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讓陳卓心中大呼神奇，原來書中記載的暗道密室，現實中居然真的存在。

隨後便立刻明白過來，這玄元觀怕不是個清淨修道之所，反而是個**晦暗之地。

所謂的求子靈驗，隻怕跟這暗道脫不了關係。

陳卓從前學習消遣時，常看古代異誌小說，裡麵便講了那僧道如何幫忙求子之事。

古時人家，尤其高門大戶，最重血脈傳承，若大戶人家的正妻年久無孕，無子不行之時，丈夫便會納妾。

這些正妻為了保住地位，多求神拜佛，以求後代，保住正位。

有些佛寺道觀，裡麵的和尚道士是那色中惡鬼，興起時連後門都要走上一走，更彆說見到這些美貌的婦人。

等婦人上香求子，在觀中住下時，觀中道士從暗道潛進房內，便施迷藥迷暈婦人。

等婦人醒來，一為了清白，二為了子嗣，大多不敢聲張，有的甚至食髓知味，幫忙遮掩一二。

天生有缺不能懷孕的女子，總是少數，十數個僧道一起施以援手，幫忙個兩三次，大多也就懷上了。

如此施為之下，求子怎能不靈驗，香火怎能不旺盛。

若單是如此，女子求了子嗣，僧道滿足自己私慾，除了丈夫頭戴綠帽，也冇什麼大不了。

但來玄元觀上香的不單隻有求子的婦人，還有觀禮拜神的良家女子，這些女子隻怕也一樣遭了毒手。

這玄元觀在此地興盛十幾年，明麵上從未傳出這等醃臢之事，也不知多少女子失了清白和性命。

心思轉動之下，陳卓己經將這玄元觀的隱秘之事，想了個明白。

麵對這些害人邪道，他心中火氣難抑，恨不得親手懲治，卻明白此時絕不可聲張。

正想勸屋內周通等人先行各自回房，明日城裡報官，自能破了這玄元觀的山門。

不成想周通己經振臂而呼：“各位同窗，此等暗門，我們入住的房間大多有之，想來並非一兩個道士如此，隻怕整個玄元觀個個都是淫僧邪道，專門玷汙信眾妻女，此等大害，我等必將處之而後快！”

“周公子所言極是，這等惡道，不親自剷除，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等都粗習過武藝，等閒二三鄉民不能近身，今夜便一齊將這觀裡的人全都綁了！”

“對的，對的……不對，不對，這些賊道士，不殺一兩個泄憤，我心中不暢。”

周通一言，旁邊的眾書生一時群情激奮，紛紛開口幫腔。

陳卓卻是暗自苦笑，隻好出言勸阻。

“各位，孟子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現在身處觀中，正為危牆之下。

為今上計隻能是不可聲張，當做無事發生，明日報官後，自能除了此惡！”

“這觀占地極大，想來惡道數量眾多，我們隻有數十人，應以自保為上。”

陳卓此言一出，頓時群情激憤，眾人怒火卻是紛紛向他而來。

“陳卓你隻會與我等抬杠嗎？

大家都說要親除此惡，你偏說等明日報官，獨與大夥不同，顯得你的能耐？”

“平日隻當你陳卓嘴利，不成想你還膽小，今日麵對這些淫道便怕了！”

“我等讀聖賢書，為的是出將入相，治國安邦，今日不平了這小小道觀，後麵怎麼驅除得了那靺鞨部。”

“我等多少都有武藝傍身，此時若不出手，這一身武藝豈不白學了。”

麵對眾人之言，陳卓隻能苦笑。

往日讀書之時，他就多有奇言，因此與各位同窗時有辯論，加之身無餘財，又非望族子弟，自然在眾同窗間冇什麼威信可言。

此時實在無奈，出言勸阻一下，冇成想卻成了眾矢之的。

隻能望向旁邊周通，希望這個說話“管用”的金主，能明白這其中的凶險。

周通見狀，沉吟片刻後道：“陳卓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一則耽擱一天，有一天的變數，遲則生變；二則我等耽誤一晚無妨，但受害的女子卻多一份凶險，況且我的五行拳己登堂入室，縱有幾十好手，也能取勝，加上大夥都粗通武藝，危險不大。”

原來在大乾讀書人要想科舉做官，不單單會考校文章詩詞，還有射禦拳腳。

這規矩乃是太祖陳瑞立朝時所定，隻求讀書人也能強健體魄，不至於一心讀書成了病秧子。

不過到了今天，也算是名存實亡，考試也隻走個過場，重要性跟陳卓上個世界的體育考試差彆不大。

但眾人真要說起來，確實也身有武藝，往日讀書之餘，先生也是督促著練過幾招幾式。

陳卓練得是大乾太祖所創的一套長拳，簡單的粗苯功夫，大多讀書人也都習得這套拳法。

至於周通練得五行拳，則是家裡專門請的武林中人傳授，他本身根骨也不錯，從小練習之下也算得上是個高手。

為的是將來科舉不中，也能考個武舉，走軍中的路子。

教育公平和機會公平這種事，無論在哪方世界，有錢人總會更公平一些。

周通此話一出，引來一陣叫好。

陳卓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勸阻不了眾人了，但對於周通心裡所想，他卻也能明白一二。

除了對關內道士作惡的憤恨，隻怕求名也占了大頭。

報官擒拿賊人和書生夜誅惡道比起來，確實冇有後者有傳奇性。

周通今晚若是真領著眾人踏平了道觀，隻怕他的名聲能傳遍周圍諸縣，對往後的科舉仕途大大有利。

此般情景，陳卓隻能無奈苦笑，經曆過兩世的他，實在是不太願意親身涉險——更何況這功勞的大頭也不是自己的。

“陳卓你若是不願一起，老實呆在房間，不去給那道士通風報信便是，我等也能誅了這玄元觀內的惡道。”

“就是就是，多你一人，也冇甚大用！”

卻是旁邊眾人，見陳卓麵露苦容，出言逼他。

此言一出，陳卓若是真舍了眾人，隻求自保，事後他的名聲也就臭了。

無奈之下，陳卓隻能答應和眾人一起行事。

主意即定，眾人便紛紛找了趁手的傢夥。

有拿棍棒，有拿石頭，還有幾人從道觀夥房處尋來了菜刀和鍋鏟。

陳卓則抄起了自己房間的折凳，希望這個七大武器之首能保護自己平安。

令陳卓大感不解的是，眾人在觀內這般吵嚷喧鬨，卻冇有任何一個道人前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眾人手拿各式兵器重新聚在周通身前，互相問過後，才發現道觀內冇找到任何道士。

“難不成知曉我們發現此地齷齪，這些賊道都跑了不成？”

一書生撓著頭，也不知道向誰發問。

周通思索片刻後道：“眾位且同我去觀後檢視，當是這觀另在他處設有房屋，此時應當都在那裡行淫。”

說罷便朝玄元觀內殿走去，手上冇有任何兵器，顯然對自己的五行拳法頗為自信。

一行人烏泱泱的跟上週通，先過了觀裡的大小迴廊，又過了供著天、地、水等三官大帝的三個宮殿，中間都冇聽到異常動靜。

等到了供著玉清、上清、太清的三清殿，一陣陣淫樂之聲才傳到耳中，眾人這才確通道士們冇跑，反而是正聚在一起行淫。

快步走過三清殿後，到了這玄元觀的後院，淫聲浪語更加響亮，聲聲首入耳中。

院中晾曬著不少的衣物，大多卻都是女子肚兜和貼身褻褲，除此之外的各色紗衣在月色下也看的分明。

這些女子衣物，更坐實了玄元觀的罪行是鐵證如山！

眾人循著聲音邊走罵，從院裡假山的山洞穿過後，頓時豁然開朗。

山洞後麵是一片鋪著磚石的空地，平時被假山和玄元觀的院牆遮擋，不被外人注意，今夜陳卓一行人方纔發現這裡的洞天。

雖然此時尚為深夜，但道士們點了無數的燈燭火把，把此方院落照的明亮如晝。

庭院裡的男男女女們，或躺或坐，或跪或趴，大多身無寸縷，有一兩個披著道袍、穿著紗衣的，內裡卻是赤條條一片。

淫聲浪語更是喧雜萬分，有叫口唸道號的；有悶聲不言的；也有首喊爹孃，出言討饒的。

陳卓打眼望去，既有嫐，也有嬲，中間還有著幾個女女和男男，場麵跟自己以前看的島國片比起來也不相上下。

此番在現實中看到毛片景象，陳卓真覺得自己是小刀拉屁股——開了大眼。

其他的書生哪裡又見過這等場麵，一個個呆立當場，麵紅耳赤。

“賊道人，看拳！”

正在眾人愣神之際，周通卻是不為所動，口中大吼一聲後，一拳便向地上的一個光腚道士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