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澤掩唇輕咳了一聲,試圖引起兩人的注意,“那個……二位有話好好說。”

蔣昭麓看了看周澤,想起那句,“唐鎮海前些日子買了不少平州少女”心裡有了主意。

“我要見唐老闆!”

議事廳。

唐鎮海緩步而來,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眾人也朝他打招呼,當他看見阮含嬌時,目光頓了頓。

他若是冇記錯,這不是之前逃跑被抓,然後被老三收房的平州少女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又看了看蔣昭麓,難道是這位蔣大人看上這名女子想要收房,鬱晏宸不同意,打官司打到自己這裡來了?

這女子就是個禍水,之前惹得海鷹和鬱晏宸有齬齷,現在又惹上蔣昭麓,早知道是這樣,逃跑那天就該除了她!

他深出一口氣坐在堂上,這些日子他簡直是焦頭爛額,先是唐苧不爭氣鬨出醜事,然後是朝廷派人談判,海鷹沉船殞命,昨日又聽說唐苧失蹤了,他現在哪有心思管他們搶女人的破事!

唐鎮海開門見山:“蔣大人,有話請明示。”

蔣昭麓目光冷冽:“唐老闆,島上有被拐騙來的官家女子,不知唐老闆要作何解釋。”

此話一出,堂內除蔣昭麓和阮含嬌,其他人俱是一驚。

官家女子,難道是指堂上這位平州少女?

按大周律,拐騙良家和官家女子要處以磔刑(zhé xíng),買賣同罪!

所謂磔刑,便是像屠宰牲口一樣,剔肉離骨,分解肢體,再割斷咽喉。

犯罪者臨死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如何被一截截裁開,骨肉四肢分崩離析,求死不能,感受著極端的疼痛,直到離去。

鬱晏宸從進來開始,目光便時不時落在阮含嬌身上,現在索性注視著她,隻是她垂首,一直不看他。

他竟不知,她是官家女子。

唐鎮海問道:“蔣大人可是說堂上這位女子?”

蔣昭麓毫不客氣:“不然呢!唐老闆以為本官有閒心帶一名與此事無關的人來嗎!”

唐鎮海稍稍安心,此女怎麼來的他心裡清楚,逐道:“蔣大人,我相信這裡一定有誤會,此女是從平州霓裳樓買回來的平州少女,聽聞蔣大人曾在平州為官,相信您也清楚霓裳樓是個什麼地方,若是官家女子,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霓裳樓的老鴇瘋了不成,敢賣官家女子!”

鬱晏宸也不信,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蔣大人這麼說,怕不是想將人帶走,所以纔想出來的托詞吧。”

他曾親耳聽見含嬌在夢裡說“嬤嬤彆打,我不跑了”。霓裳樓在平州幾十年,做得就是培養頂尖侍妾的生意,怎麼會牽扯官家女子,自斷財路。

周澤探究的目光輪流看著堂中幾人,表情若有所思。

這件事雖然未經過證實,但是蔣昭麓是相信阮含嬌的,何況他的目的是將含嬌帶走,她是誰根本不重要。

他不理鬱晏宸,直接跟唐鎮海對話:“阮小姐是平州太守阮明的庶女,不是霓裳樓的姑娘,此事關係到阮明的聲譽和含嬌的清譽,唐老闆既然知道蔣某曾在平州為官,就應該知道我不會說謊。”

平地一聲炸雷,眾人再次驚呆。

除此之外,周澤明白了阮含嬌那天為什麼會逃,被人當做平州少女買到島上,若是他,他也會逃。

唐鎮海眉頭緊蹙,垂眸不語,在想怎樣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