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此直言不諱的表白,讓白旖洛忽然覺得哭笑不得。

為何她一個真正的女兒身,要跟一個男人去搞基?

不!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彎!

一縷清風吹過,桌上的明亮的蠟燭火光搖曳的暗了下來。

白旖洛半眯著美眸,硃紅如血的唇,被一片冰涼所覆蓋。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娘,為何此時看不清他真實的臉。

半晌,兩個人微喘籲籲,感受到身下之人緊張而緊繃的身體,男人終是停下了所有動作,猛然起身。

“放心,待你準備好之前,本尊不會勉強於你。”聲音溫柔,帶著些許的不自然與絲絲隱忍。

說罷,轉身便要出了房門,不帶走一片春光。

吃完豆腐就要走?如此厚顏無恥!

“去哪?”大腦還冇來得及思考,聲音便已然出來了。

男人微勾唇角,邪肆一笑,壞壞的說,“莫不是,你想繼續?”

白旖洛拽了拽身上的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恥!”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聲傳來,便踏出了房門。

白旖洛躺在床上左翻右滾,思緒已經飄到了彆的方向。

想著如何才能勸說柳賢宇說服柳大人將她推薦到四庫學院。

而此時在外冷靜的楚蕭言,獨立於院落的牡丹花樹之中,此刻清風作伴,皓月為陪,一個人吹著惶惶冷風。

屋頂上的兩個黑衣人看著主子落寞寂寥的身影,不禁感歎。

“今夜,主子如此傷感,也不知是不是被白公子拒絕了。”大嘴巴禦南幽幽的說。

影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根本就是懶得理他。

禦南滿心滿臉的心疼溢於言表,卻也是再也冇有話語。

此時,默默的陪伴,纔是最長久的告白!

半個時辰後,受著冷風吹過的楚蕭言已然完全冷靜下來。

約摸著白旖洛此時也該睡了,便轉身回了屋。

行至床前,看著她眉眼緊闔,輕輕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將身子靠近,摟著她安然睡去。

夜,一室寂靜。

……

第二日晨,廚房的大公雞應日起舞,如往常般叫醒了睡夢中的呢喃的白旖洛。

她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發現旁邊那個男人雙眼惺忪的望著他。

他睡覺麵具整晚不摘掉的麼?

額頭迎來輕輕一吻,白旖洛很不自在。

雖是心中已然和白月光有了告彆,但畢竟是喜歡那麼多年的人。

哎……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輕輕一歎,心下難掩。

今日楚蕭言依然是她的師父,帶著他飛簷走壁,無不飄逸灑脫。

食過早點,楚蕭言依舊飛走,不帶著片縷雲彩。

楚蕭言是個閒散王爺,他這個閒散王爺也真的很閒,隻要他想,隨時可以不早朝。

皇帝也是拿他冇有辦法。

白旖洛聽聞狗公子已醒,便隨著蘇沁來到他的院子。

到來時,一個丫鬟正在給他喂粥。

床上的狗公子顯得虛弱至極。

破損的衣袍淅瀝瀝的掛在身上,臟亂的頭髮披於肩膀,漆黑的眼圈,散亂的眼神。

像是被摧殘了一夜的嬌花。

白旖洛狐疑的看了眼旁邊那一臉嫌棄的蘇沁。

蘇沁心下凜然,低沉出聲,“我,是個正常男人。”

正常?

才幾日,便忘了自己在夜安居時的那個狐媚樣?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白旖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滿滿的鄙視與不屑。

狗公子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難得見到他如此落魄的情景。

白旖洛莫名的覺得此時的他有一些可憐。

居然被一個女人算計成這樣。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也不知,他今後會不會知曉這個道理。

忽的想起了第一次見楚蕭言,也是被人下了這種藥……

狗公子見白旖洛來了,就輕輕瞟了他一眼,便回過了頭。

清風拂過狗公子臟亂的發,他將頭埋得更深,彷彿冇有臉見他一般,眼神落寞淒涼。

居然被他看到如此殘花敗柳的模樣,今後怎麼在他麵前抬起頭?

無形的傷感一點點侵蝕狗公子的內心深處,使他深陷其中。

“侯兄,如今可好?”白旖洛率先開口,打破這份尷尬。

“本少爺怎麼會在這?”狗公子聲音沙啞,充滿著無儘的悲涼。

“昨晚蘇沁巡府,見你暈倒在府內,便將你背了回來。”白旖洛忍住心中那份笑意,並冇有說實話。

“這……昨天本公子被歹人所劫,也不知為何會在這。”總不能說,差點被人奪了貞潔吧?

秀竹突的敲門,稟告說是白小姐來了。

狗公子一聽,倏地轉身看向門口,狠咬唇畔,眼神充滿了掩蓋不住的恨意。

白旖洛見狀也不便說什麼,轉身隨秀竹去了廳堂。

廳堂內的白芷晴白大小姐此時笑靨如花,一臉春色擋不住,妖豔的眸子裡嵌著朵朵桃花,眼底淺露一片得意之色。

她巧笑嫣然,對著白旖洛屈膝行了個禮。

白旖洛從未見過白小姐對她如此好的態度,她心下納悶,探著頭朝著外邊看了一眼。

今日的日頭,莫非打西邊出來了?

白芷晴不失禮貌的保持微笑,弧度完美的剛剛好。

她緩緩伸出纖纖玉手,示意身後的丫鬟上前。

修長淨白的輕指丫鬟手中精緻的玉石托盤,托盤上整齊疊放著一件看似金貴的衣袍,上邊還有一塊精美的吊墜,看起來價格不菲。

這廝,莫非是來送我衣裳的?

怎的突然對我這麼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隻是待她再仔細一看,那吊墜上邊刻著一個偌大的“侯”字。

侯?

“妹妹昨日有幸與侯公子……一敘。”白芷晴柔美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羞澀,臉上更是染上朵朵紅暈。

白旖洛心下瞭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原來,是來宣示主權的。

她輕哂了一聲,隻是怕這白小姐做的是無用功了,本少爺可不稀罕那狗公子。

她若要,便拿去就是。

白旖洛彷彿掌控了狗公子的生殺大權,一下就將其推進了地獄深淵之中。

“所以,妹妹的意思是……”白旖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輕笑一聲。

白芷晴抬眸,眼中的羞澀不減。

“大哥可否幫妹妹將這衣物還給侯公子,昨日他離開時,過於匆忙了。”說著,又低頭含羞一笑。

白旖洛嗤笑一聲,離開的不急恐怕自己都要落在那了。

想著狗公子那被人淩辱,受儘委屈的憋屈樣,就忍不住想大笑出聲,此時此刻卻也隻能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也不知道,人有冇有是被笑憋死的。

“妹妹為何不自己去還?親自上門纔有誠意不是?”一抹濃重的戲謔劃過眼底。

“妹妹一介女兒身,怎可直接去侯府給侯公子送衣裳?這叫人見了,妹妹以後可如何嫁人?”白芷晴掩嘴,眼角卻是上翹,遮擋不住那滿是笑意的眸。

白旖洛實在快憋不住了,嫁不出去不是巴不得賴上狗公子?

“有時間本少爺會送與他,你便放下吧。”

白芷晴嘚瑟完了也不願多留,反應如今已讓這個斷袖知道他已經冇機會了。

目的已達到,滿意的俯身翩然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白旖洛隻是笑了笑,那笑容不達眼底。

秀竹拿著狗公子的衣袍跟在白旖洛後邊,回到蘇沁的房間,叫狗公子已然收拾了一番,終於像個正經人了。

秀竹嫌棄的丟下呈有衣袍的盤子,還用手帕擦了擦手。

狗公子見到那熟悉的玉佩,心底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