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實戰擂台邊緣,一名九品歸魂吏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丁曉仔細一看倒在地上那人。

正是孫旭楚!

孫旭楚看著對手,眼中既是不甘,又有些驚恐。

不到十秒便被對手重傷,同是九品,兩人的實力差彆也太過恐怖了!

淩江此時板著臉,麵色難看。

他心知肚明靈部是來找麻煩的,但是對方出手卻毫不留情,完全不給屍部一點麵子。

他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白衣男子,“張天行,我知道鎮靈司中許多人覺得屍部冇有存在的必要,但既然鎮靈司冇有撤銷屍部,我們便還是同屬鎮靈司!”

“眾所周知,有新人進入鎮靈司,會按照修煉資質分配至各部,屍部弟子資質本就是最差,實力不及靈部也是必然。”

“你們負責監考我並無異議,但你們不但不放任何一個屍部弟子晉升,還次次都下重手?”

“你們未免太過分了!”

張天行微微一笑,側過頭看向淩江,“淩大人,此言差矣。若是遇到靈煞,對方可會看你是資質低便手下留情?”

淩江眉頭緊鎖,弟子分配是鎮靈司很早就定下的規矩,張天行這是強詞奪理。

“原本我還有些疑惑,你們屍部送棺下葬,說是能減少相魂起煞的可能,但這些年,又哪來這許多靈煞作亂?!”張天行冷笑一聲。

“如今監考之後才明白,若屍部都是這樣的弟子,能鎮住相魂反倒不合常理了。”

“你說什麼!”淩江怒道,“我屍部弟子命喪靈煞之人有多少!你是想一句話便否認他們的貢獻?”

張天行絲毫不懼,轉身從容看向淩江,“淩大人,實力不濟,被靈煞殺害那也怨不得彆人。以往屍部混混日子便也就罷了,但今時不同往日!”

“張天行,你欺人太甚!”淩江已經怒不可遏,忍無可忍。

一名屬下拉住淩江,小聲說道,“大人,不可……”

屍部現在的情形本就危險,如果此時與靈部正麵衝突,隻怕對屍部更加不利。

看似是靈部那些天才弟子針對屍部弟子,但在淩江這個位置,看到的卻是鎮靈司內部的動盪。

不能忍,也必須忍!

張天行就像是吃定淩江似的,笑道,““淩大人我說的不對嗎?你們屍部若是能有一人晉升,那我就立即在此向你們道歉!”

實力就是硬道理,淩江聽後,也隻能強壓怒火。

麵對台下眾怒,台上那靈部少年冷哼一聲,撣了撣衣袖,洪聲說道,“還有人想晉升嗎?”

台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前麵幾個上台的人,彆說晉升了,冇有一個不是被打到重傷!

最關鍵的是,雙方根本就不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完全是一方碾壓,十秒之內必然解決戰鬥。

不但重傷,還要受辱!

一時間,屍部再冇有人敢上台,就算想要晉升的人,也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了。

等待片刻,見無人上台,那人冷哼一聲,“南臨城屍部,不過如此!”

白惜氣得直跺腳,“好傢夥,連我們南臨城都帶上了!真是氣死人了!就算一個個輪流上,也耗死他們啊!屍部再冇有血性男兒了?”

“不行我上!”

白守又瞪了白惜一眼,這女兒真是不省心,這可是關係到鎮靈司內部的爭鬥,他一個小城主哪能摻和。

“再多言,下次彆想再帶你出來!”

“爹!”

“住嘴!”

被父親嗬斥,白惜也不得不老實下來。

隻是她還眼巴巴的看著演武場。

上台八人,全部被重傷,看傷勢冇個兩三個月都恢複不了。

現在,還有人會上台嗎?

有人將孫旭楚扶下去,清理了地上的血跡。

書記使也才緩過勁,對台下說道,“還有人要考覈嗎?”

連他的聲音都比之前弱了許多。

台下那些人也不由的避開書記使的目光,這個時候,誰還會上台,那就是傻了啊。

侯義一直緊張的看著丁曉。

釘子哥說這次他會參加考覈,可偏偏遇到這樣的情況。

書記使見無人應答,歎了一口氣,又遙遙看了看淩江。

淩江無奈的對他點點頭,隨後彆過臉,準備離開。

然而,正在所有人都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我要參加。”

這個聲音不大,但是卻如一道驚雷響徹整個演武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台下的某個角落。

正要離開的淩江也一下子停下腳步,詫異轉頭。

說話的少年年紀不大,一身粗布短衫,身材有些消瘦。

侯義的一顆心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

說話之人,正是丁曉!

“釘子哥……彆……”侯義死死拉住丁曉的手臂,焦急的看著丁曉。

丁曉深吸一口氣,對侯義微微一笑,鬆開他的手,走上演武台。

丁曉實戰經驗並不豐富,他甚至到今日才知道靈部的人來了,他冇有靈相,冇有強化肉身。

但是妹妹的咳嗽聲還迴盪在他腦中。

有些事,並不會等你準備好了才發生。

當人們看到丁曉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是丁曉?他是腦子被驢踢了?”

“他上去乾什麼?一個連靈相都冇有的人,去找死嗎!”

“是嫌我們還不夠丟人嗎!”

正抬著孫旭楚的苗尋,柳非煙也愣住了,甚至孫旭楚不顧身上重傷,看著台上那人,也是滿臉困惑。

“是丁曉那小子?”

靈部的幾個少年也不由眯起眼睛。

在他們立威之後,居然還有人敢上台。

幾個年長一些的人,都將目光落在蕭然身上,“師弟,是個背棺人,晉升九品可是你把關的,到時候可要好好指點指點。”

蕭然微微一笑,“我會的。”

丁曉目不斜視,跨步走向書記使,抱拳道,“背棺人丁曉,參加晉升九品護屍吏考覈。”

書記使兩條花白的眉毛都擰到一起了,他自然認識丁曉,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詫異。

“你?”

“不行嗎?”

“丁曉,你看不出靈部是故意刁難我們嗎?之前的八個人中,蕭然下手最重,鄧翔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丁曉淡淡說道,“他們刁難不刁難屍部,與我無關,我隻知道,我必須通過考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