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臉還是那張臉,可看她的眼神中的懦弱和害怕卻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便是一片幽深和冰冷。
一對上那雙瞳孔,靈魂深處彷彿都在震顫!
夜夢幾乎是不受控製的移開了目光,臉上還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懼之色。
“還要繼續?”夜七一臉血色,可她的語氣卻冰冷異常,彷彿滿身傷痕的人不是她。
溟夜火族的少主,因為沉迷修煉被火術反噬,玩火**。
誰料想居然來到了這麼一具慘不忍睹的身體上。
從記憶中得知,這個世界名為“九洲大陸”。
如今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九洲大陸中的其中一個國家,名為蒼月國,是四小國之一。
而夜家,滄月國的術法世家,是皇家忠實的擁護家族。
這具身體,也同她一個名字,叫做夜七,夜家的嫡女,年僅二十歲,因為出生不祥導致被囚禁在這後院當中。
五年前,夜家的一場宴會當中,她不知道怎麼偷溜了出去,第二天,被人在夜家門口發現,接著便被查出懷了身孕。
夜家家主得知這個訊息,十分暴怒,本欲想將孩子扼殺,可夜家現夫人幫忙說話求情,這個孩子才得以生存下來。
一晃就是五年,這五年來,原身和孩子冇少被人欺負辱罵。
其中最喜歡來找麻煩的人,便是眼前的女人,夜夢。
她隸屬於二小姐夜萱一派,夜萱和太子長期相處,情意滋生,但因為她寧死不願退婚,兩人無法進一步發展,所以夜萱常常派夜夢過來逼她就範。
這一次夜夢更是慘下殺手,導致原身直接被活活打死!
若非夜七穿越進這具身體中,恐眼前的小孩子也早已冇了命。
雖然她也並不是什麼善意之人,但初醒之時,小傢夥擋在自己身前的場景也是看的清楚的。
也或許是母子之間本就有著牽引,讓她無法置之不理。
如今,再想欺負她,那可冇那麼容易了。
眾人下意識倒退兩步,著實被這詭異的場麵嚇得夠嗆,夜夢這會兒終於也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廢物嚇到,一張俏臉頓時漲紅。
她惡狠狠的瞪著夜七,想要動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術器已經被毀了!
想著剛剛術器銷燬的場景,她莫名的恐懼,不敢動手。
今天的夜七太過詭異,自己的術法不僅傷不了她不說,連術器也交代了!
她心裡又是惱怒又是恐懼,這樣的異變無疑是讓她恐慌的,不行,她要趕緊將這件事告訴二姐纔是!
想到這裡,她威脅似的看向夜七:“賤人!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怒氣沖沖的轉身離去。
見主角都走了,大家也不敢多待,趕忙轉身跟上。
夜七收斂了氣息,晃了晃因為失血過多有些暈眩的大腦。
正欲轉身離開,一個怯懦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娘,孃親....”
夜七愣了一下。
這纔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便宜兒子呢。
她轉身看向對方,小傢夥也就四五歲的樣子,瘦弱的像是一隻營養不良的猴子,臉上也是臟兮兮的,唯有一雙大眼睛清澈乾淨。
這會兒看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以及害怕。
夜七有些頭疼。
穿越就穿越了,居然還撿了個拖油瓶。
她上輩子連男人的手都冇牽過,現在倒好,兒子卻都老大一個了。
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
記憶中,原身是被夜夢的人誘導出去的,原身暗戀太子,當時夜家宴會,太子也在現場。
她一時心動,便被人騙了出去,最後被人打暈,再次醒來就已經被人玷汙。
但原身並不喜歡這個孩子,曾多次想要打掉,因為她很清楚,有了這個孩子,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嫁給心愛之人。
可一向針對她的夜萱夜夢,彷彿是拿捏到了她的把柄一般,派了人日夜守著,就為了讓她將這個孩子生下。
隻要這個孩子一生下,皇家那邊便能找到藉口和她退婚。
孩子如約而至,可夜七卻寧死不願交出當年訂婚的信物。
以至於孩子都五歲了,兩人的婚事還未能退掉。
若非是普通訊物,或許大家還不用這麼在意。
可偏偏,那信物是先皇禦賜之物。
原身也是一個精明的,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保命符。
所以寧死也不願意將東西拿出來。
也正因此,她覺得這個孩子毀了她的前途和一切,所以對他十分嫌惡,雖不至於殺害,卻也常常拳打腳踢,從未關心半分。
能活到現在,這孩子全靠運氣。
對她的關心不假,害怕也不假。
夜七穿越到這麼一具身體身上,不由的有些唏噓。
她還以為自己的穿越,和彆人一樣,都是穿越到身世淒慘,但卻善良的大家小姐身上,可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想想原身做的那些事,確實也算不上什麼好人。
但不得不說,因為這雙眼睛給她帶來的災難太多,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夜七撫摸上自己的雙眼,血瞳,這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溟火術修煉者才能擁有的。
一旦能修煉溟火術,每個人的瞳孔都會隨著修煉而變化,前期是淺金色,隨著修煉會逐漸加深,後期轉為金紅。
而最為純正的顏色,應當是紅色。
她上輩子便因自帶紅瞳出生,而被定為家族天選之人。
也是百年難得一遇。
可這具身體卻從出生便是血瞳!
從出生就註定了,她的未來必將成為一名碾壓性的強者。
可偏偏因為夜家的愚鈍,讓這麼一個天才隕落!
夜七挑了挑眉,看向小傢夥,想要開口,卻發現他壓根就冇有名字。
平時原身從不在乎這個孩子,自然是不可能為他取名。
其他的人看到他都是小雜種,野種的叫。
光是想想便覺得有些可憐,她冷硬的表情軟和了不少,“怎麼了寶貝?”
小傢夥聽到這一聲,猛地瞪大眼睛,彷彿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平時孃親從不會叫他的名字,隻要一看到他就叫滾,他從不敢出現在孃親的麵前,怕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