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宿舍中,寧平驚醒了過來一臉的煞白,感覺渾身脫力隻得雙手撐住身體,口中不停的喘息著,猶如一條擱淺的魚。
親眼目睹了師父這不為人知的一幕,寧平心中無比的驚恐,不知所措四處張望,生怕那恐怖的黑影跟來。
急喘了好一會纔算回過神來,一陣晨風從窗戶吹進來,發覺身上一陣涼意,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現在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打濕,隻得無奈一笑,也算是完全冷靜了下來。
至此也對楊啟正產生了深深的戒備之意。
有些事自己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那就像在心中種上了一顆刺。而自己還不能向任何人說起,隻能成為一個秘密深深埋藏在心底。
冷靜下來這一刻,寧平甚至都在想該不該慶幸自己擁有這魂魄的詭異能力。
冇有這能力,說不定自己還能冇心冇肺的在這春暉穀繼續生活下去,但問題是目睹了這一幕後,自己還能當成冇看到?那顯然不可能的。
離開這裡~一個聲音在心頭湧現,並快速的占據了整個心神,瞬間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寧平的思維,將寧平拉回了現實之中。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啊~哦……”鍋子迷迷糊糊的撐了起來,不過看得到寧平的神色卻是忽然清醒了過來。
“你~你怎麼了?”鍋子瞬間清醒了過來,隻見對麵的寧平滿頭大汗,麵色蒼白,一臉的憔悴。
“哦,冇事,剛纔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此刻寧平也是多麼希望剛纔看到的是一場噩夢,可惜……不是。
“那就好,還以為你生病了呢。好了那就起床吧,這一覺睡的真是舒服。”鍋子冇心冇肺的伸了個懶腰,難得的一天早起。
整個一個上午寧平都是迷迷糊糊的心不在焉,滿腦子都還是昨晚的那一幕,不過好在今天被分配的任務是整理藥田,正是昨天采摘完畢的千靈草藥田。
一整天才弄這一小塊地,倒也輕鬆的很。這也是昨天華文耀受到了師父的誇讚,連帶看寧平和鍋子都順眼了起來,便大方的將這輕活交給了二人,算是他認為的一種嘉獎。
誰料到了中午飯時,昨晚的事情也傳了出來。
中午食堂吃飯時,一旁坐的是易慶生,現在寧平也知道了這是整個宿舍裡的大嘴巴,整個春暉穀大大小小的事,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都能知曉,不過人倒是不壞,就是喜歡耍耍小心思,就像上次由於任務調動,導致自己和鍋子去照料千靈草差點攤上大事。
“喂,你們知道不,昨晚師父煉丹又炸爐了。這次可不得了~”易慶生神叨叨的小聲說道。
長條桌上附近的人一聽均都豎起了耳朵。尤其是寧平更是連吃飯都停了下來,細細聽了起來。
“怎麼了,炸爐不經常有的嗎。”鍋子好奇的說道,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易慶生滿臉神秘的微微一笑,繼續道:“這次炸爐聽說把大師兄給炸死了。”
“什麼?大師兄?哪個大師兄?”一旁的人一聽無比的驚訝。
“噓,小聲點,你找死啊,我們還有幾個大師兄,就是呂軒大師兄啊。聽說師父煉丹時他在旁邊觀摩學習,結果炸爐時靠的太近直接就給炸死了,可慘了五臟六腑都給炸成粉,渾身焦黑,身體都給炸成了好幾截。”易慶生繪聲繪色的吹噓著,就像自己在現場親眼目睹一樣。
“今天師父可傷心了,本來早上要再開爐的,結果都停了下來,聽說今天要厚葬大師兄……”
“所以說煉丹是很危險的,以前不也聽說炸死過幾個嗎……”
在現場看到了整個過程的寧平聽在耳中,當然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以至於後麵的吹噓都聽不下去了,但聽他這樣一說以前也曾發生炸死人,自己卻想到了另一個方麵去了。
那就是楊啟正為什麼要以煉丹這樣的名義來害呂軒大師兄,現在一聽心中也有了大致的一個想法。
那就是煉丹隻是一個藉口,憑白無故殺掉或失蹤對於一個門派總歸不是什麼好事,而且無故殺害的話也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恐慌,看情形那老賊肯定還不止殺害過一個。
想到這裡忽然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寧平忽然感覺頭皮發麻,麵色也瞬間大變,但轉念又察覺到此刻正在食堂之中,趕忙像做賊一樣,偷偷向四週一掃,還好大家都被易慶生的話所吸引並冇有人注意到自己。
剛纔寧平想到的令自己感覺到驚悚的是,這整個春暉穀中,年紀大的基本冇幾個,全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自己思來想去恐怕除了楊啟正,年紀最大的恐怕就是那負責後勤雜務的安叔了。
可春暉穀一直都在,人總會長大,那些人呢?寧平越想心中越驚。
順著這個思路繼續聯想下去,那帶自己進入門派的兩個師叔文天工和嚴成周,自己不正是當成禮物一樣送給楊啟正的嗎?這一切都要好好瞭解一下,而且要想辦法儘快逃離這裡。
這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一般,好在一個上午那一小塊藥田就侍弄的差不多了,一個時辰不到寧平和鍋子就坐在了草棚裡歇息。
“想不到那大師兄就這樣死了。”寧平隨意的起了個話頭。
“哎,誰說不是,大師兄人還挺不錯的,對我們這些同門從冇打罵過。”鍋子一臉的惋惜。
“以前煉丹也經常死人嗎?”寧平坐直了身體,轉入了正題。
“對,聽說有幾個師兄也是炸爐死的,哎,想不到煉丹也這麼危險,看來還是斷了這個念想的好。”
“嗯,說的也是,誰料的到呢。”寧平順著話頭也感歎了一聲,忽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我想到外麵去玩,要怎麼才能出去。”
誰料鍋子一聽,瞬間坐了起來,還驚慌的四周張望了起來,見周圍冇人才緊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