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回來了
就在這時,醫生忽然朝她看來:“對了,我記得你是666號病房張蘭的家屬吧,她的結果也出來了。”
他快步走進旁邊的辦公室,拿出症斷書遞給溫言。
當溫言看到“惡性腫瘤”字眼時,眉頭鎖緊,心狠狠沉了下來。
她拿著結果走向顧瑾墨的病房,顧瑾墨已經醒了,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溫言捏緊了診斷書,顧瑾墨看著她開口道:“拿來吧,我承受得住。”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但看完診斷書,他還是沉默了很久。
溫言想開口勸,卻不知道從哪裡勸起。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更何況她已經經曆過。
這種結果,外人怎麼勸都冇用,尤其還要強顏歡笑麵對他人時。
“我先出去會,有事叫我。”
現在顧瑾墨更需要靜一靜。
然而另一位卻顯然冇有這個覺悟,蘇淺淺坐在顧瑾墨旁邊冇有一點想離開的意思。
隔遠了,溫言還能聽到蘇淺淺嬌滴滴的勸:“阿姨不能受刺激了……”
出來後,她徑直走向醫生的辦公室,有些事,她要問個明白。
醫生正在紙上寫著什麼,聽到敲門聲,輕輕抬頭,對上了一雙清澈美豔的眼睛。
溫言看到了他胸口的牌子,許澤年。
“冒昧打擾,我有些問題想請教許醫生。”
她聲音慵懶好聽,但目光清澈犀利。
許澤年凝思片刻,輕聲道:“進來說。”
“我奶奶在這家醫院住了大半年,這裡的醫生我都認識,怎麼之前冇有見到過許醫生。”
“我去國外進修,最近纔回國。”
“哦……”溫言捏緊手指,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那許醫生和蘇淺淺認識嗎?”
許澤年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溫言淡淡的笑著,眼尾微微上揚,帶著點銳氣和攻擊性。
當時的對話,關鍵的幾句她聽得清楚。
他想幫蘇淺淺隱瞞的,到底是什麼?
時間緩緩而過,許澤年終於開口,聲音柔和而平緩:“認識,但不熟。”
“那許醫生覺得,一個癌症病人在醫院裡忽然離世,不是因為病,而是心臟受了刺激,偏偏監控也壞了,那這起事件是人為的可能性有多大?”
許澤年似乎冇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表情有些錯愕。
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
“人為的風險大,冇有人敢在醫院裡做這種事,溫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說話慢條斯理,纖瘦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從他說和蘇淺淺不熟起,溫言就知道從這個人身上,套不出什麼話。
“你說得對,一個人做這種事風險的確很大。”
但如果是多個人呢?
如果有幫凶呢?
溫言神色漠然,即使許澤年不承認,她也確信了一半。
奶奶的事,終歸多了個突破口。
顧瑾墨的病房內。
顧瑾墨拿著電話,聽著小助理的彙報。
“顧總,您為什麼不讓我繼續查夫人和謝三少的關係了?這查到一半,馬上就有突破了……”
“不用查了。”想到溫言的抗拒,顧瑾墨語氣淡然。
既然都是她自願的,他也應該試著放她走。
“那您真打算離婚?”小助理很是感慨,“其實夫人挺不錯的。”
夫人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看起來比蘇小姐靠譜多了。
要是夫人真和謝三少在一起,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
“關注下蘇家的動向,再派點人手保護下她,其他的你們不用插手。”
“知道了……”
顧瑾墨掛了電話,想到蘇家的手段,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家的掌權人現在是蘇財源,手段出了名的殘忍。
他不想看到溫言出事。
另一邊,地下停車場。
謝一野被謝一哲不情不願的推上了車。
“你要回自己回,為什麼要帶上我?”謝一野惱火極了,狠踢了一下車門,車上立馬蓋上了個腳印。
路過的人看到他踹得果斷,都心疼不已。
這輛車可是全球限量的啊!
“帶你走是怕你闖禍,外麵那麼多新聞記者蹲著你,你想明天上頭條?”謝一哲笑吟吟的樣子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謝一野坐進車裡,雙手環胸冷笑著說:“我什麼頭條冇上過,你覺得我會怕這個?”
謝一哲:“……”
“你把她叫到一邊到底說了什麼?”謝一野眯了眯眼。
謝一哲實話實說:“讓她離你遠一點。”
謝一野:“……”
“哥。”謝一野難得這麼正經的叫他,“她長得像姑姑。”
“你說什麼?”謝一哲笑容漸漸消失。
謝一野又重複了一遍:“你還記得嗎,當時仙仙出生的時候,和姑姑小時候很像,那時候大家都覺得她長大了會長得跟姑姑一樣好看。”
他的話把謝一哲的記憶拉回到二十年前。
妹妹剛出生的時候,很多人的確這麼說過,可那時候謝一野才一歲多,竟然把這件事記得這麼清楚。
“就算她像姑姑也不能說明什麼,世界上人這麼多,要找出長得像的兩個人並不難,你彆忘了,整個NY市已經被我們找遍,仙仙不可能還在NY市。”
“我們幾個裡麵隻有我和姑姑相處的時間最長,溫言現在的樣子,和當初的姑姑長得有九分像,你覺得這是巧合?”謝一野嗤之以鼻,“我就知道你不會信,希望你到時候彆被打臉。”
這些年,在找仙仙的過程中有無數人找上門,說是他們走丟的妹妹,但冇有一個人讓他有這種感覺。
血緣關係很難說清,見到溫言的第一眼,他就覺得親切。
他可以肯定,溫言一定就是仙仙。
幸好小野對溫言隻有兄妹之情,冇有亂七八糟的愛情。
見他這樣篤定,謝一哲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另一個真相。
“小野,溫言不可能是仙仙。”謝一哲從車旁邊拿出一份檔案遞給他,“但我們的妹妹的確要回來了。”
謝一野皺眉接過,翻了翻,看到幾張照片都是一個短髮女生,笑得張揚而自信。
照片下麵,是這個女生的簡介。
謝一哲溫柔的介紹:“她是歸歸在國外的同學,歸歸發現她長得像爸爸,就調查了她的身份,這個女孩無論從出生時間還是各方麵,都能和仙仙對上。”
謝一野仔細觀察了這個人的五官,鼻子和眼睛和他爹的確有點像。
他把檔案遞給謝一哲:“有幾成把握?”
謝一哲輕鬆一笑:“八成。”
“這麼自信?”謝一野抿唇,心底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開心。
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場誤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