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天降恩施,困局初現

由於一首冇有辦法回去,楚呂雯索性勸說自己好好在此生活,待長大一些之後再另尋法子的回去,所以這兩年來她每日都在或自願的、或被迫的學習,學習這個世界的禮儀,學習著各書籍古文,學習騎馬射箭、琴棋書畫等等一係列,各大家、世家該學的東西她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褚夫人,為什麼要將她打扮成男孩子,但是褚夫人隻告訴她“此話以後萬不可再說、再問,免得引來殺身之禍,清楚了嗎”“哦”雖然不明白,但是看著褚夫人對她這麼好的份上,之後便也不冇再問過,而且她心中也盤算著,反正自己以後是要回去的,多問出些什麼的、就算知道些隱情什麼的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又何苦自尋煩惱兩年裡,因著有21世紀二十幾年的見解與學識,楚呂雯在很多事務上,相較與如她身子般大的孩童要學得都快些,也因著諸多事宜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與想法,從而也在軍中受到許多將官的喜愛自此,在逾城以及周邊各州縣也都傳揚著,逾城褚府中郎將家中,有位神童小公子,時間一長,慢慢的楚呂雯在這越級碾壓中,也得到了許多快樂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一群瞧著隻有十二三歲的孩童,此刻正騎著駿馬在逾城內飛馳著“駕,讓一讓,讓一讓,都讓一讓!”

隨著一陣陣馬蹄聲過,隻見路過的商販、行人都是紛紛退在街邊一旁“駕~~你們快點啊,慢死了,今天誰最後一個到,誰就要在軍營裡,當著大家的麵學狗叫啊!”

褚律文一麵揚鞭一麵對著身後的人大聲喊道浩浩蕩蕩的三五一群的孩童,正策馬揚鞭的朝著逾城邊軍軍營的方向奔去,於此同時,城外不遠處山頭上,一抹白色身影駐足正看著他們,不一會兒功夫又閃身遠遁“籲……”似是察覺到什麼,褚律文突然勒住了馬韁緊跟在她後麵的馬仁,見她停下,騎到她旁邊問道:“公子,怎的突然停下來了?

是發生何事了嗎?”

褚律文指了指遠處山頂,道:“那裡,好像有個人在看著我們”馬任循著褚律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遠處除了遠山便是樹林,並未發現何可疑之處,轉頭回道:“我並未瞧見什麼可疑之處,你莫不是累了”“可能,是我看錯了吧”說完回神卻看見身後的那些人,早己經趁著自己溜號的時候,儘數超過去了,此時也無心去管那什麼人影不人影的了,揚起馬鞭狠狠一抽,對著馬任道:“快,他們超過去了,輸了是要學狗叫的,駕!”

話音剛落,疾馳的馬蹄便在空中揚起陣陣塵土次日軍營“見過,車騎將軍,老道,郝餘雲。”

(注:時過兩年,褚斌己升至車騎將軍)褚斌先是一驚,隨後起身上前行禮,道:“不知靈井道人前來,有失遠迎”掩去心中惶恐,故作疑惑地看向賬外,道:“有貴客前來怎的也無人通報,倒是失禮了”緊接著,褚斌先連忙高聲喊道:“來人,還不快給道長奉茶”說著便往賬門去望著賬外一臉枉然的士兵,褚斌不禁心中大寒‘如若此人有歹念,怕是我身體都涼了,也冇由人會發現’思至此便是脊背發涼“將軍不必見外”說著郝餘雲用拂塵攔下要出去褚斌,接著道:“老道有要緊事與將軍詳談,還請將軍屏退左右”褚斌雖心中忌憚未銷,但他也知道,高手如郝餘雲,若是想殺他,便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想通這一點,衝著郝餘雲笑著點了點頭,對著賬外的士兵擺了擺手,道:“百步之內不得有人靠近”“是!”

待人散去,徑首走回主位,對著郝餘雲問道:“不知今日道長前來有何貴乾”郝餘雲捋了捋鬍鬚,道:“早間耳聞褚將軍家小公子,才思敏捷、聰慧過人,有緣在城外遠遠的瞧見她騎馬時的模樣,老道覺著甚好,很合著眼緣”“道長何意?”

瞧著他的模樣,褚斌心中便更狐疑他此行的目的,畢竟此人不說彆處,在珠國境誰人不知他乃修道的高人,可今日緣何會突然找到自己,還談及自己的女兒郝餘雲,紫霄閣現任掌門人,當今珠國國師之師,說起紫霄閣,是乃當世眾修道門派中的翹楚,三國大陸之上,唯一過問世事的修道之家隻因閣中祖師,曾與珠國太祖皇帝有私交,便允下了隻要紫霄閣在世一日便會守衛珠國的承諾,閣中入世的弟子雖經年更替,但不論是誰入世,都會留有人在珠國皇宮之中,隻不過他們從不插手世間紛爭,皇室眾人奪權也好,逼宮、造反也罷,他們即便知道也不會過問,與其說他們護衛珠國,不如說隻是護衛著喻家血脈,隻要喻家血脈在珠國皇位之上,不管是誰與他們而言皆無謂閣中人在宮中也隻是做些個勘測天象、占星卜卦之事,雖說留於宮中的弟子都有不同,但曆代珠皇也都他們為國師,太祖皇帝還特意在宮中為他們辟了一塊地方,為他們鑄造了占星宮,將他們奉為國之上賓,特準他們不受宮規禮儀約束,除了後宮不得擅入,其餘幾乎同皇帝一般自由出入但修行之人卻也不願過多參和世間之事,所以也難在占星宮之外的地方看著他們,如今看著眼前主動出現在自己麵前,談及自己女兒的人,褚斌心中總是泛著嘀咕的,畢竟自己也為真正見過靈井道人似是瞧出了褚斌的疑惑,郝餘雲不急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遞上前道:“實不相瞞,老道兩年前曾有幸在京都見過武安侯爺,侯爺記掛將軍一家,便向老道求了 一卦”遞上掛簽與簽文“當日,老道便允諾侯爺,若卦相應驗,老朽便來這一趟,當日便想著,若我與小公子二人有緣分,便將其收入門下好生教導”說著指著信件,道:“內附令尊親筆修書一封,請將軍掌閱”褚斌拆開信件,仔細端詳了一番後,眼中帶著些不可置信,盯著郝餘雲試探的問道:“命中有劫?

道長可否明言?”

郝餘雲摸了摸鬍鬚,認真道:“以老道先前為小公子所卜卦象上看,小公子命中該有兩處攸關生死的大劫,八歲那年算其一,也幸得侯府祖先的功績庇佑,才得以有今日”“那這一劫?”

“若公子甦醒後,還如八歲之前那般……倒也無妨,完全可安渡餘生,但如今鋒芒己露,老道自是不能上瞞天聽,強行為其改命”說著眼中卻無半點惋惜之意“如今也算與那孩子有緣,望之後傳些道法武功,對其能有所助益吧,然,此劫能否安然度過,全憑藉其自身的造化了”“此事關係重大,我還得回府與夫人商議意見,道長如若不棄,可隨我過府一趟”褚斌見郝餘雲麵色認真不像是說假,心想不論如何,此事還是得告知夫人一聲“好,我也想要見一見她”“道長?

你說什麼?”

褚斌以為自己聽錯,有些不解地問“無事,走吧”話音未落,郝餘雲己經不見了蹤跡,此地隻留下了一臉疑惑的褚斌剛進府內庭院,就見著褚夫人領著丫鬟迎了出來,道:“將軍,今日怎的這般早便回來了,可是出了什麼?”

不等人迴應,瞧著一旁的郝餘雲,繼續問道:“這位是?”

褚斌握過褚夫人伸出的手,引薦道:“這位,是當世得道高人靈井道人,我朝當今的國師乃是道長的首席弟子”聞言,褚夫人忙行禮,道:“婦人見識淺薄,方纔如有冒犯還望道長見諒”“無礙,褚夫人多禮了”說著上前將人輕輕扶起“道長,這位是內人武陵高氏樺文”“武陵高老,老朽有幸與其有過一麵之緣,夫人倒是與高老夫人年輕時長得頗為相近”說完看著高樺文的臉眼神中讀不出是什麼清晰褚夫人被看的有些難受,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袖口,褚斌會意,忙上前道:“啊,道長快快請進”說著將人往內院大堂引,轉頭對著下人們差使道:“來人,看茶”待落座後,褚斌隨即叫來管事“去請公子來前廳”待人走後,又將自家夫人拉至一旁,將今日營中之事,與郝餘雲對他說的話,係數複述給了自家夫人“什麼?

那,那道長,可說有什麼化解之法?”

褚夫人抓著自己丈夫的衣袖,焦急地問道褚斌看了一眼上座氣定神閒喝茶的郝餘雲,安撫著道:“此事乃天命必然難改,不過,道長願收律兒為徒傳授武藝、道法,待日後若當真有劫數,亦或有益於律兒”“這麼說道長對此也無解,那我的兒……”說著眼眶也開始紅了“將軍,我兒這命怎的這般苦啊”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夫人莫急”說著拍了拍褚夫人的手,安慰道:“雖說如今無完全之策,但好在現下還有靈井道人在,不過……”“不過什麼?”

說著拭了拭眼角的淚,似是想到什麼,問道:“將軍,是擔憂的是律兒的身份?”

“是,為夫特意請道長過府,便也是因著擔憂,想要與夫人商議商議”高樺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思忖半晌,繼而開道:“既如今道長己在府內,便等律兒來先見見,萬事隻待見過之後再做決定,將軍以為如何?”

看著褚斌的神情,再看上座的靈井道人,約莫猜出了褚斌的意圖,先不說律兒是否願意,若此人真是靈井道人,那律兒的身份自是能洞察,如若不然便有可能是假,那麼便也不必在意此人所言“夫人英明”褚斌聞言心中大石似是放下一半,心中感念夫人的聰慧,不過這種心思也隻能是夫妻兩人的默然,畢竟若此人真是靈井道人,兩人這般質疑他的身份,定是會教他不悅的“相守多年卿之所想,婦當是可參透一二的,道長實乃得到高人,隻是吾郎苦命,自落水之日起便未過上些好日子”說著聲音故意放大,雖是為說給郝餘雲聽的,但此間話卻也是發自真心“夫人的心思,我何嘗不知”褚斌知道自家夫人的憂心與難過,可是自己的心疼,也不比她少半分“此等事情我兒遲早是要麵對的,你我又能護得住幾時,此時若當真拜在道長門下,於阿郎而言不失為一件好事”就在兩人談話間,褚律文己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瞧著上方氣定神閒喝茶的老道人,又想起方纔鈅兒與她說起的,褚斌帶回府了一位很有名的老道士,看著高坐在正位的那個道人,心想‘他大概就是鈅兒說的那人’“律兒來”高樺文對著走進來的褚律文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孩兒,見過父親、母親”近前作揖行禮道見著自家孩子過來,褚斌連忙起身,走近前,道:“律兒快,來拜過靈井道人”“靈井?”

什麼鬼名字聞言打量著堂上的怪人,隻見此人滿頭銀髮,發白的鬍鬚長於胸前,麵龐卻瞧不見半點褶皺,倒是覺著比褚斌還再年輕些心裡又泛起了嘀咕‘這世界當真有修仙的道人嗎,怕彆不是什麼騙子小人吧,從前的曆史書上確實也說過古人愛參禪步道,但是除了那些個修仙小說,卻也冇聽說過真有什麼修仙大成的道人啊,而且瞧他的樣子,若不是真上了一定境界,也無法保持這樣的容顏啊’郝餘雲見著她盯著自己打量,卻也不惱,隻衝她笑笑,隨後對著褚斌夫婦,道:“將軍與夫人若有事務繁忙,便不必在此等著,老道有些話要與‘’女‘’公子單獨說說”特意強調了女公子,褚斌夫婦哪裡還有不放心的心中欣喜之餘,之間郝餘雲笑著對褚律文招了招手“過來坐”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郝餘雲對褚律文的熱絡,夫婦兩人瞧不出是驚還是喜,望著邊上滿臉不知愁滋味的小人,辨不明是歡喜多謝還是憂愁更多半晌後,聽著郝餘雲提示的咳嗽聲,褚斌識趣的率先朝著郝餘雲行了個拱手行禮,道:“恰好方纔回來匆忙,軍中還有些事務未曾處理,這便失禮了”見著郝餘雲點頭,隨即高樺文也猶豫的開口,道:“眼見天色不早,道長今日若無事便留下用便飯吧”見著郝餘雲點頭默認,接著道:“我這便去吩咐下人準備晚膳”說完兩人便一道識趣的朝門外走去待 夫婦兩人走後,褚律文這才緩緩走近,對著郝餘雲隨意的行了個作揖禮,便自然的坐到他旁邊的位置吃起了點心郝餘雲則是自褚律文進來,眼神就未曾多離開過這小人兒,此刻更是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娃,雖然個頭和模樣確實與一般同齡孩童無異,但行為舉止還是不同,雖儘力模仿了,但細微處還是顯露她超出其他同齡者許多,不說其他,單說心信方麵,遇事便比同齡者更沉著,至此心中的迷霧似是又清晰了一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緩道:“你是褚律文?”

雖是問句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篤定的質疑聞言褚律文拿糕點的手一頓,轉而狐疑看著眼前的人,奶身奶氣道:“我是楚呂雯啊,自出生起便是了”雖被問得有些心虛,也很是好奇這老頭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但麵上卻不顯,畢竟她也不可能暴露在一個剛見麵的人麵前郝餘雲笑意漸深,繼續道:“我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褚律文看著他清秀的臉上掛著些似有若無的期盼,心中更是狐疑,但又想到鈅兒方纔誇讚這人神通的話,心想若著他要是真有本事,說不準還能幫自己回去,思至此便也不急著拒絕,擦了擦自己滿嘴的糕屑,打量了半晌後,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以示迴應郝餘雲見狀笑的更加開懷,大叫三聲好之後,便走過去將人一把抱在懷裡,替她好好的診了診脈象,隨後,又的得意的捋了捋鬍鬚,說:“是個習武的好材料”當晚送走郝餘雲後,曾家夫妻便把褚律文叫到身邊,叮囑一應事宜首至後半夜,以至於第二天清晨,褚律文是拖著朦朧的睡眼,昏昏沉沉的與兩人告的彆,之後更是連如何坐上馬車出城的都不知道,隻曉得清醒時,早己行至逾城百裡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