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論是黯蝕者·拉托提普還是眼煌·諾托斯,祂們出現在此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吞噬葉仁。
在祂們的眼中,葉仁彷彿散發著無法抗拒的魅力。
就如同一個饑渴已久的旅人突然發現了一泓清泉,怎能不狂飲一番?
但正是對葉仁的渴望,讓兩位深淵領主在他和薑穗麵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鬥。
薑穗感到一陣劇痛,她閉上眼睛,顫抖著捂住了腦袋。
兩位領主的形態是如此畸形扭曲,單單目睹這場戰鬥就足以讓人的心智崩潰。
祂們每一次碰撞時發生的聲響,不是耳朵可以聽見的頻率。
而是深淵的呼喚,是星辰的歌唱,是存在與不存在的交響。
這些聲音在人類的耳膜上跳躍,從靈魂根源上進行汙染,將其墮惡扭曲成深淵的形狀。
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現實和幻象交織在一起,使得薑穗難以分辨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由恐怖引發的幻覺。
她能感受自己的理智在慢慢流失,靈魂正在被領主之間的戰鬥所侵蝕。
“你冇事吧?”
但葉仁卻似乎毫無察覺一般。
他擔憂地問向薑穗,伸手抓住了薑穗的肩膀。
刹那間所有不適如潮水般褪去,薑穗猛然從汙染中恢複了清醒,她汗如雨下大口喘息著。
“你……你為什麼……”她的聲音顫抖著。
“啊?”
薑穗隻有抓住葉仁的手才能免受精神汙染,她發現葉仁身上的秘密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在他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啊?
兩位深淵領主之間的戰鬥是如此的異乎尋常,以至於任何試圖描繪它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隻有那些敢於直視深淵的人,才能真正理解這場戰鬥的恐怖與畸形的美麗——
葉仁就看的津津有味。
在黯蝕者·拉托提普和眼煌·諾托斯的戰鬥中,薑穗麵臨著艱難的選擇。
兩位領主之間的戰鬥產生的能量乾擾,使得她想利用血祭打開通往表世界大門的嘗試變得危險。
如果想要讓通道穩定,薑穗必須留在裡世界進行加固。
這意味著她會失去葉仁的庇護,甚至直接死於兩位深淵領主戰鬥的餘波之中。
薑穗的手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即將到來的犧牲。
她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看到葉仁在這場混戰中失去生命。
她希望他能活下去,加入執燈人,成為人類的守護者,帶領人們打破黑暗迎來黎明。
“葉小哥,你聽我說……”
薑穗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但葉仁打斷了她。
“我雖然不是什麼聖母好人,但也絕對不可能拋棄你自己跑掉。”
葉仁的眼神堅定,他的原則不允許他拋下薑穗不管。
薑穗深吸一口氣,緊緊拽住葉仁的手臂: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葉小哥,你的存在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可以死,誰都可以死,但你不能,因為你是概念……”
“閉嘴!”
葉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同尋常的光芒。
他注意到了兩位深淵領主在激烈的戰鬥中都已經身受重傷,同時自己的眼中也出現了熟悉的提示。
【可觸發被動斬殺】
或許在深淵領主眼中,葉仁和薑穗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螞蟻,即使重傷垂死,也不可能被這等小蟲所傷。
就宛若瘸了腿的巨象,會被螞蟻給咬死嗎?
葉仁製止了薑穗想血祭自己的動作,眼神中帶著些許亢奮:
“我能……殺掉祂們。”
薑穗的瞳孔猛地收縮
隨後她眼神中本能地透露出深深的拒絕,因為在她的認知裡,深淵領主那可是古神一般的存在啊。
薑穗眉頭緊鎖,嘴角輕輕顫抖著:
“你瘋了嗎?說這種話!”
即使她知道葉仁是從未見過的概念級異常。
但具體這意味著什麼。
薑穗並不清楚。
但她馬上就能理解何為概念神了。
此刻薑穗的身體微微後退,她冇有相信葉仁,而是自顧自地打算使用血祭。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堅決和惱怒:
“夠了,那可是深淵領主的投影,神明一般的存在!”
“你以為你是誰?蛤?你想弑神嗎!你給我馬上回去!活下去!”
然而,葉仁的行動超出了她的預料。
當葉仁從背後虛握住血刃的刀柄之後,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模因汙染開始扭曲現實,顆粒狀的猩紅血霧從他的身後蔓延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
血霧中出現了扭曲的幻象,像是無數受苦靈魂的麵孔在痛苦地尖叫,它們的聲音在薑穗的耳邊迴盪,試圖撕裂她的理智。
這股汙染甚至超過了黯蝕者·拉托提普和焰煌·諾托斯帶來的影響!
葉仁的身影在血霧中變得扭曲而模糊,而深淵也似乎在抗拒著他。
【斬殺】
一刀揮過之後。
空間本身似乎發出了尖銳的嘯叫,在無法形容的爆鳴聲中。
周圍的現實開始扭曲,彷彿無形的手在撕扯著一切的邏輯和秩序。
血刃穿透了黯蝕者·拉托提普的身體,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
深淵領主的身體開始從切口處解體,化為無數黑色的碎片,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粉碎。
這些碎片在空中漂浮,然後緩緩被吸收進入了血刃之中。
【復甦度——1%】
葉仁並未發現自己的眼中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提示。
隨著黯蝕者·拉托提普的消亡,那股扭曲的力量也開始消退,血霧慢慢地沉澱下來,恢複了周圍深淵環境的清晰。
薑穗的反應是如此劇烈,以至於她整個人似乎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試圖吸收眼前發生的一切,但又無法完全理解。
她的嘴巴微張,一時間,連呼吸都忘記了,空氣在她的喉嚨裡停滯。
她的手無意識地覆蓋在嘴前,指尖顫抖著,這是她內心混亂和恐懼的直觀表現。
僵硬的身體彷彿失去了控製,她的腳步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他……”
她的聲音終於從喉嚨中擠出,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這就是……概念級……”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因為震驚而無法形成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