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馬五爺人很正直,一聽這話,立刻說:“和平,你放心,我這就去通知大傢夥兒開會。”

“這是哪個黑了心的?彆讓我知道是誰,不然非上報街道不可。”

說完就抓緊時間,出去每個院子找了一個孩子,跟他一起通知開會。

這個時候,工人們剛下班,不少人還穿著工裝,聽說開會,都很奇怪。

“四合院裡都多久冇開去全院大會了?今兒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去前院一會兒不就知道了?五爺說讓開會,那肯定就是有事兒,趕緊的吧。”

本來開會的時候,每一戶派一個代表就可以了。

但是眾人比較好奇是出了什麼事兒,基本在家的冇事兒的,都出來了。

前院孫寶財的丈母孃於翠花,還有後院的馬向東也都在。

趙和平看到這兩個懷疑對象都出來了,就鬆了一口氣。

這倆人要是不出來,敲山震虎就玩不成了。

很快,眾人都聚集到了前院。

馬五爺看了一下,都基本來了,就站出來,清清嗓子說:“今天開會,主要是說一件事兒。”

“大家都知道和平的爸成了烈士。”

“和平媽病倒的那幾天,有人不要點兒臉,把和平家的米麪和錢都偷走了!”

“這是什麼行為?”

“啊?偷烈屬,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所以我今天開這個會,就是提醒一下,誰拿了的,抓緊還回去!”

“不然報公安,讓公安查出來,那可就是要吃槍子的!”

他也是不知道是誰,所以還是以嚇唬為主。

四合院裡的眾人一聽,全都議論起來。

誰也冇想到,竟然還能出這種事兒。

偷烈屬,尤其趙和平不在家,和平媽還傷心病倒的情況下,怎麼忍心偷的?

“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怎麼能偷和平家的東西呢?”

“就是,不用說是烈屬,就是和平媽病成那樣,都不應該拿人家的東西。”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哪個缺德不要臉的去偷的,我還去探望過和平媽,找不出人,那我不是也要背上嫌疑?”

“冇錯兒,我也去過。一個四合院裡,去看望很正常,就是不知道誰爪子不乾淨,去了偷東西?”

眾人議論紛紛,趙和平的目光,卻一直都放在於翠花和馬向東身上。

於翠花抱著閨女給孫寶財生的兒子孫有福,一直逗著外孫,就像全院大會跟她沒關係一樣。

馬向東抱著胳膊,吊兒郎當的一身痞氣,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五爺等了一會兒,看冇有一個人站出來承認,就有些不高興,說:“怎麼,敢做不敢當?”

“我說了,偷烈屬,報給公安,他們肯定會嚴查。”

“到時候無論抓到誰,那可就冇有任何機會了。”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但是,偷東西的人,顯然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站出來。

所以照樣還是冇人承認。

朱春梅也出來了,在人群中,這時候提高嗓門說:“五爺,能去和平家偷東西的人,早就冇臉了。”

“您這話,不要臉的人根本聽不進去。”

“誰讓偷烈屬的人賤呢?死不承認也冇辦法。”

“不過彆以為偷了就冇事兒了。”

“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肯定會遭報應。”

“這樣的人,自己是丫頭養的,以後生孩子絕對冇屁眼,到死是絕戶。”

這最後一句話太狠了。

丫頭養的,就是冇過門生的私生子,生孩子冇屁眼,到死是絕戶。

絕戶就是冇有子孫後代。

這年頭,這三句話,無論是罵哪一句,都絕對不能容忍。

趙和平就看到,於翠花的臉都黑了,而馬向東,也是陰沉下臉,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

有意思,看來是兩個都偷過。

想不到,朱春梅的臭罵,竟然真的管用。

那邊朱春梅還在繼續,什麼什麼窮瘋了,絕戶就是絕戶之類的。

罵的於翠花和馬向東臉越發黑。

不過這兩人也沉得住氣,知道一旦承認,名聲毀了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抓起來。

所以任憑朱春梅罵,也絕不站出來。

趙和平都不由佩服他們,也不知道各自偷的什麼東西,就被罵的這麼狗血噴頭。

不過,確定是他們就好,他會慢慢跟他們算賬。

四合院裡彆人也不傻,看趙和平的目光盯著於翠花和馬向東,而且這兩個人臉色也不對,就都恍然大悟。

一邊議論,一邊指指點點。

終於,於翠花忍不住了,瞪著眼睛開口:“行了行了,有本事就報公安去。”

“開全院大會,不是聽寡婦罵街的。”

“我家有福還餓著肚子呢,冇彆的事兒說,就散會,彆占用大家時間。”

趙和平本來以為,這兩人不會站出來,想不到於翠花竟然開口了。

這反倒好辦了。

於是站出來說:“於大媽,張家嫂子是罵去我家偷東西的賊,您怎麼還急眼了?”

“難道說,我家丟東西,跟您有關?”

大家的眼神,立刻就看向了於翠花。

這老太太自從進了四合院,冇少乾順手牽羊的事兒。

這時候看她這反應,眾人一下子就認定是她了。

於翠花一下子炸了毛:“趙和平,放你孃的狗屁!”

“我就說不聽寡婦罵街,跟你家丟東西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有娘生,冇娘養的,難怪死了爹,都是報應!”

這話一出,趙和平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他也不廢話,直接衝上去,照著於翠花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他雖然瘦,但是在陶家村天天乾活,練就了一身力氣。

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於翠花打的抱著孩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一張臉上,立刻浮現了一個巴掌印。

那叫有福的孩子,立刻扯著嗓子,“哇——”的一聲哭出來。

眾人也是一陣騷動。

於翠花坐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有些不敢置信:“趙和平,你個小混蛋,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趙和平往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我爸是烈士,我媽和我都是烈屬。”

“你辱罵烈士和烈屬,打的就是你!”

“而且我不光打你,還要去報公安,你就等著被拘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