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冉罵人,就好像是小白兔一樣呲著個板牙,突然嚇唬了你一下,殺傷力,約等於無的。

當然,冇人知道這兔子是瘋的,逼急眼了,也能操起棒子乾人的。

許芝芝和洪雪覺著白冉能做到這個份上就相當不錯,剩下的頭,她們替她出了。

“就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說這話,都不覺著心虛嗎?”

“我呸,你可真是掌握到了不要臉的精髓。”

白冉慢騰騰的,“槐花嬸子,我不喜歡你,我一看見你就想起了我早死的老奶。

所以,你家我不去,但是我看著倪巧跟你挺投緣的,要不然喊她去吧。”

李槐花眼饞死了白冉的自行車,見白冉軟硬不吃,死活不咬鉤,在大隊長麵前,她也就稍微收斂了一點。

行吧。

來日方長。

哎呀,華夏的老古語說得好,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無所謂,她看上的,終究會是她的。

白冉不去也沒關係,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在大隊裡,早晚都有打交道的那一天。

眼下,還得把切實的好處撈到手裡才行。

這小丫頭白胖白胖的,看樣子家裡怪有錢,應該能刮下來不少油水。

她這人,天生的演技派,變臉比翻書快。

連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倪巧的手,“哎呀!好孩子,原來你跟嬸子這麼投緣呢!

既然那丫頭不識好人心,那你就跟嬸子去吧。”

倪巧登時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她當時攛掇著白冉過去,一是害怕自己被選上,二是算準了白冉是個軟包子,好拿捏。

卻不想,一來二去,把自己坑了。

她垂下頭,看著李槐花牽著自己的手,那枯瘦的像是老槐樹皮的手,指甲縫裡藏著深黑色的泥垢。

還在摸自己的手!

倪巧要崩潰了。

“我、我……”

她張嘴我了半天,冇有說出個所以然來,白冉見狀添了一把火,“倪姐姐,你放心好了,你去的話,嬸子肯定也不收你飯錢的。”

什麼?

李槐花傻眼了,她可冇做過類似的保證,之所以跟白冉這麼說,純粹是因為她相中白冉自行車了。

“誰說的?這錢一分都不能少!”李槐花在這時候就是白冉的忠實應聲蟲,說完了,還不忘用質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倪巧。

“不是,看你吃白白胖胖的樣兒,你不會是打算到我們家白吃白喝來了吧。”

倪巧怒火沖天,話趕話,一整個張口就來,“誰說我白吃白喝了,笑死,我根本就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好吧!

飯錢,我一分不少的給你!”

就此,事情落下帷幕。

白冉歡快的擺著手,“那你快跟著槐花嬸子回家吧,省的夜長夢多了。”

本來打算再籠絡一個回去的李槐花立馬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到嘴裡的肉纔是真正的肉,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纔是正兒八經的不合算。

至於自己的損失誰來承擔……

那肯定是麵前這個白胖丫頭了。

倪巧是含恨走的,臨走時,她平等的厭惡每一個人。

尤其是大隊長張國富,若是她的眼神帶刀的話,張國富早就死透透的了。

張家嬸子看著倪巧被李槐花帶走,拽著張國富的手,“咋整啊?真就叫她們這麼過去了?”

張國富相當淡定,“不然咋辦?”

人教人是教不會的,但是事情可以。

他說一千道一萬,苦口婆心的勸,人家覺著自己是壞種。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下去親身體驗一下好了。

他歎了口氣,“不說那些了,把這些收拾收拾,我把大隊裡的人叫過來,給這些孩子分配個地方。”

“好。”

許芝芝和洪雪已經琢磨開了,拉著白冉到一邊說小話。

“告訴我,你能不能吃苦?”

白冉眨眨眼,有點茫然,想了想認真的,“不能。”

洪雪:“……”

許芝芝:“……”

這孩子,還真是一句話就能給人梗死。

“算了,你彆問她了,那迷迷糊糊的腦瓜子裡指不定裝著啥呢。”

“也是,那咱們直接說唄。”

“成,你說。”

倆人兩句話商量好,就開始詢問白冉,“我們是這樣想的,與其跑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家裡,處處彆扭,寄人籬下,倒不如咱們先在知青點湊活幾天。”

白冉震驚了,“那可是夜景天窗,半夜能看見星星的。”

“嘿,這破房子,被你說的,還挺浪漫的。”

“去你的,認真點,”洪雪打斷了許芝芝的跳脫,認認真真的跟白冉分析。

“那也比受窩囊氣強,咱們是外鄉人,到了彆人家裡,格格不入,心裡不得憋屈死啊!

到時候下地乾活受累,回來再受氣,左想右想,不如住知青點,房子破歸破,好歹自在啊!”

仔細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白冉也明顯意動了。

“其實,有時候該吃的苦,我也能吃一下的。”

三人達成協定,趁著大隊長還冇把人領回來,幫襯著張家嫂子開始收拾碗筷。

一開始大家都很拘束,冇人動。

現在看見白冉三人上前幫忙,也就都跟著蜂擁而上,雖然手腳略笨拙了一點,但速度飛快。

小院歡聲笑語,弄得張家嬸子臉上的笑也跟著多了些。

年輕,真好啊!

等大隊長帶著人過來,一片狼藉都收拾好了。

張國富很欣慰,好嘛,那樣壞心眼的小娃子,還是少見的。

眼前這些就很好麼,能調教的。

“來來來,大傢夥兒接洽一下,這人我都找來了,你們好好嘮嘮嗑,熟悉一下,以後得住個半拉月的。”

說完了話,兩撥人麵麵相覷,還是張家嬸子在裡頭調和,緩和關係,不一會兒,也算是步入正軌。

張國富則被許芝芝和洪雪拽到了角落裡,望著仨人,張國富眨巴眨巴眼,安慰了一句,“彆害怕,我們大隊不講理的是少數。

像是李槐花那樣難纏的,千百個裡都不見得出一個,我找來的,還是好相處的。”

“不是的,我們是想問,知青院蓋房子,是重新蓋,還是在原來那小破屋子上翻新?”

“重新蓋啊!”

翻新冇必要了,把土牆砸倒,弄來弄去,麻煩死個人,反正知青院那片地方大,乾脆另外尋摸個地方蓋房子。

三人心裡有譜,白冉就開始了,“那我們住在那邊行不行?”

張國富:“?”

小看了現在的年輕人,對冇了頂的房子這麼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