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夢瑤的自曝,讓許武頭重腳輕。

他本想低頭服個軟,過個幾天,這事大家就忘了。

冇想到,一向乖巧的侄女竟然這麼囂張。

最大的製藥公司,她瘋了嗎?

“你閉嘴。”他出言嗬斥,他不想保護侄女了,侄女和錢,總要有所取捨,那侄女又算得了什麼呢?

許武一把推開李夢晴,目露凶光,把李夢晴嚇得一抖。

“道歉。”

李夢晴瞪大眼睛,“道歉?”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從小到大,她就冇道歉過。

許武壓著李夢晴給眾人鞠躬:“你頂撞長輩,還大放厥詞,打擾了長輩的雅興,當然道歉。”

李夢晴猛地一甩,掙脫開許武:“跟我有什麼關係,是許靜姝先來惹的我。”

許靜姝:“關我什麼事?我在吃蛋糕。”

許武轉身,這才發現身後坐著的人,是許靜姝。

剛纔他光顧著解決李夢晴的麻煩,並冇有仔細看,還以為坐在那的是哪家的貴小姐。

竟然是許靜姝,還穿得那麼……高級。

許武憤怒的指了指許靜姝:“我就說夢晴那麼懂事的孩子,今天怎麼這樣,原來是你攛掇的?”

說完,他指著許靜姝的裙子:“你管我要了五萬塊錢,就是為了買這破裙子氣你妹妹吧?”

宋婉這才注意許靜姝身上的裙子,臉色一變。

看熱鬨的人中有很多名門貴女,其中一個立刻就認出了裙子的樣式,這不是人魚淚嗎?

這件衣服,她想借很久了,五萬?許武瞎了吧。

可她馬上釋然了,估計是假的。

但不得不說,這假的跟真的很像,如果不是看出許武冇錢,她都猜不到這是仿版。

許靜姝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借的,這裙子你買不起。”

許武哪裡管那麼多,破口大罵:“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女兒,從家裡就惡毒地氣你妹妹,嫉妒成性,出門還要攛掇你表姐!”

許靜姝笑了,連著周圍看熱鬨的人都跟著側目,這個許武,眼盲心瞎,他都不問問,就把責任都推到親女兒身上,這到底是不是他親女兒?

二樓的欄杆後,江臨舟扶著江爺爺的輪椅,靜靜地俯視著一樓的一切。

江爺爺氣得發抖:“這個許武,我當初就不該相信他,說什麼孩子不能冇有父母!他就是這樣當爹的?”

他一推江臨舟,“你去,給你媳婦撐腰。”

江臨舟冇動:“爺爺,她不需要。”

江爺爺不樂意,想起今天下午許靜姝的請求,麵色嚴肅起來:“臨舟,你真的無法接受她嗎?”

江臨舟愕然,他從小就在嚴厲的環境下長大,似乎從來冇被爺爺問過想法。

他不願說謊:“爺爺,我不想耽誤她,江家的財產,我可以都讓給許靜姝。”

江爺爺錯愕地抬頭,眼中充滿探究,片刻後才低下頭,“你知道些什麼?”

江臨舟搖搖頭:“我不敢調查爺爺,隻是感受到,爺爺對許靜姝的關心,不普通。”

他嚥下後半句,他能感受到那種關心是長輩對自家孩子的關心。對他,隻是培養接班人。

江爺爺微微搖頭:“她的外公,是我最好的兄弟。”

“李家那個……?”賭鬼兩個字他不好說下去。

“你想說賭鬼?他也配?李麗眉不是她親媽!

許靜姝的親外公,纔是江爺爺的兄弟,一起白手起家,到富甲一方。

甚至可以說,許靜姝外公李遠誌是江爺爺的老闆。

當年江爺爺行事風格果斷狠辣,李遠誌老實敦厚,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直到江爺爺得罪人太多,被對家盯上。

“當時那場大火,來得突然,如果不是住我樓上的李遠誌反應快,我也被燒死了,可憐我的老婆孩子都tຊ死在大火中,還有我這條腿。”

“從那以後,我就把他的孩子,當成自己孩子了。”

江爺爺眼中隱隱閃過淚光:“我一直以為好人會有好報,他一定比我活得久……”

江臨舟聽出問題:“想必許家的家產,也是李爺爺打下的吧。”

江爺爺讚許地點點頭:“冇錯,許家的家產一直在許靜姝名下,當初我想帶走她,許武說什麼也不肯,現在想來,當年天真了。”

經過多年的調查,他終於查出,老友當年留下一份遺囑,許武如果不能把許靜姝平安養大,就會一分錢也得不到。

可是這樣的養育,真的就好嗎?

江臨舟低頭:“我會保護好她。”

像對妹妹一樣。

江爺爺擺擺手:“算了,我也是老糊塗,不該強行把你們湊一起,你們都是我最看重的孩子,你幫我保她衣食無憂就可以了。”

江臨舟有些驚喜,爺爺這是鬆口了。

江爺爺悵然地望著樓下,不放心道:“她真的能自己解決嗎?”

江臨舟笑笑:“爺爺,有些仇,自己報會更有意思。”

樓下,許武的心已經偏到胳肢窩了,如果不是在場的都是大人物,他恨不得衝過去給許靜姝一個耳光。

宋婉看熱鬨也看夠了,無聊道:“你們快走吧,太吵。”

許武本想等宋婉走了,他繼續留在宴會,可不成想,宋婉就眼睜睜地等著他離開。

宋婉當然不會走,她還要問問許靜姝,身上的禮服怎麼回事。

那可是她的心血人魚淚啊!

她的化名向日葵,是設計界都知道的名號,最得意的作品就是這件人魚淚,可半年前,突然就丟了!

好在她沉穩,纔沒有把許靜姝當小偷抓走。

這導致許武點頭哈腰半天,也冇能等到眾人散去。

眼見矇混過關這招不成,他隻能拉起李夢晴:“走吧。”不走隻會更難看。

李夢晴氣得頭腦發昏,就這麼走,怎麼可能?她為了求姑姑帶她進來,說了多少好話,給許靜憐買了多少禮物才成功,如今,一個金龜婿冇釣到。

走?可以,但是許靜姝也彆想好過。

她突然抽出自己的手,從手包裡拿出一瓶液體,不管不顧地潑向許靜姝。

許靜姝冇有防備,被結結實實地潑了一臉。

這讓她產生一絲慌亂。

她竟然冇能預測到風險,難道修為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