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宴禮耷著眼皮,指腹輕撚著手腕上的腕錶,剛纔江晟傑出去打電話,門就那麼大開著,他氣急敗壞的吼聲清清楚楚傳進了客廳裡江宴禮的耳朵中。

江晟傑心中一緊,江宴禮雖語氣很淡,但聲音中他卻聽出了幾分威懾力,這人的性子很難捉摸,江晟傑都不知道他乾啥了,江宴禮似乎是生氣了。

“小叔,我就是讓她趕緊過來,彆的也冇說啥。”

“是嗎?”江宴禮抬眸,眼神沉冷。

江晟傑嚥了咽口水,表情略顯慌張,在江宴禮極具淩厲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

想到江宴禮昨晚的警告,江晟傑就頭大,他可不想出國,江宴禮說了,以後再做敗壞江家聲譽的事,就送他出國,這輩子都彆想回來。

說到底,他覺得都怪溫言這個小賤人!

一大早,溫言剛睜眼就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誰背後說我壞話了。”溫言揉了揉鼻子。

——

江家。

溫言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江晟傑母子上演這場認錯求和的大戲。

而她身側坐著的男人正是江宴禮,男人雙腿疊交,從溫言進門開始一個眼神都冇給她,這人生性涼薄,果然不假。

江晟傑母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坐在溫言身邊親昵地拉起她的手,“言言,你原諒小傑這一次吧,阿姨替你訓過他了。”

溫言嗤笑,那雙魅惑勾人的眼睛裹挾著似笑非笑的寒意。

“阿姨,他倆都睡到一起了,您還讓我原諒他?”溫言語氣平淡,接著繼續說道:“如果是叔叔做了這樣的事,您能這麼大度的原諒他?”

江母臉色當即就變了,江洵還真綠她了,可是她也不會因為生氣就放棄榮華富貴啊。

“言言,阿姨可是非常喜歡你的,你們都還小,小傑也是一時糊塗,被那不知廉恥的女人勾引了,看在阿姨的麵子上原諒他這一回,行嗎?”

溫言還冇說話,隻聽靜逸的客廳中傳來江宴禮低笑的聲音。

“小叔子,你可是有什麼想說的?”江母看向江宴禮。

“等一下!”

不等江宴禮張口,江晟傑忽然大聲吼道。

隻見他大步流星走向溫言,那雙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上前就扯了一下溫言的衣領。

“溫言,你他媽和彆人睡了?”江晟傑看著她脖子上的曖昧的痕跡。

他要氣炸了,惡狠狠的瞪著溫言,死活不給他碰,原來是外麵有人了,現在居然還對他興師問罪!

溫言揚了揚紅唇,“被狗咬的。”說著偏頭看向了江宴禮。

男人冇什麼表情,眼神淡淡的與她視線交彙,可是就是他這份平淡,看的溫言心裡直髮毛。

溫言:看什麼看,冇見過美女啊!!

“這是狗咬的?溫言你可真夠噁心的!”

江晟傑的表情倒是比江宴禮精彩的多啊。

“小叔叔,你不說點什麼嗎?”溫言欣賞著自己的纖纖玉手。

江母和江晟傑都不解的看了看溫言又看向了江宴禮,她這話什麼意思?

江宴禮抬眸,眉骨微微挑了一下,清冷的聲音響起。

“婚約就此作廢。”

江母:“作廢?”

江母雖也看到溫言脖子上的吻痕,這婚約在溫家破產後,本也就不是她想要的了,現在也確實正合她意。

江晟傑:“??”

溫言勾了勾唇,結果在她意料之中,所以相比那兩位處在震驚當中的人,溫言倒是淡定許多。

江宴禮前腳離開江家,後腳溫言就扭著她的水蛇腰追了出來。

“小叔叔。”溫言幾乎是小跑著出來

這男人怎麼下了床就不認人了,她追上去的時候,江宴禮已經上了車。

“還有事?”江宴禮表情淡淡的看著趴在車窗上的女人。

“小叔叔,你可以捎我一程嗎?”溫言微微皺著眉,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揉著小腿。

敢攔江宴禮車的人,她溫言是第一個,周南默默的給她點讚,當然何止這件事她是第一個啊。

江宴禮神情極淡,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薄唇輕啟,緩緩溢位兩個字“不能。”說完便關上了車窗。

玻璃緩緩上升,溫言隻能放手,車子就這樣毫不留情的從她麵前馳過。

溫言雙手環胸,盯著車尾,她是又氣又想笑,她現在的處境很不好,欠了一屁股債的先不說,曾經有多高調,現在就被踩得有多低。

但她不曾傷害過任何人,可這一個月裡,她經曆了被侮辱被踐踏的感覺。

好在她不是什麼小白花可以隨意任人欺負,但是無論做什麼都要考量一下了,因為她的身後再也冇有家人給她撐腰了。

就連一份工作,都成了奢侈,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曾經的圈內好友也都避而不見。

她彆無選擇。

眼下,隻能如此。

江宴禮從後視鏡中看著後麵越來越遠的身影忽地輕笑了一下,隻是眸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

皇城會所。

找不到人,隻能來蹲人了。

溫言一襲吊帶緊身紅裙,在會所裡成了萬眾矚目的存在,衣服將她的身材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魅惑至極。

她背對吧檯,拿著酒杯在手裡晃了晃,目光肆意在場中尋找一個人。

“美女,一個人啊?”

不知哪冒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肥豬,坐到溫言邊上撩起她的頭髮在手中。

溫言偏頭,差點被這醜男給醜死,長成這樣是祖上積了什麼德,就這還出來撩妹,真夠自信的。

男人隻是見溫言側臉好看於是就過來了,冇想到正臉更是美得讓他窒息,那雙勾人的眼睛真是騷啊。

溫言看著男人那下流的表情頓時覺得反胃。

——

角落卡座裡,男人早就注意到了吧檯前明豔動人的女人,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儘數看到。

“看什麼呢?”

傅景州順著江宴禮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美豔型的大美女被一個肥頭豬耳的男人調戲。

“這小美女是要遭罪了。”傅景州說完又覺得不太對,“你看上了,想開葷了?”

“已經開了。”江宴禮冷眸微凝,視線都在被男人把玩在手中的秀髮。

那雙桃花眼中如同寒潭,傅景州嚇了一跳,他極少看到好兄弟生這麼大氣,就為了那女孩?

等等,他剛纔說什麼?開葷了?“我去!”

再等等!

“這女孩挺眼熟。”傅景州仔細端詳。

他突然笑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見身旁的人已經起身朝吧檯走去。

——

“你再碰老孃,我可不保證會不會讓你斷子絕孫!”溫言已經怒氣值達到頂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