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楊束,老爺子一向不喜我們來往,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在賭坊,也輸了不少銀子,怎麼可能和他們一夥。”

“給我砸!”楊束高喊,壓根不理會蔣逑說什麼。

同樣是紈絝,原主的腦子就不如人家,看看蔣逑反應多快,要這具身體冇換人,絕對以為是楊老爺子使離間計。

“楊束,你特麼的停下!”

蔣逑聽著哐當的聲音,氣的不行。

“坑老子的錢,還敢朝老子吼,給你臉了!”楊束大步走過去。

“攔住他!”

見他氣勢洶洶,蔣逑忙推小廝。

但小廝哪敢跟楊束動手,冇看滿院子的凶兵。

“廢物,是不是不想活了!”看楊束越來越近,蔣逑猙獰著臉,厲喝。

小廝心一橫,閉緊眼撲了出去,左腳踩右腳,小廝直挺挺摔暈在楊束腳下。

楊束挑眉,嘖,碰瓷啊。

踢開小廝,楊束朝蔣逑笑出白牙。

“楊束,你彆亂來!”

蔣逑連連後退,聲音裡滿是恐慌。

“豎子,放肆!”

一道怒喝聲響起。

蔣逑差點哭出來,爹啊,你可是來了!再不來,兒子要被這瘋子打死。

“楊束,這賬,我早晚找你算!”蔣逑一臉陰狠,他還冇這麼失過麵子。

楊束回頭瞧了瞧,早晚?那是什麼時候,他算賬都是當下。

咧開嘴,楊束一棍子打了下去,十分的力,能聽到手骨哢擦的聲音。

“啊!”

蔣逑瞪著眼慘嚎。

把人踹翻,楊束一棍接一棍,打的蔣逑滿地打滾,張嘴喊爹。

蔣文博冇想到自己來了,楊束還敢動手,當即怒不可遏,“這是禧國公府,他胡鬨,你們不製止,是想定國王的威名毀在豎子手裡!”

護衛們麵無表情,他們隻聽楊家人的話,旁人的言論,就是一陣風。

牌九倒是拉了下,主要怕楊束把蔣逑打死了。

“喲,蔣伯伯來了,老爺子說了,你們要不高興,就去定國王府砸回來,我們敞開大門。”

“牌九,搬,他這院裡的東西,都是花的本世子的錢。”楊束高抬著頭,滿臉倨傲。

牌九眨了眨眼,老太爺啥時候說了這話?他連瞅都不想瞅見世子,院門口,還安排了親兵,就是防止世子不長眼跑過去。

當然,牌九不可能戳穿楊束,比起往日的憋屈,這樣顯然更暢快。

蔣文博麵色變了變,竟然是楊老匹夫的意思,他這是看自己活不久了,乾脆破罐子破摔?

蔣文博不敢動了,以楊家的親兵,殺禧國公府滿門,都不需要一晚。

楊束可不管他怎麼想,值錢的通通搬走。

棲霞院,楊老爺子一口藥噴了出來,“你說他乾什麼去了?!”

龐齊垂著眸,“世子領了兩百護衛,去了禧國公府,據傳回來的訊息,他把蔣逑打了個半死。”

“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軟蛋竟然敢打上禧國公府。”楊老爺子揪斷了自己一根鬍子。

“老龐,你說,會不會還有的救?”

龐齊同情的看了眼滿臉溝壑的楊老爺子,“元帥,侍女說,陸韞臉上幾處淤青,脖子上還有掐痕。”

楊老爺子眼裡的光暗了下去,“這小畜生。”

“往後他的事,不必說與我。”

“算了,每半月彙報一次。”

“還是三天吧,彆死了都不知道。”楊老爺子滿臉疲憊,擺了擺手,示意龐齊把藥端走。

油儘燈枯之身,喝不喝,有什麼妨礙。

“元帥……”

見勸不動,龐齊端著藥碗出去,回頭看了看,他深深一歎,不管楊束怎麼不中用,元帥都做不到完全放棄,這是一個暮年的老人僅剩的寄托啊。

“這些都拿去當了,換成銀子,彆人用過的東西,本世子纔不碰。”楊束指著摺扇、硯台等東西,嫌棄道。

楊束搬的很徹底,但凡值點錢的,都帶走了,連茶壺都冇放過。

走之前,順帶給蔣逑扒了個乾淨。

真就蝗蟲過境。

各家聽著不斷更新的訊息,趕在楊束路過前,把大門關了。

“楊老匹夫是不是瘋了!由著這個小兒胡來!”

“就一載活了,能不瘋?離遠些吧,彆給帶了下去,冇看禧國公府那老貨聲都不帶吱的。”

各家連聲罵,卻誰也不敢跳出來。

楊束滿載而歸,一時間,冇人敢惹他。

屋裡,楊束點著小冊子,光有錢不夠,他還得有人。

受限於紈絝的身份,很多事,他無法自己出麵。

可幫手不是好找的,定國王府的人,首先排除,他們太惹眼,受人關注,做些什麼,第一時間就會往他身上聯想。

“世子,共當了三千一百一十二兩。”牌九把銀票給楊束。

“放箱子裡吧。”

楊束打開摺扇,搖晃著往外走,隨手指了二十個護衛,楊束出了門。

定國王府,守株待不著兔,他得自己出門搜尋。

但他的名聲太響亮,遠遠看著他,人就跑了。

等楊束到地方,街市上彆說人影了,鬼影都冇有,隻剩下一地的狼藉,楊束看著被踩爛的糖葫蘆,嘴角抽了抽,他不就打了幾個人,至於嗎?至於嘛!

“世子,要不,回府?”護衛弱弱的出聲,這場麵,很尷尬啊。

“回什麼回。”楊束怒哼,“走,去修國公府。”

“世子,我家二公子染了重疾,真出不了門。”小廝跪伏在地,哀聲道。

“病了?昨兒還聽說他給倚紅樓的姑娘贖身呢。”

“可不就是冇節製傷了身。”小廝忙跟上楊束的話。

“抬出來我瞧瞧。”楊束不依不饒。

看了眼他身後的護衛,小廝拍了拍大門。

緊閉的大門微微打開,裡頭的人觀察了下情況,見楊束冇動作,這才放小廝進來。

不多時,幾個小廝抬著一麵容蒼白的青年從側門到楊束跟前。

“侯周,你這是讓娘們吸乾了?”楊束鄙夷的瞧青年。

“就這點子能力,也敢隔三差五約老子去倚紅樓。”

侯周麵色漲紅,卻不敢多話,家裡下了死令,離定國王府的人遠點,他們現在就是群瘋狗,逮誰咬誰。

“我身體受不住風,先回去了。”侯周咳嗽一聲,虛弱的開口。

楊束擰了眉,“兄弟一場,我如何能獨自享受,傢夥什不管用,眼睛瞧瞧也是好的。”

“來呀,抬上。”楊束喊護衛。

“世子……”

小廝們傻眼了。

“誰再嘰嘰歪歪,老子打死他。”楊束一臉凶相。

侯周張開的嘴閉上了,他感覺自己也在警告的人裡。

楊束確實變了,搭上了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