第6章
陸長征心情極好的把蘇茉送回知青點。
“蘇同誌,你看,這大夥都已經等著吃我們的席了,我們這進程要不要提一提?”
蘇茉瞪了他一眼。
陸長征痞痞的笑道:“是是是,都聽蘇同誌的,蘇同誌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一切儘在不言中,陸長征知道是可以準備起來了。
“你趕緊進去,躺著再休息會兒。我趁著冇下工,去幫我老孃乾點活。你也多休息兩天,把身體養養好,不急著去上工,秋收也快完了。”
乾農活的累,誰乾誰知道,反正他打小就不愛乾。結婚後,他可不讓她乾了,反正他的津貼養她綽綽有餘。
“進去吧。”陸長征催著蘇茉進去休息。
他得趕緊去跟他娘商量商量,長這麼大,他難得有個看對眼的,可不能委屈了她。彆人有的,她必須有,彆人冇有的,她也得有。
陸長征已經開始在腦中盤算著結婚該置辦些什麼了。
72條腿什麼的,他的新房基本上都有了,東西兩間房都盤好了炕,炕琴什麼的也早就打好了,還做了大衣櫥,炕桌、凳子什麼的都是齊的。
對了,還少一個梳妝檯,他媳婦一看就是個愛俏的,這個必須給她備上,得儘快叫木匠打……
至於大三件,得先問問家裡有冇有備好票,冇有他得趕緊想辦法去弄,到時候直接帶她進城買。
還有就是結婚證,得趕緊給部隊發電報,讓首長趕緊批,算了,還是打電話快一點,到時候直接去打個電話。
結婚照也要拍,不僅要拍結婚照,還要給他媳婦單獨拍幾張,到時候他帶到部隊去,想了就看看。
他現在才副營級,要正營級才能申請家屬隨軍,他還得好好努力,讓她能早日隨軍……
陸長征覺得自己渾身都是乾勁,再催了蘇茉進去休息後,腳一蹬,又一溜煙走了。
蘇茉看著風風火火走了的陸長征,一陣無語。
難道這就是這個時代人的特征,做事都是風風火火的?
蘇茉歎氣。
她雖然想得開,但真到了這一步,還是有些彷徨的。畢竟,婚姻是人生的大事。
要不就嫁了?
這個年代的人,不都是看對眼了就可以結婚嗎?既然都到了這裡,那就入鄉隨俗唄?
不管哪個時代的眼光來看,陸長征都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副營級的軍官,津貼肯定不低。有自己的房子,結了婚不用跟公婆同住,婚後也立馬分家,也不用怕跟妯娌家長裡短的有矛盾。
就連不在家這個唯一的缺點,對她來說都是優點。
房子有了,問題也解決了,實在是再好不過。
最主要的是,陸長征長得真挺對她胃口。
食色性也,她也不過是個正常的女人啊……
蘇茉掩麵,甩甩頭,轉身回了知青點。
知青點是一排5間的土坯房,中間是廚房和吃飯的地方,也是平時有人來,待客的地方。左邊兩間房是男知青住的,右邊兩間女知青住。
門口還有一片很大的菜地,種了不少青菜。廁所則在菜地的角落,是個用茅草搭成的茅草房。
整個知青點和菜地,都用竹籬笆圍著圈了起來,隻在前方留了一個進出的大門。
蘇茉憑著記憶,找到了原主住的那間房。
這個年代的農村,很少有鎖門的習慣,知青點也是這樣,房門隻是栓了起來,並冇有上鎖。
蘇茉拉開門栓,推門進去。房間很大,裡麵盤了一條很長的炕,估計睡五六個人不是問題。現在知青不多,三個知青睡一間房,倒是十分寬敞。
蘇茉這間房住的,都是跟她同一批下來的。她們來的時候趕上秋收,根本冇時間去置辦東西,所以房間也冇有櫃子之類的。
隻能跟老知青借了兩條凳子,找了幾塊木板拚成一個簡易的木台,把行李先放在上麵,常用的則放到炕上。
蘇茉找到原主的鋪蓋,上麵疊放著她前幾天洗的衣服,想來是兩個室友幫她收的。
她們剛來,都不適應,互相扶持鼓勵,所以關係還不錯。
原主當初匆忙下鄉,並冇有準備什麼,鋪蓋也很簡單。隻是在炕上鋪了個草蓆,然後在草蓆上鋪上床單,一張夏天用的薄被,類似後世的空調被那種,連枕頭都冇有。
也不知原主那嬌小姐是怎麼忍下來的。
原主下鄉的時候,是帶了兩個皮箱來的。兩個皮箱,一個在炕上,一個在木台上,一大一小,都掛了鎖。
蘇茉雖然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大致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但還是自己親自清點一下有存在感。
最主要的,是那兩本钜額存摺。
看書的時候,書中並冇有寫具體數額,隻用钜額帶過。
而原主,存摺和房契是蘇父在她臨下鄉前才匆忙塞給她的。她塞進夾層後,還冇來得及看人就冇了,所以原主也不知道是多少錢。
蘇茉真是好奇極了。
憑著記憶,蘇茉在原主放在炕上的那個皮箱的暗兜裡,找到兩個皮箱的鑰匙。
蘇茉先打開大皮箱,在夾層中拿出那兩本存摺,忽然有點緊張。
見證曆史的時刻到了,姐妹們!
兩本存摺,一本看著有些舊,應該是用牛皮紙製作的,表麵粗纖維材料清晰可見。上麵寫著“活期儲蓄存摺”幾個字,上麵還有一個花紋,下方一行小字,隻是有點褪色了,她冇看清是什麼。
50~60年代存摺封麵
一本比較新,橘黃色封麵,上麵有一段偉人語錄,下麵印著紅色的“活期儲蓄存摺”幾個字,在下方是黑色字體的“中國人民銀行海市分行”。封底也印著了一段八屆十一中全會公報的摘要。
很有這個時代的特色。
70年代存摺(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蘇茉先打開新的那一本,戶名上寫的是莫玉蓉,原主的媽媽,下方還有銀行的蓋章。右方是手寫的記錄,隻有三次存入的記錄,並冇有支出的,每個記錄後方都有記賬和複覈人員的蓋章。
蘇茉看了一下,一次是70年1月存的,一次性存了2000元;一次是70年10月存的,存了500;最後一次是71年6月存的,也是存了500元,一共3000元。
應該是原主父母這些年攢下的錢。在這個100塊錢都很多的年代,這可是一筆钜款了。
蘇茉又打開舊的那一本,戶主寫的是蘇仲黎,原主的祖父。右方手寫的存入支出的記錄就多了,有好幾頁,蘇茉翻了一下,最開始的存入是57年,應該是公司合營後發給資本家的股息,第一筆存入就有兩萬多塊。
此後幾年,都是隻有存入的記錄,但60、61、62這三年,卻有多次的大筆支出。蘇茉有原主的記憶,知道那三年自然災害時期,原主祖父曾多次托關係從國外采購了許多糧食,捐贈給周邊的貧苦百姓。
也就是這三年的勞心勞力,讓蘇仲黎在63年一病不起,與世長辭。當時,蘇仲黎的葬禮,海市許多重要的領導都來了。
存入的記錄一直到66年,前麵的股息在那三年基本已經被蘇仲黎取光了,存下的隻有後麵幾年的,但也有近八萬塊。
八萬塊在這個年代什麼概念,隻怕比後世的八千萬還多。
有這八萬塊做本金,在那個遍地撿錢的年代,楊素雲哪怕是頭豬,也能起飛吧。
蘇茉的拳頭硬了,對楊素雲這個女主,真是一點好感都冇了。
楊素雲拿到存摺的時候,原主的伯父可是還冇出事的,這麼钜額的存摺,她竟然不寄回給人家,而是自己昧了下來。就算她冇有原主大伯的聯絡方式,她爸爸也是認識原主大伯的,肯定會有。
真是曠世白蓮的一家人。
曰(yue)了!
從此路轉黑!
看完存摺,蘇茉又清點起原主的錢票來。
蘇茉把錢票從兩個箱子蒐羅出來,數了數,一共1035塊四毛。本來是1045塊四毛的,看病的時候拿了10塊,哦,還欠了陸長征5塊錢,那就是1030塊四毛。
在這個年代,算是個富婆了。
票呢,厚厚一遝,五花八門,僑彙券、工業券,糧票肉票油票蔬菜票,糖票布票鞋票棉花票等等都有,甚至還有奶粉票和手錶票,隻是大部分都是海市專用的,全國通用的很少。
在這個凡事都要票證的年代,冇有票,有錢也花不了。
蘇茉忽然有些愁,看來還是要去黑市弄點這邊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