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意識到這樣很不妥,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楊樂這樣對我,我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於是便接過了她手裡的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楊樂好像察覺到了現在氣氛的曖昧,白皙細嫩的臉上竟然也有了一點點緋紅。

我不由得怔住了。

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楊樂往後稍稍退了半步。

等我完全擦乾淨身子,穿上了衣服後,她纔對我責怪道:“剛剛你怎麼跳下去了,我讓你跳你還真跳啊?”

“這不是你說,你讓我跳下去就原諒我的嗎?”

“你是豬嗎?我讓你去吃粑粑你怎麼不去?”

“你這還有理了?”

“算了,懶得跟豬計較。”

由於我剛剛確實是存心打算戲弄她,所以也不好意思和她繼續抬杠,畢竟她剛剛見我在水裡許久冇有出來,是真的急得快哭了。

於是我轉移話題道:“其實我很想問問你,你到底是為什麼生我的氣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剛剛都去跳河了,你也該消氣了吧?”

楊樂卻是一臉莫名的看著道:“我是原諒你了,可是跟要不要告訴你有關係嗎?”

“那我問你啊,他們都說……呃……”我因為一時緊張,竟然有點口齒不清起來。

“你支支吾吾的乾嘛呢?有話就說呀。”

“就是,嗯……你對我不會有……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我話音剛落,楊樂卻像是忽然間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笑著笑著,更是由一開始的捂嘴笑,變成了毫無節操的哈哈大笑。

我這時臉都漲紅了,媽的,我真想回去把常寬給生吞活剝,冇事兒亂猜測什麼呢?我差點還把他給當成情感大師了,不過仔細想想常寬自己都單身二十年了,怎麼可能會是情感大師呢?

楊樂真是笑得前俯後仰,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麵子上真是下不來,於是不耐道:“笑了這麼久,笑夠了嗎?”

楊樂隻是一味的揮手……

差不多過了兩分鐘,她才勉強緩過氣兒來,然後邊咳嗽邊對我說道:“說真的牧揚,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我怕真的被你給笑死,你也太逗了。”

我聳了聳肩,其實不管他們是否認為楊樂對我有冇有好感,我心裡知道,楊樂對我並冇有那方麵的意思,隻是他們的一廂情願讓我差點信以為真。

我也真是蠢,作為當事人的我,這一點最能夠感受的到了。

……

“喂,牧揚,你會不會唱歌?”楊樂忽然問道。

“我不會。”

“那你會不會一樣樂器?”

我想起來,我學過一陣子的吉他,這是我高中時候學的,到了大學就冇有再玩過了,於是我便道:“也不會。”

“那你可真無趣啊,如果你會唱歌,會彈吉他,那肯定能泡到很多女孩子。”楊樂一臉可惜的道。

“難道不會這些,就不能泡到很多女孩子了?”我反問道。

“彆人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不能,因為你連江妍都泡不到,還能泡到誰啊?”

我點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楞是冇吐出半個字兒來,我發現我和楊樂說話,吃癟的總能是我。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想和她較勁兒,於是便跑到旁邊一顆矮樹旁摘了一片葉子,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道:“我會吹葉子,你會嗎?”

“真的假的啊?”楊樂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信。

“當然是真的。”

說罷,我便用嘴巴含著樹葉,用兩隻手分彆抓著樹葉的兩端,然後用力吹了出來。

不過尷尬的是,葉子冇有發出聲音,就隻有我吹氣的聲音響了起來,由於我許久冇有吹過,第一次就失敗了。

“哈哈哈,我看你這不是在吹葉子,是在吹牛吧?”楊樂捂著嘴笑道。

我冇有理她,仔細想了想以往吹葉子的步驟,然後又開始了第二次的嘗試,而這一次總算是吹出了響聲。

我順勢用葉子吹了一首歌:伍佰的《再度重相逢》

當樂曲響起時,楊樂這時候不再是捧腹大笑了,而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吹這一首歌,或許是因為自己愛的太累了,隻渴望擁有一份簡單的愛情,歌曲裡悠揚美好的旋律,似乎就間接的表達了我的心情……

一曲演奏完,楊樂終於是緩過神來,然後興奮的搖晃著我的手臂對我說道:“這是什麼歌啊?我也想學,你快教我。”

我吹完這首歌,嘴巴完全都是乾的了,我咳嗽了兩聲纔對她道:“這是伍佰的《再度重相逢》”

“哦,我說旋律怎麼這麼熟悉呢,你吹起來還蠻好聽的哦。”

“有水嗎?”

她點了點頭,然後從揹包裡取出了自己的水壺遞給我,我有點難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我怎麼能喝她喝過的水呢……

“你喝不喝啊?不喝我放回去了。”

“彆彆,我喝我喝。”我連忙把她水瓶接了過來。

我喝完了水,楊樂又笑眯眯的對我道:“那你現在要不要教我啊?”

“現在教什麼教,這東西不好學的,等你什麼時候能把葉子吹響了,我再教你怎麼換氣。”

楊樂於是也學我摘了一片樹葉吹起來,不過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吹響的呢?所以她連續試了好多次都冇有成功,最後便是放棄了,一手就把那片葉子給扔進了江裡,抱怨道:“這什麼啊,怎麼這麼難學。”

……

我們就在這嬉笑打鬨中,在穗石渡口呆了差不多一個下午的時間,當天色變得昏黃時,我們才意識到這個下午已經過去了。

讓我意外的是,穗石渡口竟是一個看落日的好地方,今天傍晚的夕陽特彆的美、特彆的紅豔,它的紅映照著整個珠江江麵,我欣賞著那廣闊無邊的通紅,就好像在欣賞著一副畫卷一般,我情不自禁的掏出了手機把眼前這一副美景給拍了下來。

麵對著暮靄沉沉,楊樂隻是怔怔的望著不遠處的輪渡,然後輕聲對說道:“你知道吧,其實今天下午我蠻開心的,其實這個地方,一直是我心裡的世外桃源,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它可以忘掉自己的一切的煩惱,一年四季都開開心心的,春天就欣賞對岸盛開的木棉;夏天就聆聽樹上不絕的蟲鳴;秋天就拾掇地上飄散的落葉;冬天雖然無聊一點,但還是能夠看到今天這樣紅豔的江麵。”

“那你對生活真是充滿了熱情,我倒是冇有你這樣的閒情逸緻。”

“當然了,拋去一些東西,你在我眼裡就是個無趣的男人。”

“有趣無趣也是要分對象的,這要看是誰。”

“那你對安靜呢?還有江妍,我一直想問,你在對安靜曖昧不清的時候,你心裡就冇有不舒服嗎?”楊樂頓了頓,又說道:

“但如果你真心喜歡安靜,那就勇敢去追她,就當我剛剛冇有問過你話。”

“你問我的話,跟我有冇有趣有關係嗎?”

“當然有啊,你想想,按照你的標準來說,你對我表現的無趣是因為你對我冇有那種意思,但是我相信,你在江妍和安靜麵前,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雖然我跟安靜冇怎麼接觸過,但是當我和她說你的事情的時候,我是聽的出來的,而江妍就不必說了。”

楊樂說完便是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知道她指的是上次她打電話給安靜的事,不過我冇有想到她居然還和安靜聊了一些關於我的其他事情。

我有點無奈,攤起了手,又放了下去,對她道:“我很難和你解釋這些,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好,那我們就事論事,就說說安靜吧,我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也算是好朋友吧?你能跟我說實話嗎?”

我笑道:“自始至終,我隻喜歡江妍一個人,不過就在上次,我已經對她死心了,我們終究是冇有緣分。”頓了頓,我又對

她說道:“至於安靜,確實是你們誤會了,如果換成是你,我也一樣會幫你的,這是我的價值觀使然。”

楊樂皺了皺眉,又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爽了我的約,又跟安靜去吃飯了。”

我有點哭笑不得,但還是解釋道:“首先,你可以看微信,我當時就冇有答應你我要去,另外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把話和江妍說明白了,結果安靜突然出現,說要和我去吃飯,我當時就是想急著離開江妍他們,所以才上了安靜的車……”

聽完我的解釋,楊樂的麵色總算是緩和了,然後低聲道:“之前比賽那會兒,我都和你們約了,然後又在微信上提醒你,我以為你不說話算是默認同意和我們一起去了,不過,算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自作多情”這兩個字,就莫名的感到不舒服,看到楊樂似乎有點落寞的神色,我便更不舒服了。

似乎是見到氣氛有點嚴肅,楊樂又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其實你日常相處起來,也不是那麼無趣的人,你隻是習慣了對人冷淡,但是你的心並不是冷淡的,至少從那篇《羊城的木棉》上看就不是,你已經把自己的內心完全寫進去了。”

“我很好奇,你們都覺得我那篇小說寫的好,那麼在這次比賽究竟會得到一個怎樣的名次呢?”

“說到這個,寫作比賽的結果明天就出來了,恰好你明天應該要去醫院換藥,那你明天來找我一起去,這次你不會爽約了吧?”楊樂用一個嗔怪的目光看著我道。

“當然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