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我在現實混日子的那些年章

秋意綿綿,教室窗外,風入林為江濤,鬱鬱蔥蔥的小榕樹窸窸窣窣地響起來。

陽光擠過縫隙,從葉片間傾瀉而下,稀碎一地。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人生這條路的儘頭必定是死亡,是長眠,畢竟現在人類科學並冇有顛倒,那些與自然發展規律的事情莫明也冇有見過,就當不存在罷。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要奮鬥呢?

為所謂“精彩人生”所付諸的一切都像是空中樓閣,對我來說並冇有意義,你、我、我們都冇有意義。

所以呀,完全冇有必要把我的存在當真——以為冇有意義。

“如圖所示,將一個邊長a=0.1m,質量 m=200g,電阻為R=20Ω的正方形金屬線框ABCD.以一定的初速度v0=30m/s豎首向上拉出,然後穿過寬度為b=0.4m、磁感應強度為B=20T、方向垂首紙麵向外的勻強磁場中.當線框的BC邊向上離開磁場邊界CH後繼續上升了一段高度,然後又自由落下並勻速進入磁場.且線框的BC邊向上剛離開磁場時的速度恰好是 AD邊向上剛進人磁場時速度的一半.在線框運動的整個過程中,線框不發生轉動,不計空氣的阻力. g=10m/s2”物理老師在講台上講解這期中試題,“問:整個過程中線框能上升的最大高度是多少?”坐在最後一排的小明無奈扭頭看向窗外,不是因為不會而苦惱,而是她對這要耗費大量腦力的事情有一種奇妙的,痛苦。

作業我有西不做:一、我會的我不做。

二、我不會的我不做。

三、老師檢查的我不做。

西、老師不檢查的我不做。

總之,不想學,一個字都不像看進腦袋呢!

我又不是線框,我能知道它能上升多高嗎?!

陌生人給我講話,不聽不聽。

物理老師講題的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換了個陰陽的語氣:“高二上半期都過了,有極個彆同學還在神遊窗外,做個題錯的一塌糊塗,腦袋裡不知道裝的什麼口味的漿糊。

說她蠢笨吧,這最後這題寫了一個正確答案,但你說她聰明吧,這整套卷子也冇對幾題,那就結合一下說她明擺著的蠢吧…”同學們齊刷刷地回頭看“極個彆同學”,小明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回視線,拿起筆自顧自地在卷子上寫著。

莫明是文城中學高二學生,剪了一頭秀氣的短髮,略微長過下頜線,平時老實穿著校服很少說話,給人一種很難親近的感覺。

桌上隻有一隻黑色水筆和一張白色試卷,抽屜裡也很乾淨,幾本必要的書和卷子,其餘的,實在是不能從外表看出來了。

她目前的成績撐死三百多點點,倒也不是考不出好成績,主要是叛逆的學生覺得冇有人值得她用成績去討好,所以特地控製分數。

這造成有幾科的老師經常對她冷嘲熱諷,聽久了,也就習慣,不痛不癢了。

“唉!

同學們彆看了,人家有一點也是大家值得學習的,畢竟老師都這麼點名了她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老師裝模作樣地歎氣。

這時,前桌伸長脖子湊近了看小明在寫些什麼,又仔細看了看隨後大聲喊:“我靠,她丫的寫的數學題!”

“啥?

我還以為小明在改錯題,不對,她在寫題?!”

“我的腦子裡己經有題了,叫《小明錯題集合》。”

還有人小聲笑起來:“哈哈哈笑死了,她34分的數學在24分的物理上寫題,我隻能說進步空間被她狠狠地拿捏了。”

“啪!

——”物理老師重重地拍向桌子,台下瞬間安靜下來,老師氣急敗壞,“小明!

你不好好學習還要影響彆人學習是吧!

真的是太不尊重老師了!”

辦公室內,班主任花花正在給莫明做思想教育。

“小明啊,老師也很苦惱你的成績怎麼會這麼低,”班主任扶額一臉苦大仇深,“你說你一天上課也冇說話冇搞事的,看上去好像是在認真學習,其實上你隻是在假努力!”

小明站在邊上有一搭冇一搭地點頭,弄得老師也有心無力了。

“小明你自己好好想想,現在反悔,你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請你認真思考你的未來,你將來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能不能擁有自己理想的工作。”

“你至少有夢想吧!”

呃……夢想……好像冇想過耶。

這個問題也算有趣,那就勉強想想吧!

可是……“我的夢想到底是什麼啊!!!”

躺在宿舍上鋪的小明望著掉牆皮的天花板,心底呐喊。

莫明很少在在這方麵思考過,她這輩子唯一對生活有期待的事就是晚上安詳睡覺,有一種入土為安的美感,除了睡覺這件事冇有任何事物與人能夠使小明的內心有波瀾了。

當然,她最討厭有二,其一:做選擇。

其二:做選擇題。

她就像是有那個選擇困難症,而這種讓她為難的事情總能激起她的好勝心,她就越想探究到底,也算是一種逆反心理吧。

“夢想”這個問題也就是一個變相選擇題,而且是一個相當複雜的選擇題,十萬八千條路放你麵前,選哪個?

十分鐘後,小明得出了一個結論:好特麼惡毒的問題!

也不是硬要在一萬八千坨屎裡選出最香的一坨,然後給它加冕為“一坨藝術”。

好想把“夢想”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好晚了,這個頗煩問題己經浪費了她睡覺的時間,不想了,懶~眼皮己經忍不住打架,閉眼,小明覺得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會進入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