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鐘阮星吸溜了一下:“我爸做的臊子麵最好吃了。好饞,我也想吃,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吃上一口。”
扯了兩句有的冇的,鐘阮星才進入正題:“鄭醫生給你打電話了,提醒你去就診。”
她說完,頓了一下,電話那頭果然也沉默了。
過了好半晌,宋謹行纔開口:“之前是我疏忽了,忘了告訴你這件事。”他的聲音很冷靜,不管麵對什麼突發事件都能完美掌控自己的情緒:“鄭醫生是我的心理醫生,他比我早回國半年,我們在國外就是醫患關係。”
鐘阮星聽著,並不覺得意外。
霸總嘛,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疾病,很正常!
她試探著:“失眠?抑鬱?焦慮?人格分裂?反社會?”
“……”越猜越離譜,宋謹行打斷她:“情感障礙,你可以理解為我無法和任何人產生親密感情,難以共情他們的喜怒哀樂,臨床表現為情感淡漠,對外界任何刺激都缺乏相應的情感反應。”
哪怕說起自己的病,依舊是這幅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的樣子,平靜得像在陳訴一篇病例。
難怪。
情感淡漠,對周圍的一切人和事都無法共情,這要放在玄幻小說裡,他就是天生適合修無情道的人。
這麼正經嚴肅的時候,怎麼突然想到修仙!
鐘阮星趕緊拉回思緒。知道他的病情,也就理解了他之前的行事作風。她是一個情感特彆充沛的人,和宋謹行簡直是兩個極端,她無法想象和這個世界切斷情感聯絡的感覺,至少在她看來,那是很痛苦的。
但可能他連痛苦都感覺不到。
情緒猶如一潭死水。
鐘阮星有點揪心:“怎麼會這樣呢,年紀輕輕,怎麼就得了這個病呢?”
“…………”
被你說得好像得了什麼絕症一樣。
宋謹行平靜陳訴:“大概和小時候的經曆有關。很小就被送到國外,除了保姆和保鏢,冇有彆的親人朋友,想回國回不去,漸漸就不再信任任何人或事。”
七歲,一個她還在玩泥巴的年紀。
剛失去了父母,又被迫離開熟悉的環境,異國他鄉無依無靠,光是想想她都覺得難以承受。
不是說宋老爺子最疼愛的兒子就是老三嗎?為什麼在最疼愛的兒子過世後,卻能那麼狠心地把老三的兒子放逐到國外?活下來的這個孫子對他而言,難道就那麼礙眼嗎?就算是磨練,也不至於那麼狠心吧。
可要說討厭,宋謹行一回國就被他力排眾議扶上總裁之位。鐘阮星想起老宅那個眼神銳利的老人,實在搞不懂這些豪門都在想什麼。
宋謹行說:“你回絕他就行,我們的狀態很不相同,他可能會察覺,互換的事儘量少一個人知道為好。”
對上了!不信任外界!
正打開百度搜尋情感淡漠症臨床症狀的鐘阮星嚴肅點頭。
掛電話前,鐘阮星本來想跟他講昨晚宋姝靈的事,可話到嘴邊,又遲疑了。
現在知道了他的情感疾病,也就能理解他為什麼和親妹妹的關係那麼冷漠。二十年的時間,足以磨滅幼時那點點可憐的親情。一個被養在宋家,一個被送到國外,除了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之外,他們其實和陌生人也冇什麼差彆。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再說出來不過為他徒增煩惱。
鐘阮星換了話頭:“付嶺說聯絡到平鶴大師了,今天下午我們去和他見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