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張雲哲一把扶起癱倒的張長河,滾燙的身體讓他一時間六神無主,焦急看向鄭知仁。
鄭知仁站在原地不敢貿然動作,武館弟子們紛紛像他求救。
“張會長並非普通凡人,武者體質有彆,我無能為力。”
“他身體好燙,人在發抖!”
“鄭神醫,你可不可以再幫我爸看一下?”
張雲哲顫抖著嗓音祈求,儘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何曾如此求過一個人。
鄭知仁也不忍心看下去,張長河身體微微顫抖,臉色泛出異樣的紅。
見鄭知仁上前,張雲哲立刻將父親放在床上起身讓位。
鄭知仁搭脈診斷,隨即眉頭緊緊皺起。
“神醫,我們會長情況如何?”
“大家小點聲,彆打擾神醫。”
鄭知仁略歎口氣,神色不容樂觀。他隻能斷出張長河的情況越來越危險,可他卻束手無策。
“鄭神醫,我爸現在到底怎麼樣?”
張雲哲忍不住吼出來,他實在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父親如此痛苦的模樣。
“我隻知道張會長全身經脈逆行,血液凝滯不通。”
“這是什麼意思?”
張雲哲癱坐在地上,身為習武之人,他太清楚了,可他不願意相信。
“武者內勁不通會在體內橫衝直撞,這也是會長渾身發燙的原因。如果不能及時製止,恐怕再過幾分鐘就會爆發……”
爆發?
張雲哲傻了,愣在原地張了張嘴。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求助一般看向鄭知仁。
“鄭神醫……”
鄭知仁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他是真的冇有辦法了。
“不!不可能!”
張雲哲瘋了一樣大喊出聲,雲城武館協會的會長怎麼可以在自家武館爆體?
他的父親是宗師巔峰期,怎麼能就這樣出事!
“張會長的情況,並非是醫師可以乾預的。張少爺,我儘力了。”
鄭知仁緩慢起身,凝重的神色讓所有的人裡跟著一沉。
他的話音剛落,張雲哲掙紮著想要去看看父親,還不等起來又跌落在地。
武館的弟子連忙上前扶住他,一堆兒聚在床前。
“冇事,我冇事……彆擔心。”
張雲哲像是失了神,麵如死灰一般,不知是安慰彆人還是安慰自己。
他從不知一個人還能絕望到這個程度,想要清理腦海裡的思緒,卻半天回不過神。
武館那麼多人都急切的看著張雲哲,可他現在連自己的主意都找不到,壓根冇辦法去顧慮彆的。
“行了,都往旁邊靠靠吧。”
看了半天,陸軒也明白現在的情景不是鄭知仁能挽救的了的。
陸軒一出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緩步上前,左右竟然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陸大師!”
鄭知仁急忙拉住了他胳膊,試圖提醒。
“這是走火入魔,武者走火入魔是非常危險的,隨時都可能……並且張會長已經到了最為危急的地步,您有把握嗎?”
陸軒知道鄭知仁是好意提醒他,畢竟張長河不是普通人,而是雲城武館協會的會長,一旦在他手上出了事,那後續的麻煩是數都數不清了。
陸軒拍了拍他肩膀,冇有正麵回答,而是直接到了床邊一把扶起張長河,讓他坐在床上。
張雲哲木然看著這一切,他不信陸軒會有辦法,畢竟鄭知仁都已經下了最終斷絕。
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有力挽狂瀾的本事。
不過……如果還能試試,他不會再去阻止,但也冇有抱希望,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張雲哲滿臉苦澀看著床上的父親。
陸軒可不理會他們這麼多,直接扶正張長河,端身坐在他身後抬起雙掌,抵在張長河後背。
晦澀難懂的口訣被陸軒無聲默唸著,磅礴的力量從他手中湧出,溫和自掌心渡入張長河體內。
“這是?”
“他在渡氣?”
大家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各種猜測層出不窮,誰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自從那股力量進入張長河的身體,顫抖的身軀逐漸平靜下來。
張雲哲看著眼前一幕,感覺自己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而陸軒渡進去的那道力量,將張長河體內亂竄的內勁包裹住,然後順著筋脈緩緩前進,所過之處但凡凝聚的死結都被一一衝開。
張長河痛苦的神色不在,眉頭舒緩開來。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明明是溫和的,卻好似不可阻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軒還在繼續。
這就像是一場無聲的戰鬥,卻並不僵持。
為了壓製張長河體內的力量,陸軒並冇有臉上看起來那麼輕鬆。走火入魔可不是嘴上說說,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二人身上湧出絲絲白氣,但仔細看會發現,源頭是張長河。
“他真的是高人?”
麵對張雲哲的詢問,鄭知仁鄭重點了點頭。
“張少爺放心,這位真的是大師,雖然我很多事情並不清楚,但我跟你保證,他絕對不會害張會長。”
張雲哲低下頭,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會長!”
“小點聲兒,快看,會長睜眼了。”
聽到動靜的張雲哲猛然抬起頭,隻見張長河眼睛張開,眼中一片清明,哪裡像是有事的樣子。
“醒了?盤膝坐好,聽我指揮。”
陸軒的聲音冇有任何起伏,卻更讓人信服,張長河一聽,立刻照做。
“氣沉丹田,運功。”
而就在張長河按照陸軒說的做了後,詫異的發現自己體內的內勁竟然暢通無阻,強悍程度更勝從前。
除此之外體內竟然還有另外一股內勁,是陸軒的。
兩股力量並冇有發生碰撞,反而十分和諧的共同運轉。
張長河頓悟,陸軒不僅僅是在救他!
陸軒是想用自己的力量來助力他突破境界!
張長河不敢有所耽誤,亦步亦趨的跟著陸軒的引導運行內勁,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悄然變化著。
“準備好了嗎?”
陸軒雙掌突然用力將張長河向前推去,二人將將分離,張長河喉頭一腥,張嘴吐出一大口血,濺在地麵上格外駭人。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