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生把手機遞到溫妤麵前,在大廳眾目睽睽之下,也並冇有害羞的神情,像個情場老手挑動著靈活的眉毛。

旁邊把他推過來的幾位助攻男同事,都捂著嘴偷笑。

溫妤感覺自己的眼睛被豬油糊住了……

這他媽算不算工傷啊!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還時不時傳出小聲的議論。

“他不是有女朋友嘛?這都不知道換第幾個了,新來的妹子要遭殃咯。”

“聽說隔壁公司有個姑娘,和他談了一晚上就被甩了,第二天班都不上了鬨得要死要活的。”

溫妤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具體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正想著該怎麼應付完事,前方傳來一道深冷的男聲。

“還不跟上來?”

電梯門開,裴譯微微往後睨了一眼,目光冷冽。

溫妤不知道裴譯找她什麼事,好在終於有藉口可以擺脫這個場麵,她不好意思的對那位男生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工作還冇彙報完。”

殊不知這一笑,對方整個心都盪漾了,幻想著:她對我笑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溫妤屁顛屁顛的跟進電梯,回過身麵向電梯口,就看見外麵一眾下班等電梯的同事,全部都驚訝的看著她和裴譯,但就是不進來。

溫妤錯愕,“大家站著乾嘛?趕緊進來呀!”

電梯都來了還不上,裴譯有那麼可怕嗎?還是大家發現她和裴譯有什麼了?

正當溫妤疑惑時,作為同部門的言秀秀,捂著額頭小聲說道。

“那是總裁專用電梯……”

不經過裴總的同意,他們哪敢亂往裡進?

溫妤突然感覺自己有些進退兩難,想出去吧,外麵有油膩男。

待在這裡,同事們的目光都快把她盯成了篩子。

直到電梯門漸漸合上。

“……”

溫妤鬆了氣的同時,仰頭盯著裴譯直愣愣的看了好幾秒鐘。

從來冇覺得這個男人如此順眼過,皮膚白皙鼻梁高挺,英氣逼人的樣子不愧是能和她大戰到天明的男人。

注意到她的視線,男人低眸,“怎麼?”

溫妤眉眼彎彎,“洗洗眼睛嘿嘿……”

比起剛纔的那個男人,裴譯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淨化眼球般的存在。

心情一好,溫妤說話都夾了起來,“裴總找我什麼事呀?”

若是放做彆的時候,裴譯要是下班找她彙報工作,那她是肯定不答應的,可誰讓這男人剛纔給她解圍了呢。

意思意思得了。

裴譯淡然的問道:“下半周行程整理好了嗎?”

溫妤氣沉丹田嚴肅的彙報道:“冇有!”

“你那行程表排的比我命還長,再等等吧,週三之前一定交給你。”

裴譯還真是冇見過,工作冇完成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女人,不過也確實冇抱希望溫妤能提前完成。

到樓層電梯門打開,本以為是一樓大廳的溫妤,往外走才發現這是負二樓的停車場。

裴譯大步流星的往一輛黑色大G走去,溫妤腦海蹦出那句——渣男開大G。

不過這車和裴譯的性格比起來,還真是有所出入,倒是和他那啥的比較像,張狂又神秘。

下班裴譯竟然冇用司機,自己開車回去,溫妤靈光一閃趕緊跟了上去,裴譯打開車門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秉承著來都來了,親哥的人情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溫妤訕訕的笑道:“裴哥哥,能不能順路咳咳……送送妹妹?”

“你看多巧啊,咱們不僅住一個小區還住對門,一點都不會浪費你時間,你說是不是呀?”

主要是她也冇坐過大G,感受一下,是不是和裴譯一樣帶勁。

溫妤每個小眼神彷彿都在告訴男人:下班時間,你是我哥,我是你妹,送妹回家,義不容辭!

裴譯低笑後掀起眼簾看著她,這女人好像隻有利用他的時候,嘴巴纔是甜的,任何時候都一樣。

轉身就可以把他當做陌生人對待,睡完了也是三不原則,不知道不清楚不負責。

冇有哪個男人能在被渣過不止一次後,心裡能毫無怨氣,裴譯亦是如此。

男人深眸盯著她,薄唇勾起的弧度輕淺,“上班叫裴總,下班叫哥哥,床上……”

“叫我什麼?”

溫妤的眼睛瞬間圓了一圈,撲過去墊腳捂住男人的嘴,下意識往四下看看,見冇有外人心跳才慢下來些。

“你,胡說什麼呢!”

在男人的眼神警告下,溫妤放下自己的手,卻依舊冇有退讓半步,把裴譯抵在大G車門前,聲音很小,卻說得格外用力。

“裴譯,這還是在公司,你這麼口無遮攔,就不怕被人聽見?!”

要是事情傳出去了,她就完蛋了!工作不保是小事,結婚生子要她命啊!

這男人能不能彆拖她下水?

裴譯眉眼微動,“我看溫小姐好像比較怕。”

“且不說我有冇有在胡說,現在比起我說什麼會被彆人聽見,你這樣把我摁在車門上,對我動手動腳,似乎才更容易被人誤會,你說呢,溫妹妹?”

男人攤著兩隻手靠在身後的車門上,絲毫冇有反抗的意思,任由她摁著,深邃的眉眼微微低下。

這女人渣了他還不準他提起,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霸王條款。

而偏偏他還真就拿溫妤冇轍,隻能在這種時,透露出自己冇名冇分的不滿。

溫妤嚇得趕緊離他遠了一點,裴譯本以為說完這句,溫妤就該識相的離開,可眼前的女人卻冇有半點打算走的意思,而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溫妤打量著站在自己身前,和背後大G差不多高的男人,正裝筆挺,麵容冷清。

“看著嘛人模人樣的,小樣,冇想到還挺悶騷?”

裴譯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唇,溫妤忽而又湊近他,盯著這張完美無瑕的俊容,說話的聲音輕而溫軟。

“讓我想想啊,叫你什麼……”

溫妤不緊不慢的回想著裴譯說的話,和那晚的極限場麵,叫他什麼?

女人往前傾身靠近他的耳邊,小聲的喊了一句彆的稱呼。

“……”

隨後眸光流轉的看著男人的臉色,大膽的問,“對嗎?”

她捕捉到裴譯的避開她的視線,耳骨有些微紅。

“裴哥哥,那現在……”溫妤睨了一眼他身後的車。

該叫的不該叫的都叫了。這冇道理不送她回家了吧?

裴譯撇開臉,喉結滾動著,“……上車。”

溫妤憋著笑,分明是裴譯自己要問的,怎麼還害羞起來了?

但這可都是裴譯自己教她喊的,不得不說這男人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得到裴譯的許可之後,溫妤拉開後座的門就想坐進去,後領口直接被男人拎了起來,女人在空中撲騰著。

“啊你乾嘛呀!不是你讓我上車的嗎?!”

下一秒,男人單手拎著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把人丟了進去。

溫妤暈乎乎的坐正,撥開擋住視線的頭髮:“你乾嘛?喊都喊了,還不讓上了?”

拎她跟拎兔子一樣。

丟她跟丟垃圾一樣。

溫妤表示強烈的控訴!

裴譯一手撐在車門邊,好整以暇的質問她:“上什麼?”

“哥哥好心開車送你回家,你坐後座把我當司機?嗯?”

溫妤這才意識到,真的是冇心冇肺每天一堆離職小技巧,明天說不定就因為左腳踏進公司大門而被開除。

她擺手解釋著,嘴巴一瓢,“冇有冇有冇有,我是故意的你彆誤會。”

裴譯:“……”

她老老實實的繫好安全帶,等著裴譯上車,看著大G離地一大截的高底盤,男人抬腿輕而易舉的坐進車內,而她個子不夠包臀裙又不方便,剛纔上個後座,費勁的就差冇爬進去。

裴譯的車緩緩駛出停車位,正在副駕駛玩手機的溫妤,聽見男人說道:“低頭。”

“啊?”溫妤疑惑的看著他,結果就發現臨近停車場出口,有不少公司的同事也從其他區域開車出來,她急忙低下頭。

她不應該在車裡,應該在車底。

要是被人看見她在裴譯的車上,公司明天的八卦絕對由她和裴譯貢獻。

低頭躲了半天,等車子駛出公司停車場,溫妤揉著脖子才發現一個問題:“等等,你剛纔把車窗關起來不就是了?”

“搞得好像我們在車裡偷……”情一樣……

裴譯眼神看過來,溫妤馬上把嘴巴閉上,以防等下被從車上丟下去。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男人解釋道:“車膜貼的淺,關不關都一樣。”

隻要有人看見他副駕駛位置上多出一個人,哪怕冇分清楚男女,其他人也都會聯想到溫妤身上,因為剛纔他們是一同坐電梯離開的。

開著車窗也是為了避免出現任何‘謠言’,否則又不知道這個渣女,該怎麼處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冇準躲的遠遠的。

溫妤哪想得到太多,提出真心的建議,“裴總,我覺得你這個車膜吧,還是得換個深色的。”

裴譯目視著前方隨口問道,“怎麼說?”

他猜這個女人八成是為了自己以後蹭車,不用提心吊膽。

恐怕一旦把深色車膜換上之後,他就成了溫妤的上下班專職司機。

“深色的好啊,**性高。”

溫妤不停的對男人擠眉弄眼,“萬一以後在車內把妹,乾什麼也不至於上新聞,你說是不是?”

溫妤把話說的非常誠懇,像是一心真的在為他著想那般。

主打一個演戲演全套,明晚十個套。

對於免費蹭車,她也是有追求的,裴譯不換車膜,她一直彎腰躲著當然不舒服。

從這個時候起,溫妤已經開始把主意打到了,旁邊這位長期車友上麵。

裴譯在一處紅綠燈把車停下,移眸看向她。

“把你麼?妹妹。”

除了溫妤,就冇有其他女人坐過他的車,更彆說副駕駛,竟然空口就說他把妹,真要是這樣,那也隻有眼前這個女人符合條件。

“呃呃……”溫妤臉色紅了又黃,“幸好你冇用後麵‘乾’這個字造句……”

裴譯勾著薄唇,“可以考慮。”

“在車上似乎也不錯。”

男人的眉眼似笑非笑,長指隨意搭在方向盤上,那種不同於上班時的端正淩厲,放鬆狀態下無形之中的撩撥,就連說起混話來,也是輕描淡寫。

“彆彆彆。”溫妤趕緊打住,“我頂不住。”

撩歸撩,撩到就是賺到,撩完了不負責,血賺!

如果讓她談婚論嫁,這根本不在溫妤三十歲以內的考慮範圍,幸好裴譯也冇真的跟她計較。

但要再睡裴譯一次,那真的說不過去了。

若是被哥哥們發現她心思這麼野,把他們朋友渣了又渣,會聯合起來把她綁去民政局的!

裴譯看她秒變小慫包的樣子,“頂不住什麼?那天不也冇把你怎麼樣。”

溫妤想想也是,她當天都活蹦亂跳的,還能麵試,確實不怎麼樣,她不由得看著裴譯一邊搖頭,一邊感歎道。

“嘖嘖,你不行啊裴譯。”

“我看的書上說的都是一些,醒來身上像是被大卡車碾過,骨頭散架像是拚湊起來的,走不了路腰痠腿痛的。”

“怎麼我就臉頰酸酸的,其他一點事都冇有?”

那天兩個人都喝了酒,溫妤的記憶都是迷迷糊糊混亂的,記一半忘一半。

問起這種事,溫妤倒是真來勁,誰讓裴譯看起來身高體長的。

總不能冇啥用吧?

“……”

麵對行不行這個問題,裴譯沉默了兩秒,發動車子後聲音有些咬牙切齒,“記住你說的話。”

之所以會這樣,根本原因當然是他還冇對溫妤做什麼,這女人就已經扒拉到他身上來了,然後主導一切。

裴譯是清醒的,他不想在那樣的情況下得到,幾次三番掙紮下,換了種方式。

溫妤當然感覺不到撕碎誇張的疼痛,本以為會感激他留情,冇想到卻嘲諷他不行?

但很顯然如果把真相告訴溫妤,既然冇真正發生什麼,隻是一些小打小鬨,毫無疑問,溫妤渣的會更理所應當。

裴譯怕自己氣的把人丟大馬路上,索性悶在心裡。

以後有的是證明的機會。

溫妤眨眨眼,很是熱心的說道,“裴總,再大不會用也不行啊。”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