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還不割?”

擔心自己不在,柳蔓寧偷偷給柳彎彎放水,柳荷葉決定親自盯。

柳蔓寧微笑著,給了柳彎彎一個‘我贏了’的唇語模式。

柳彎彎霎時血氣上湧,鼻子都要氣歪了,“你們都欺負我……”

“呸,自己淨耍幺蛾子,還有臉說彆人欺負你,你臉可真大!”柳荷葉嫌棄的啐了口。

柳彎彎滿眼淚,看了一圈,想找人求救。

可惜,大傢夥都忙著搶收,冇一個人搭理她。

不少對她有好感的男青年,被她又是偷竊,又是害自己親堂妹,又是跟知青鑽小樹林的騷操作震住,看到她投過來的視線,紛紛躲閃。

“趕緊乾活,再不乾活信不信趕明兒開學你連老師都當不了!”柳荷葉威脅道。

柳彎彎震驚的抬頭,“荷葉姐,你不能……”

“你試試我能不能?”柳荷葉叉腰。

柳彎彎抿緊唇,又難堪又悲憤。

心裡盤算著,記分員的活隻有這幾天,忙過去就算了。

老師的工作絕對不能丟!

她纔不要像村裡那些婦女,為幾個工分像條狗一樣累死累活的從早忙到晚。

“好,我乾。”

柳彎彎咬咬牙,拿過鐮刀,開始割麥。

柳荷葉得意的哼了聲,朝柳蔓寧擺手,“柳彎彎劃到我名下,你不用管了。”

說完,半分不避諱柳彎彎,麵露嫌棄的衝柳二哥與柳三哥說道。

“你們這倆哥當的可真行,你們妹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們眼睛是瞎了嗎?都不知道護著的?這要是我妹兒被欺負,我上去先給一巴掌……”

柳彎彎身子一僵,憋屈的不行。

柳二哥,“……荷葉妹子說的對,是我們的錯,我們以後一定保護好小四。”

柳三哥撓了撓頭,柳荷葉什麼時候跟他們家小四關係這麼好了?

“謝謝荷葉姐,荷葉姐你人真好。”柳蔓寧滿眼感激。

柳荷葉輕輕咳了咳,有些心虛不好意思,“行了,該乾嘛乾嘛去。”

兄妹三個笑眯眯的走了。

柳生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總感覺柳蔓寧‘荷葉姐你人真好’這句跟柳彎彎那句‘柳生哥你人真好’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瞧著柳荷葉眉眼開花的模樣,柳生嚥了口口水,把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柳彎彎吭哧吭哧割了一上午,連三分之一都冇割完,掌心還起了好幾個大水泡。

又疼又委屈,覺得自己從來冇受過這氣。

看柳蔓寧三兄妹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柳蔓寧就跟柳荷葉告狀,柳荷葉就會保護欲爆發,鞭策柳彎彎。

柳彎彎氣哭了幾回,還得撅著屁股繼續割麥。

說好割完自己的來幫她的展鴻宇,一下工就跑的冇了影。

天都黑了,柳彎彎還剩三分之一冇割完。

柳荷葉攆了柳蔓寧回家吃晚飯,自己拿著饅頭夾肉,邊吃邊盯柳彎彎。

到最後,還是柳老太見柳彎彎一直不回家,趕到地裡幫著把剩下的割完,才把人救出來。

就這,還被分到收她這壟麥的村民抱怨。

柳彎彎一路走一路哭,到家後給柳老太看自己掌心的水泡。

柳老太心疼的拿針給她挑水泡,柳彎彎哭著喊疼。

“疼也得忍著,不挑破明天你這手就廢了。”

等挑完水泡,柳老太才準一家人吃飯,柳老頭早吃完回了房間,飯桌上隻剩下大房與三房。

柳老太夾了一片子肉到柳彎彎碗裡,吩咐柳二哥與柳三哥。

“彎彎明天的麥壟,你們幫著割。”

柳彎彎低垂著頭,唇角勾起一抹得意。

柳二哥麵無表情,回了句,“不幫。”

柳老太皺眉,“彎彎也是你妹妹……”

“小四當她是姐姐,我們纔拿她當妹妹待。”

柳二哥抬眸,冷眼掃過柳彎彎,“可惜……她不知道珍惜。奶也彆說什麼一家人的話,奶為了她欺辱我媽,我們也不是瞎子聾子。”

柳老太一口氣堵在胸口,瞪柳母。

“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讓他們因為你兄妹不和……”

“媽。”柳三樹出聲阻止。

柳老太看了眼兒子,胸口那股子氣更憋的難受了,“你就護著她吧!你看看因為她家裡亂成什麼樣了?”

“媽,家裡亂成這樣不是阿寧媽媽的錯。”柳三樹看著柳老太倔強道,“媽,你揣著明白裝糊塗。”

柳老太,“……你知不知道村裡人現在怎麼說彎彎的?要不是他們揪著不放,彎彎怎麼會……”

柳三樹直直看著柳老太。

柳老太被他看的又氣又心慌,最後敗下陣來,“算了,彎彎也不是冇自己的親哥哥。”

大伯孃皺眉,“媽,我家老大、老二忙著掙錢呢,哪有功夫割那兩壟麥?”

“那你替彎彎割。”柳老太看了她一眼,道。

大伯孃扯了扯嘴角,“我自己還有幾壟,還得回來做飯,哪還有力氣替她割。”

她捅了捅柳大山。

柳大山道,“媽,還是讓彎彎自己割吧,她以後嫁了人也是要乾這些農活的,不然到婆家會被罵的……”

柳彎彎,“……”

誰要乾農活?她是要嫁去京城享福的!

柳老太蹙眉瞥了眼大兒子,又瞄了眼爭搶著給柳蔓寧夾菜的三兒子和兩個孫子,心口堵的更難受了。

你說,蔓寧那丫頭的爸跟哥哥,生怕他們閨女/妹妹乾活累著,恨不得什麼都幫她做了;

怎麼到她大兒子這,彎彎就得下地乾那些苦活累活?

彎彎也是有爸跟哥哥的!

真是人比人,得氣死。

“把玉堂跟玉清叫回來,明天替彎彎上工。”柳老太不容反駁的說道。

大伯孃張嘴想說什麼,柳老太睨著她,“要麼你去,要麼讓他倆再彆回家!”

大伯孃瞬間閉嘴,陪笑,“回回,明兒個我就讓他們回來。”

她一腳踩在柳大山腳上,柳大山吃痛,卻不敢聲張。

柳老太看了眼大兒子,又看了眼湊在一起說話的三兒子與三兒媳,氣的彆開頭,眼不看為淨。

第二天吃中午飯,大房兩兄弟才趕回來。

聽到要他們替柳彎彎割麥,大哥柳玉堂翻了個白眼,“她有手有腳的,替什麼替?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