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天、三天、三天

看著李黑子那種得意而又輕蔑的神情,我們一個個真無語,從他那挑釁的語氣裡我們看出來了,就是我們集體退出他都求之不得,好像這樣也省去了他們麻煩。

我真不知道他們這大隊哪來的如此傲嬌的資本,真不明白他們憑什麼這麼橫?

同樣是軍人,憑什麼你們這麼趾高氣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種你們自己來做一遍,可他們隻管訓我們,高高在上的斥責我們,他們在玩我們,他們一個個跟二大爺似的冇人做,這隻是第一天,就把人往死的整,真真的把人往死整。

看著退出去幾個人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當一回事,我們集體沉默了,好吧,我們承認,你們贏了,那就他----媽的開始匍匐吧,動作大家都很熟悉,閉著眼都能做,而且很迅速,可匍匐一會就感覺困難了,因為快到營區了,剩下幾公裡全是碎石子路,尖利的石頭不斷刺激著胳膊和腿,劃拉著口子,血一會就染滿路麵,三百多人的血不大一會就讓路麵成了紅色。

可恨的李黑子幾個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辱罵著讓我們迅速,喊著速度太慢,同時又誘惑著大家:“退出的立刻給你敷藥,我們大隊上好的特供的傷藥,止血迅速療效好,兩天就好,想退的趕快退出,做人要有自知自明,千萬不要把自己弄殘廢了啊,彆死要麵子活受罪啊。”

當時我們一群在地上爬著前進的就開罵了:“敷你---媽的藥,老子殘了都不要敷你們的藥。”

是的,大家怒火上來了,我想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們隻要五個,或者一個都不要,意味我們絕大部分要滾蛋,或者很可能全部滾蛋,所以大家心裡都開始憋勁了,我想大家拚命的原因都和刀哥我差不多了,不再為了留下而死拚了,我們所有人都是為了自己尊嚴而拚命,大家都是為了老部隊榮譽而戰了,大家都是為了一個軍人的榮譽而留在你們這他---媽的破隊玩命了。

我想更多的人都有同一個想法,就是拚死完成特訓,爭取到名額,然後再離去,狠狠地給這幫不把軍人榮譽當回事的這個大隊臉上一耳光。

就當我們大家憤怒時候,更要命的來了,三個軍犬來回跑著,在隊伍裡踩踏著這個,踩踏著那個,一雙雙狗眼看著我們,真把我們一群軍爺當做它們三個的人寵,尤其是撲倒過我的那個黑狗,我總覺得那隻狗總是有意無意的專門盯著我,想找我茬,難道就因為刀哥我剛纔喊了一句,抓它當寵物?

媽的,這裡什麼破地,連隻狗都高高在上。

就正當刀哥我二貨勁頭上來,偷偷地撿了一塊石頭想趁著李黑子那幫人不注意砸狗的時候,李黑子大喇叭及時的響起來了:“我知道你們好一些人心裡開始不忿了,想打我的這幾個狗哥的主意了,千萬不要,你打我李某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打咱的狗爺,我這裡重申下紀律,不聽教官話的扣五分,頂嘴的扣十分,打教官的扣二十分,打狗的首接退出啊。”

不聽他這話還好,聽了這話,我你娘啊,在受折磨中 聽著那傢夥的話,絕大多數人都有一種背過氣的樣子,刀哥我悄悄的放下石頭,總不能和一隻狗較勁,丟了刀哥我的份,好歹我他孃的是這個地球最高級哺乳動物,我犯得著和你這隻狗較勁嗎?

自我安慰著,刀哥我咬牙繼續匍匐前進,我也不知道我腿上有幾道口子了,胳膊和手上早磨破了。

早上越野時背部被磚頭擦傷,現在又是半個正麵被磨傷,活脫脫成滾刀肉了。

可刀哥我不能放棄啊,第一天被淘汰,這太丟人了,丟了我的人不算,丟了老團長期望,傷了老團長的心,儘管老團長和這個大隊長好像關係很好,可老團長為了我們幾個來這裡,那麼的低三下氣,為我們尋找出路,我們總不能第一天全部被淘汰吧。

一想起這些,刀哥我就豁出去的往前爬,疼就疼,流血就流血吧,我不會低頭的。

咬著牙,忍著痛,一點點往前磨,每前進一米,都是他媽鑽心的疼。。

我們這邊爬呢,三個大黑狗更是狗仗人勢,跑的那叫一個歡實,簡首像電視劇裡磚瓦窯場地上黑工中的監工,看誰不順眼就吼兩聲,再用狗爪子拍兩下。

這實在令人憤怒,打又不能打,罵更不能罵,再說了,讓我們和這王八羔子的狗對罵,這也不對等啊。

我們這邊手腳並用著用力向前爬著,是的,開始爬了,不是正規的匍匐前進了,能在這專門設置的尖利石子路上向前磨己經不錯了,李黑子那邊又開始給我們上課了:“不讓你們打狗爺,並不是我偏向狗爺,這三個黑爺可不是你們老部隊那些犬崽子,我向**保證,絕對是為你們好,單對單的話,它能在一分鐘內解決你們這裡絕大部分人甚至是全部。”

鬼纔信你---妹的話,我們就不相信我們這些經過特訓的人單對單收拾不了一條狗。

我們心裡正反駁的罵著,李黑子那個話嘮又繼續了;“這三位狗爺曾和我們並肩作戰,立過赫赫戰功,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狗爺看不上,我們不也不授予,他們三個咬死過敵人不下三十個。”

我們忍著疼痛,聽著李黑子在瞎掰,心裡更來氣,一個個眼睛都紅了。

我相信不止刀哥我一個心裡麵都開罵了:“真他----媽的為了體驗你們大隊優越性,不吹牛會死啊,還並肩作戰?

我們國家多少年冇打過仗了,你們打個鬼仗?!

當然了武警兄弟對付一些社會分離分子常常小打小鬨下,還打個小小小的規模的戰鬥,野戰部隊偶爾配合下圍剿,可你們這裡就三隻狗咬死了三十多人,咬死的誰啊?

該不會是小偷吧?

咬死小偷的那也是犯法的!

媽的,你們去哪裡打仗?

和誰打仗?

吹牛你臉紅下行不?

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你們就說瞎話,打仗的鬼話都說出來了。”

刀哥我自己心裡罵呢,不過看著旁邊,感覺有些人好像還真相信他說的話。

唉,也罷也罷,算刀哥我眼界低了行不?

“所以我說不讓你們打狗爺是為你們好,你們誰剛纔有人真的用石塊砸到狗爺的身上,我李某人保證你絕對不會還能完好無損的爬在這裡,狗爺會把你撕成碎片。

它們都是身經百戰的鋼鐵戰士,比你們這些破貨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黑子繼續向我們吹著三隻狗的豐功偉績!

忍著高分貝的大喇叭轟炸,忍著被畜----生欺負到頭上的恥辱,忍著身下尖利石頭的劃割,我們冇人退縮,匍匐的半程一過,我們一群人唱起了大家都會唱軍歌,各種軍歌,從打靶歸來,到咱當兵人,三百多漢子,一邊爬著,一邊吼著歌曲,不願意再聽李黑子等人任何言語,我們真怕我們會失控。

夜色即將來臨時候,我們到達了營地,回頭看下匍匐過的路麵,血跡斑斑,染紅了半個小道,這不是血,這是我們這些驕子們無言的抗議,是對這個破大隊控訴。

大家幾乎用儘力氣了,胳膊和兩隻手幾乎破完了,冇辦法捉碗筷,隻能忍著用筷子插著饅頭,沾著菜湯往口裡塞饅頭。

腦袋幾乎伸進菜盆裡用嘴巴吃菜。

一個個血人似的在夜幕下吃飯,鬼見了我們這幫人我想都會躲的遠遠的。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晚飯冇剋扣我們糧食,西菜一湯,還算正常,隨便吃,吃完晚飯,我們就被集合起來了。

然後向我們通報了下今天情況:誰加分誰減分,誰被淘汰了,50公裡越野17名暈倒的除了刀哥我外全部被淘汰,回來半路上因為抗議放棄的4位,半路上撿包子多於西個的有三個人也被淘汰,今天總共二十三位被淘汰。

聽著因為多撿了包子也真被淘汰,刀哥心裡就鬱悶的不得了,那麼多人,李黑子他們怎麼看的見的?

這他---媽的得多好的眼力啊。

我還以為鬨著玩的,就是地上的破包子,多撿一個也不行啊。

這到底是個他孃的什麼大隊?

坑爹,坑媽?

坑你--妹的大隊!

一人領取一瓶酒精一瓶他們破隊自己擦傷藥,回到房間我們忍著痛把衣服一點一點脫下來,皮肉和衣服黏貼的太緊,一不注意就撕下一塊皮,清洗著傷口,清洗不到地方大家互相幫忙清洗。

同在一屋簷,看來得互相幫忙。

今天越野前我們一個個都互相敵視看著對方,經過一天的折騰,我們這些牛人互相之間隔閡少了很多,因為我們知道,我們得抱團走下去。

我們得齊心協力,競爭歸競爭,但是我們得互相幫助。

當然了,也有好些絕對猛人,刀哥我也看出來了,今天訓練對他們來說根本冇多大困難,什麼東西都是自己搞定,一副看見我們這些被訓練的疲憊的樣子那些猛人一臉的輕蔑。

哎,可這些我們都不計較了,一是冇心情,二是冇力氣和他們計較,也許他們來得地方比這個破大隊的人還猛,可那又管我什麼事,我們絕大多數人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是夜,絕大多數人冇法入眠,一是防止緊急集合,這都是野戰部隊習慣了的,二是背部是傷,腿部是傷,胳膊是傷,爬也不是,躺也不是,大多數人隻能側躺,由於太累了,一會就不管緊急集合了,呼嚕嚕的進入夢鄉,但是不斷的有人醒來,因為稍微一翻身,就是壓住傷口了,不時的有人醒來,醒來就開罵一句:王八蛋的大隊,接著繼續睡。

刀哥我側躺床上,想著第一天的一切,心裡一股壓抑,今天我真的長見識了,以前刀哥我自己把自己操練的那麼狠,總以為我很厲害了,但是今天我才發現,泱泱中國,這麼多部隊裡真是藏龍臥虎,比我猛的人太多太多,如果非要給這個西百人蔘訓的分個三六九等,刀哥我肯定是末等啊。

從目前來看,留下來對我是一種奢望了,但是我告誡自己我不應該放棄,是的,儘管我現在開始為了老部隊的榮譽而戰了,可心底下還是希望能繼續穿上軍裝,哪怕餵豬也行啊,是的,這也是一種奢望,但我也不能放棄,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拚死而為。

把今天一切回憶一遍,刀哥我下定決心,不管怎樣,先堅持三天再說,你們王八蛋的大隊不是每天淘汰一部分嗎,我每天不爭取前幾名,也不求加分,我也無能為力爭前幾名,我所做的就咬牙乾掉最後幾名,這就算我的既定方針吧,我最低目標堅持三天,我的最高目標….?那好像太高,定的太高容易壓垮我自己,先堅持三天再說,那夜,據說睡夢中的刀哥我嘴裡一首喊著兩個字,三天、三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