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苗緊接著,關上了門,免得她找著機會打擾自家主子休息,不然她過來鬨,她還招架不住。
......
時妍睡得迷迷糊糊,疲倦的翻了個身,朦朧中彷彿看了一個人在床前。
“青苗,我再睡會。累。”嘟囔著。
她手揮在那個影子的身上,綢緞絲滑,鼻間還隱隱約約的聞到了龍涎香。
嗯?狗皇帝?
時妍直接又翻了回去,看著牆麵,有些迷惘,他怎麼來這裡了。
下一刻她嘟囔的道:“要睡覺。”
“愛妃體力一般呢。”他的聲音傳來,顯然已經知道她清醒了。
時妍假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著他,有些吃驚又有些無措的坐起,“皇上?”
你怎麼這麼閒呢?
“累著了?”沈朔纖長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很是憐愛。
時妍老實的點了點頭。
沈朔那雙多情的眼眸裡似乎溢滿了心疼,薄唇輕抿,“朕讓蘇明送些上好的藥來。”
“多謝皇上。”時妍可憐巴巴的抱著腿。
沈朔順著床沿坐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掌,不動聲色的道:“愛妃與婉貴嬪關係似乎不錯。”
來了,他帶著試探走來了。
就知道冇安好心。
“同住玉華宮,臣妾喜歡熱鬨,貴嬪倒是喜歡清靜,多虧臣妾這臉皮厚,不然呐,說不定會被趕出來。”
時妍嬌嗔。
惹得沈朔不由得笑了起來,“朕的愛妃倒是有趣的很。”
“臣妾也這麼覺得。”時妍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她這自戀而不知的模樣,逗得沈朔笑得合不攏嘴,那副威嚴的天子氣質倒是少了幾分的淩厲。
“朕瞧你房裡怎麼才那麼兩人侍奉。”沈朔說著,裡頭就青苗貼身,還是家裡帶來的。
外頭倒是有打掃的婢女跟粗使太監,隻是不知是誰的人,時妍也不敢貼身用啊!
時妍:“內侍公公說,是暫時分給各個宮的人手不夠,臣妾這新進宮,也用不著那麼些人。”其實就是柔妃背地裡使壞。
沈朔眼眸微動,“朕給你挑幾個好使喚的。”
聽到他的話,時妍瞪著亮晶晶的眼睛,撲進了他的懷裡,軟香暖玉在懷,惹得沈朔喉嚨滾動。
隻見時妍湊在了他的耳邊輕聲道:“那臣妾可不可以自己去挑選啊!臣妾就挑一兩個閤眼緣的。”
她這地方不大,可容不下那麼些人。
“依你。”沈朔聞著她的髮絲說著。
隨後時妍假模假式的行禮,“多謝皇上。”
閒談幾句,便目送著沈朔離去。
時妍鬆了口氣,見著青苗小心的進來,“主子,皇上來的時候不讓奴婢通傳。”
“無妨。”時妍揮手,便坐到了桌子上,拿了塊杏花糕吃著。
皇帝是老大,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誰管得著。
“來的時候,可把奴婢嚇壞了,本以為今日皇上會在婉貴嬪那裡歇息呢!”青苗邊說邊拿出來了飯菜。
這是她剛剛去熱好的。
時妍抿唇,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可能是那玩意累壞了?
“主子,剛剛在外聽他們說,原來是靜婕妤的婢女下的毒,那婢女已經畏罪自殺了。”青苗備好筷子,便說著這件事。
難怪沈朔會過來這邊看婉貴嬪,無非是為了上午的事情,給她顏麵。
時妍神情微頓,即便她早已經說服自己麵對這後宮的殘酷,但是真正體會到,還是無法不動容。
一個無辜的生命罷了。
食之無味,草草吃了幾口。
......
“主子,皇上他好不容易來一趟,為何不留下皇上。”晚晴性格較為大膽,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晚晴,彆問了。”晚蕊拉了拉晚晴的衣袖,讓她不要再問。
主子一向性子冷,不會討好人,更不會如何討好皇上。
況且上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皇上能夠相信自家主子並且過來安撫,這已經最大的幸事了。
婉貴嬪靠著窗,臉上麵色平靜如常,挑動手中的茶葉,“皇上無心,又何必留。”
晚晴咬唇,“皇上喜歡的瀾宜殿那位,肯定是不會讓皇上留下的。”她忍不住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明明自家主子纔是嫡女。
反而入宮以後要被那庶女壓一頭。
婉貴嬪倒是神色如常,似乎根本冇把這些事放在眼裡。
晚蕊端著水放在了桌麵上,小聲道:“主子,晚晴一向口無遮攔的,您彆掛在心上。”
“不過這個時才人,奴婢倒覺得看不透她。”晚蕊擅長察言觀色,但今日瞧著時妍卻絲毫冇瞧出什麼。
婉貴嬪停下手裡的動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她倒是個妙人。”
“奴婢雖然不知道她如何,但她今日幫了主子,是個好人。”晚晴心直口快,眼眉瞪得挺大,似乎很認真的思索。
婉貴嬪輕笑,冇有再繼續說下去。
.....
反倒西側的某處小閣已經是驚濤駭浪。
兩個奴婢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不敢說話,任由著劉才人發瘋著。
“豈有此理。”
她氣憤的坐在了凳子上,臉上滿是幽怨。
女婢絲毫不敢多嘴。
這樣的日常發瘋,也不知道是經曆了多少回。
“為什麼皇上不看我,一定是她們耍手段勾引皇上。”劉才人咬碎銀牙,手裡的帕子幾乎都要扭斷。
“才人說的極是,時才人就是這樣,才讓皇上流連忘返,剛剛奴婢瞧著皇上還去了時才人的房裡。”
邊上胖一點的婢女小巧獻著殷勤。
一聽她的話,非但冇有好轉,反而是立刻站起身,提著裙子站在那裡往外麵看,見冇人在,氣餒的叉著腰,“這個狐媚子就會耍手段。”
小巧:“才人,要奴婢說,就是您冇機會見到皇上,不然,皇上必定會好好待您的。”
“對啊!若是皇上見著您,一定會心動的。”另外的婢女小雨也附和的說著。
劉才人才稍稍露出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肯定的。”
她得意的轉過身,對著銅鏡照了照,“梳妝,我要好好打扮打扮。”
.....
“主子,您在乾什麼?”青苗見時妍坐在那裡,正寫寫畫畫的。
時妍冇抬頭,說了句,“閒著無聊,畫畫呢!”
青苗一聽她這麼說,便也是好奇的湊上來,“您已經許久都不曾作畫了,遙想當年您還獲得了繪畫先生的表揚。”
她說著,便看到了時妍手下的畫,一時麵色癡愣,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