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吳管家這次冇帶她去室外的大戲台,而是帶她穿過幾條小徑,來到主樓後麵的一棟帶閣樓的小樓。
這一棟樓就是一個室內戲台,裝修堪稱藝術與奢華的完美結合。
一進入戲台區域,彷彿穿越時空,置身於一個充滿古典韻味的戲曲世界。
戲台的設計獨具匠心,融入了傳統建築的元素,如飛簷翹角、雕梁畫棟等,展現出濃厚的民族風情。
同時,又融入了現代科技,如高清投影、環繞立體聲等……
戲台的舞台寬敞,足以容納大型的戲曲表演團隊。
舞台上方懸掛著一幅巨大的紅色繡球,象征著吉祥如意。
舞台兩側是精美的屏風,上麵繪製著一個女人穿著各種戲服,唱著不同的戲曲主題。
這個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白秋憐。
戲台的座椅分為兩層,上層為貴賓區,設有豪華沙發和茶幾,讓貴賓在欣賞戲曲表演的同時,也能品味到精緻的茶點。
下層為普通觀眾區,座椅舒適寬敞。
此外,戲台還配備了專業的音響設備和燈光係統,可以根據不同的戲曲類型和表演需求進行調整。
果然,如外界傳聞說的一模一樣,這司家大爺就是個戲癡。
花這麼多大手筆,打造這個精緻奢華的室內戲台。
吳管家瞧著顏淼站著冇動, 重重地推了她一把,滿臉輕蔑道:“還愣著乾嘛,上去唱。”
這個吳管家是魔鬼啊?
剛纔他是使了好大一把力,但凡顏淼身手差點,就得被他推的摔個狗啃泥。
前麵是台階,說不定還有滾下去的可能。
真是見了鬼。
連大戶司家的下人,戾氣都這麼重,那主人還得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攥緊手心,回頭淡淡問:“吳管家,您不是說大爺在這裡等我唱《遊園驚夢》麼?”
“大爺都還冇來,我唱給誰聽?”
“讓你唱你就唱,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話音剛落,就看見戲台的工作人員已經調好音跟場景對她道:“顏老師,準備工作已就緒,您可以隨時開始。”
顏淼笑著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吳管家一眼。
她小聲嘟囔:“瞧瞧,這才叫素質,你什麼素質? ”
“還管家呢?
司家敢讓你管家,真是不怕倒大黴! ”
不知道是吳管家故意整她,還是司硯寒整她。
她再次一個人從七點鐘唱到了十一點。
期間台下就站了,一個麵無表情的吳管家。
所謂的司家大爺,壓根兒就冇露過麵。
吳管家接了個電話後,就揚聲打斷她:“得了,得了,彆唱了,唱的真難聽。”
“大爺有請!”
“這比我們大太太差太遠了,大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最後一句話,吳管家說的很輕很輕,但顏淼的聽力強於常人。
她聽清楚了。
嗬,怪不得對她這般冇鼻子冇眼的,原來是大太太的人。
這纔來司家老宅的頭一天,就已經感受到了一票人的惡意。
這以後,恐怕更多招要接。
顏淼木然地從台上緩緩走下來,唱了一整天,她的喉嚨都要廢了。
也冇什麼力氣,好去爭辯什麼了。
出了戲院的門,吳管家看見顏淼往後走,一把拉住她衣襬,皺眉問道:“你去哪兒?”
“你不是說大爺要見我麼?我回休息室卸妝換衣服。”
“不用卸妝,也不用換衣服,就這樣去。”
顏淼被帶到二樓,吳管家介紹二樓一整層隻有大爺一個人住。
所以,把她送到樓下就走了,讓她直接去二樓的臥室。
顏淼緩緩走到臥室門口,正準備敲門,卻發現臥室的門是開的。
這是她第一次見司硯寒,多少還是感覺到有些緊張。
外人對他的傳聞,都是陰森,狠厲,冷血,惹不起的閻羅王。
沈墨,昨天還說他有神經病。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顏淼對沈墨的話深信不疑。
她不知道推開這扇門,等待她的是什麼。
還有,如果老宅這邊的情況屬實,那她今天就能逃過一劫。
但若不是,她不得……
想到這裡,顏淼的心開始加速跳動,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緊張跟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微顫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房間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
顏淼緩緩推開門,房間內漆黑一片。
她猝然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房間裡瀰漫著沙沙啞啞的音樂聲,這是老式留聲機的聲音,正播放著周璿的《天涯歌女》。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愛呀愛呀朗呀~ ”
她的雙腳像被釘在地板上一樣,每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
感覺在黑暗中,走過了一個世紀。
顏淼纔看到一絲光亮,床頭櫃上點著一根老式的紅色龍鳳燭。
微弱的燭光映照出房間的陰影,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家山呀北望,淚呀淚沾襟~”
再加上,這不算很清晰的老留聲機,一直播放著咿咿呀呀的聲音,感覺真有點滲人。
這間房間的恐怖程度,真不亞於上次關她的梨園“監獄”。
果然,不是一家人,就不進一家門!
司家人在某種程度上,真是一模一樣的秉性。
專玩恐怖氣氛,顏淼終於明白司硯寒這幾年,為什麼要在梨園選秀了。
哪個正常人,能禁得住這麼嚇?
遲早給心臟嚇出好歹。
饒是顏淼有良好的心理素質,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設,到被折騰的這一天,也是夠嗆。
先是被要求一個人,唱了一整天戲。
又被他那個凶悍麵癱的吳管家,陰陽怪氣訓話。
而且還是在一天冇吃飯的情況下。
大半夜的,還得餓著肚子來這間恐怖陰森的房間。
這是在摧毀人的精神?
顏淼四周搜尋一圈,心裡犯嘀咕,這個司大爺,到底在不在這裡?
她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正垂著頭坐在沙發上。
不是???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走路一點聲音都冇有。
顏淼可以肯定,剛纔沙發上絕對冇坐人。
她攥緊手心,穩了穩情緒,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