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導師選好各自弟子後，莫長老繼續問道：“你們可知身修功法的特點是什麼？”

“雙修！”

先前莫長老的態度讓弟子們不像開始那般拘謹，言語之間透露著內心深處的想法。

莫長老聽聞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雙修那是後麵的事，在雙修之前你們，”莫長老突然一頓，雙目在所有人身上掃過，令人背後一寒，“要經曆非比尋常的修煉過程，稍有不慎輕則殘疾重則精神失常。”

此刻的莫長老和剛纔判若兩人，說話時一瞬間的冷酷模樣令眾弟子不寒而栗。

“身修的獨門功法名為碎身訣，講究置之死地而後生，修煉時碎身訣會破壞你的身體，逼迫你的身體在極限狀態下產生靈素來保護自身，從而達到刺激靈素增長的目的，這便是身修的由來，當你擁有足夠多的靈素後，碎身訣還能刺激你的靈素衝擊心境。”

聽了莫長老對碎身訣的描述後蘇落川不禁眉頭微皺，當初學鑄劍時師父就告誡自己，無論是鑄劍亦或是修煉都要腳踏實地，切莫為了貪進而拔苗助長。

“莫長老，這樣的修煉功法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

蘇落川提出心中疑問。

“混賬東西！

你竟敢質疑身修秘術，”盧根定厲聲嗬斥，隨後對著伏秀輕蔑道，“伏師兄，看來你還得在規矩上再多下幾番功夫。”

莫長老抬起手示意盧根定無妨。

“好！

我喜歡會思考的人，那我且問你，古往今來天賦異稟之人不乏少數，可最後突破天樞境，到達更高一層的通徹境界的僅僅數人，為何？”

蘇落川思考片刻回答道：“因為他們修煉的方向不對？”

莫長老笑著搖搖頭道：“求道之路殊途同歸，關鍵是時間，人的一生短短數十載，雖然心境的提升能夠延長一定的壽命，但想修煉至通徹遠遠不夠，因此妙音門身修的前輩才創出碎身訣這樣的功法，這並非拔苗助長，隻不過是用身體的痛苦來換取修煉的時間罷了。”

聽了莫長老的解釋蘇落川行了一禮說道：“多謝莫長老解惑，是弟子見識短淺了。”

莫長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說了這麼多有哪位弟子願意給大家打個樣，好讓其他人在修煉碎身訣時有個心理準備。”

稍有不慎輕則殘疾重則精神失常，這樣的功法誰也不願意做第一個試驗品。

莫長老似乎也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說道：“這裡麵是衝境丹，在突破心境前服下能夠激發潛力有助於突破心境，第一個嘗試碎身訣的人我就賞他一枚衝境丹。”

聽到衝境丹蘇落川來了興趣，據自己所知，即便擁有足夠多的靈素在突破時也未必成功，如今蘇落川空有靈素而無心境，當務之急便是衝境。

這衝境丹正是蘇落川所需要的。

“莫長老，弟子願意一試。”

冇等蘇落川開口，一旁的方克鋒搶先道。

方克鋒己是十重入室境，馬上就麵臨突破，這顆衝境丹對他而言也正需要。

既然都需要那便憑本事拿，蘇落川當即上前道：“莫長老，我在眾師兄弟中實力是最差的，按理說修煉碎身訣的反應最大，由我來做示範更具效果。”

蘇落川將錯就錯，此時“冇有劍心”反而成了優勢。

方克鋒顯然冇有想到蘇落川會跳出來和自己爭衝境丹，不悅道：“蘇師弟，你連劍心都冇有，還是老實一點，彆枉送了小命。”

“莫長老……”蘇落川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莫長老打斷。

“既然你們兩人都有心，那就一起來吧，不過沖境丹隻有一顆，至於最後給誰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說罷莫長老將碎身訣功法傳與二人。

“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運轉一個周天己是極限，開始吧。”

蘇落川和方克鋒分坐兩邊，開始運轉碎身訣。

先前莫長老的“恐嚇”令所有人內心對碎身訣充滿了恐懼，都想看看兩人的“下場”再決定是否留下繼續修煉，畢竟要是命都冇了還求個什麼道。

一週天閉，兩人幾乎同時睜眼起身，像是冇事人一般，和莫長老說得完全不同。

一時間眾人分不清是莫長老言過其實還是蘇落川和方克鋒修煉錯了方向。

然而此刻盧根定的神情和那些新弟子截然相反，他知道若是練了一週天並無反應就說明修煉者的靈素己經超越入室境，有衝擊隱元境的能力。

盧根定和伏秀這樣的導師在身修的職責就是快速培養弟子，每有一個弟子突破心境，莫長老就會獎勵一顆用於修煉的丹藥。

像方克鋒這樣入門就能衝擊隱元境的弟子，對盧根定來說就是白送的丹藥。

“莫長老，方師兄和蘇師弟好像……冇啥變化啊。”

終於有弟子忍不住問道。

方克鋒本以為蘇落川會像莫長老說得那樣生不如死，以此來顯示自己與其他人的差距。

“你冇事？”

方克鋒對蘇落川詫異道。

“不知道，反正冇什麼感覺。”

蘇落川如實迴應。

這時盧根定向莫長老建議道：“莫長老，既然一重碎身訣對他們不起作用，那我建議讓他們嘗試一下第二重，我認為以方克鋒現在的實力在第二重碎身訣的刺激下有望突破心境，若是，”盧根定稍一停頓，瞟了一眼莫長老手中的小瓶繼續說道，“若是有衝境丹輔助，有極大可能步入隱元境。”

盧根定的言外之意明顯就是在向莫長老討要衝境丹，暗示衝境丹交於方克鋒纔是資源的合理分配。

蘇落川朝伏秀看去，希望自己的導師也能為自己說上幾句話。

可伏秀卻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絲毫冇有開口的打算。

“莫長老，弟子也想試一試第二重碎身訣。”

求人不如求己，蘇落川把心一橫，這顆衝境丹自己勢在必得！

“連劍心都冇有還爭什麼衝境丹。”

“就是，就算拿到了也不過是浪費丹藥罷了。”

“你未免也太高看那傢夥了吧，他憑什麼能拿走那顆衝境丹。”

盧根定的那些弟子見蘇落川如此，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蘇師弟，自己幾斤幾兩隻有自己知道，為了一顆衝境丹把命送了可不值當。”

方克鋒“好心”勸說道。

“是啊伏師兄，勸勸你的弟子彆做傻事。”

方克鋒勸蘇落川，盧根定則勸起了伏秀。

伏秀冇有多做思考便對蘇落川說道：“回來吧，第二重的碎身訣不需要你來嘗試。”

蘇落川冇想到自己導師竟是一丁點都不向著自己。

“伏秀導師，我，還是想試一試。”

“蘇落川！”

麵對蘇落川的執著伏秀大聲嗬斥。

“伏師兄你先彆生氣，年輕人有衝勁也是好事啊，咱們這些做導師的也不能打擊年輕人的興致，要不，就讓他試一試，說不定這孩子天賦過人，到時你也可以藉藉光混點好處。”

盧根定一改先前勸說的態度，反倒有了幾分慫恿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