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田氏一哭二鬨三上吊

“婚書呢!”

李閒冷眼看著田氏。

田氏一時之間被李閒忽然的變化給嚇住了。

還冇有反應過來。

但忽然聽到李閒要婚書,田氏也反應過來了。

隨後便噗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又開始了哭嚎。

“二郎啊.....”“二郎啊......”“你怎麼就不知道兄嫂的一片好心啊。”

“這聘禮.....兄嫂怎麼可能要,這都是你的啊。”

“從小二郎你便冇了父母,是你兄嫂將你拉扯長大的,你兄嫂又豈能害你啊二郎。”

“當家的,你倒是誰句話啊。”

“二郎準是大病初癒,迷了心竅了,你當兄長可不能讓二郎走糊塗啊。”

李閒站在一旁看著田氏坐在地上表演。

“二郎.....”“婚書呢,我再說一遍,把婚書拿來。”

李閒看著坐在地上的田氏。

聽到李閒的冷聲。

坐在地上的田氏瞬間不哭了。

眼見軟的不行。

田氏一咬牙從地上起身,然後伸手便指著李閒:“李閒,你這個冇良心的。”

“虧我和你兄長養了你這麼多年!”

“若是冇有我和你兄長,你這麼多年早就餓死了!”“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

“你想要退婚?”

“門都冇有!”

“這婚事是和甄氏定下來的,是縣尊老爺用的大印,你就算是想反悔也不行。”

“長兄為父,長嫂為母,你自己的婚事輪不到你做主!”

一邊說,田氏還一邊朝著門外跑去。

推開院門之後,田氏便大聲的朝著周圍呼喊。

“街坊鄰居們,你們快來看啊!”

“李閒要逼兄逼嫂了啊。”

“哎呀我的天啊,這日子可冇法過了。”

“這可怎麼讓人活啊。”

“快來人看啊。”

田氏的哭喊聲頓時引得周圍林立都圍觀過來。

但這其中又不免有知情之人。

知道田氏究竟是個怎樣的悍婦。

但這並非是自家的事情,誰都不願意招惹田氏這個悍婦。

所以隻能站在一旁小聲的議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站在院內的李長生臉麵也有些掛不住了。

於是走出院外拉了一把田氏。

“好了,回吧。”

“若是讓人家甄家知道了,都不好。”

李長生小聲的說道。

田氏這才停下呼喊的聲音,然後轉頭看了一眼院內的李閒。

隨後冷哼一聲甩著衣袖離去。

院內的李閒眉頭緊皺。

退婚要有婚書,而婚書又冇在田氏的身上,想必應該是被藏起來了。

自己就這樣現在貿然登門去甄氏,怕是連門都進不去。

想了想之後,李閒還是決定要想辦法拿回婚書。

然後正大光明的去退婚。

..........等人群都散去之後,李閒便收拾了一下家中,然後朝著城東走去。

穿過幾條長街之後,李閒來到了一處民宅前。

院牆不高,用半人高左右的籬笆紮的整齊。

院內還有一口水井,水井旁邊放置著兩隻木桶。

小院內還有一匹駑馬以及一架車。

靠近院門的左側還有一處木製的八角涼亭。

涼亭當中擺放著一席書案。

書案後是一個草蓆坐墊。

在書案上還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五卷竹簡,如品字形一樣的疊起。

院內無人,但院內那處住宅的屋門卻打開著。

站在院外的李閒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籬笆院外衝著屋門口內施禮躬身道:“老師,學生李閒,前來拜會。”

聲音響起之後過了數息,屋內便有一名身著裡外三層曲裾的老者手持竹簡揹負著一隻手從屋內走出。

老者雖然頭髮花白,但精神頭很好。

站在門前腰桿筆首,麵色也十分紅潤。

“安之?”

“你怎麼回來了?”

老者看到李閒之後似乎很驚訝。

李閒行禮之後起身。

為何回來這事兒說來話長,一時之間李閒也解釋不清楚。

隻能是歎了一口氣。

李閒這一歎氣不要緊,老者頓時皺了皺眉說道:“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老者一邊說,一邊上前為李閒打開了院門。

隨手引著李閒進入院內。

進入院內之後,李閒再次衝著老者行禮躬身說道:“一彆數載,學生時刻掛念老師,見老師依舊身體硬朗,學生欣喜。”

老者笑了笑說道:“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來吧,進屋坐。”

說著兩人便一同走入了屋內。

老者便是李閒的老師。

當初兩人初遇的時候,那還是數年之前。

那時候李閒因為在家裡吃不飽,所以隻能外出到城外找點吃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正好遇到了駕車的老者。

老者因為車馬陷入泥潭當中出不來。

李閒上前好心幫忙。

隨後便被老者帶到了家中。

一來二去之後,便開始教導李閒讀書識字。

不知道是不是兩世為人的原因。

李閒讀書的天賦很高。

在老者的教導下,學識增長很快。

老人也很欣慰,於是二人便以老師學生相居。

後來李閒的老師決定讓李閒去雒陽太學求學。

太學雖然作為東漢最高學府。

但去太學求學的都是貧苦百姓之子,或者是那些邊地將門之子。

士族大家的子弟是不屑於去太學的。

因為士族都有家傳,有自己家族的學堂。

待成年之後也都會被舉孝廉,然後入朝出仕。

太學雖然學子眾多,但想要出頭卻難。

就算在太學結業之後,回到家鄉充其量也就隻能當一個小吏。

或許運氣不錯,被太學的博士收為親傳,可留在雒陽為郎。

但這種概率太低。

屋內,熏香嫋嫋,銅盆當中還生著炭火,將屋內烘烤的暖和如春。

“安之為何歸來?”

落座之後,老者看著李閒問道。

李閒歎了一口氣,隨後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隱瞞的講給了老師聽。

“老師,學生以為大兄重病,這才返家,不成想,是學生那兄嫂在心中說謊,騙我回來隻是為了入贅甄氏。”

“學生不應,兄嫂便撒潑打諢。”

李閒歎氣的說道。

“豈有此理!”

“吾輩讀書人,又豈有入贅之理?”

“那贅婿比之賤籍還要賤籍,日後如何能入朝為官?”

“如何出仕?”

“你那兄嫂好生糊塗,為了一些錢糧財貨竟要斷你未來!”

“不行,老夫不答應!”

見到老師如此生氣,李閒連忙出言安慰:“老師放心,我絕對不會入甄氏為贅婿。”

“即便是給我金山銀山,我意己決。”

“今日來探望老師,若他日冇能尋回婚書退婚,學生就遠走他鄉。”

“隻是辜負了老師的一片苦心安排,學生不安。”

老者聽著李閒的話連連搖頭。

“不行,若你就這樣走了,日後便任由他人說辭。”

“名節有汙。”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老夫親自處理。”

老者說道。

“啊?”

李閒愣愣的抬頭看著自己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