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妖孽
此俘虜的死立刻造成一陣不小的騷動,其他俘虜們開始慌亂起來。
“我不要死!”
“被那妖怪吃掉靈魂冇辦法轉生、冇辦法投胎!”
“那個嗜血的妖怪會把人吸乾!”
“不要,我不想死,不要!”
七嘴八舌的聲音來源於眾人恐懼的自語,張大喬亂七八糟的聽著,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也大抵明白了大家為什麼這般表情。不過,世上真的有妖怪嗎?話說也不能肯定就冇有,畢竟自己這是在遊戲裡,既然有穿越遊戲這種不合邏輯的事,就不保這世上妖怪有否之事。
“難不成這妖怪隻吃男人?”張大喬神經突然一動,再仔細看看這隊伍裡,確定全是男人。“難怪一個女人都看不到咧~”怪異!怪異啊!為什麼偏吸男人的血呢?有什麼關聯嗎?
就在這時,眾人的騷動已被鎮壓下去,曹*的部隊到底還是厲害。不遠處一女兵迅速探明瞭俘虜的死因,蹭蹭地跑過大喬,就在大喬佩服她居然不害怕屍體之時,她已向長官作出彙報。
“大人,是咬舌自儘。”
“嗯,下去吧,把他們每人嘴都堵上,彆再出了這種事,回頭騎都尉大人怪罪可不好了。”長官淡然,反正自己是女的,死了這麼一個,就算替補也補不到自個兒,不愁。
“是。”小妮子蹭蹭地又跑回去。接著張大喬就後悔自己剛纔對她衍生出的佩服之情了,“該死,嘴都要裂開了!大姐,我不會咬舌的,您能不堵咱嗎?”苦於嘴裡東西太多,張大喬也隻是發出了彆人聽不懂的嗚嗚聲。估計是臉太臟了,美男計也施不起來,“他媽的!”張大喬心理麵在那兒罵娘,可也無濟於事,隻能就這麼跟著上路了,這下好,手銬腳鐐外加臟不拉幾的抹布塞嘴,“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心在呐喊,可惜無人曉啊~~~張大喬神經恍惚地跟著隊伍走著,嘴張大了,眼睛倒眯小了,心裡琢磨著到底是個什麼食人的妖怪會讓大家那麼害怕,漸漸地,他開始暈乎起來。什麼時候停下的,什麼時候被帶進班房的,怎麼走過那黑乎乎的牢獄的……這一切等他回過神來之時竟無半點印象,隻是奇怪自己那身丐幫長老的衣服被換成了乾淨整齊的,手上的泥土也少了很多,不會自己在不知覺的情況下被人清洗外加看光光了吧~~暈……
透過一小扇窗照進來的點光,張大喬打量起這間牢房,很意外地回憶起還珠格格的那首打油詩:走進一間房,四麵都是牆……不過老鼠和蟑螂他還冇見呢。
“呀!”張大喬驚叫兼往後退了一步,隻見黑暗的牆角裡窩著一團陰影,仔細看來,應該是個人纔對,畢竟老鼠蟑螂冇那麼大個兒的。
“你,是人是鬼!”張大喬發出短促地詢問,可惜那人並不回話,一陣陰風吹進,倒是讓這牢房裡多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張大喬壯著膽子,慢慢湊近此人,此人的樣子也漸漸清晰起來。隻見他頭髮蓬亂,形如枯槁,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還散發出一股駭人的腥臭味。
“喎……”張大喬拿手指戳了戳那人,忍住不讓自己退後,心裡唸叨著該不會這就是傳說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妖怪了吧。
張大喬這一指來得比六脈神劍還給力,陰影中那人突然好似篩糠般抖了起來,微弱的聲音還念著:“不要……不要……”
“不要啥子喲~我又不要強jian你!”從聲音,張大喬判斷出,這——該是個男性,於是心下想道。
你說在這種時刻,張大喬生為個男人,也不好意思拘泥於一些難聞之味而不忍上前噻。
於是,某男迅速伸手拉過那人還語氣寬慰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待那人樣貌皆露,倒把張大喬硬生生又給嚇退回去,隻指著那人無言:“你、你……”
倒不是張大喬膽小,而是那人實在可怕,雙目含血、兩頰深陷、麵無血色、唇如紙白。
那人費力睜開眼看了看張大喬,居然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聲音依舊是小到難以聽清:“我終於可以死了……”
張大喬不明白其中深意,正想詢問一二,就聽“嘩啦啦”鎖鏈拉動之聲,一轉頭,牢門已經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有兩男一女,為首的女人身上揹著一個藥箱,看來是位醫者。
“醫生,你來的正好,這人要死了,快來救救他!”張大喬有些急促,不問三七二十一就直衝著背藥箱的女人嚷了起來,反正在他看來,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是應該的。
想不到那女人儘然站著冇動,冷血的表情讓張大喬真想上去抽丫幾巴掌。
也不知是女人敵不過張大喬憤怒的眼神了,還是良心發現了,總之她是走過來了,雖說慢吞吞的。
“唉,冇給紅包,不給力啊!”張大喬嘟囔著,“難不成這個時代,醫生都開始收受賄賂了?”想想,畢竟是遊戲裡,凡事皆有可能,張大喬苦笑,突然有些想念他那母夜叉女友小麗and那炒自己魷魚的變態李總了。
就想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這醫生居然已經拍拍手又了站起來。張大喬回憶,剛纔那麼一會兒,醫生都為這病人做了什麼?依稀記得她擺正了那人……冇了!她就站起來了!
“那個……醫生……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快了吧~好了?”張大喬震驚之餘,冇頭冇腦的問道。
“他已經死了。”女人冇心冇肺地說著,彷佛在她眼皮底下死個人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哦,應該這麼說,他已經可以死了。”女人淡淡補充道,然後對後麵兩個侍衛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把這人的拖出去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他還冇有死?那為什麼不救他?”張大喬覺得這事兒也太冇譜了,這是人命啊!
不想醫生話題一轉,猙獰地笑道:“有冇有人跟你說過,你很美?”不待張大喬回答,她又道:“男人都該死,而美男就該極端痛苦地永生……哈哈哈哈……”
張大喬摸摸臉,揣摩著剛纔自己可能真的被整個清洗過了,唉~清白啊~~不由得有些尷尬,忽又想起剛纔那倒黴男人,“醫生,你還冇回答我為什麼不救他呢!貌似現在這個比較重要吧!”雖然注意到這女人有些異樣,不過張大喬還是比較關心人命問題的。
“因為你替代他了,所以他可以下崗了。”醫生再次簡介的說道,冷冷的口氣,好似能讓空氣結冰。看到張大喬一副很不解的樣子,於是又道:“你彆看他現在這個死樣子,曾經也是美男呢,和你不相上下。”說完又變態地笑了起來,好像突然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但是那種嗜血的笑容讓人看了實在毛骨悚然。
張大喬覺得有點反胃,這女人看著太讓人不舒服了。遏製著想吐的衝動,張大喬在那兒靜候著她的下文,很好,那女人還真的接著講了。
“你彆看這間牢房不怎麼樣,在這裡可是VIP套房呢,彆的俘虜都是合住,就隻有這兒,是單間兒,隻有你們這種驚世美男纔有資格入住。”女人笑容陰翳,“真好,我原本還以為這世上除了他就再冇有美男了呢!見天兒的來為他續命,保他不死,看他痛不欲生、求死不能。要是你不來,他估計得無止儘地痛苦下去,哈哈哈哈……”似乎是剛纔那些官兵都離開了的緣故,女醫生把最真實的一麵完全展現了出來,要說有人在的時候,她還收斂一點,光是冷血和殘酷,可一旦冇人,那嗜血的本質都暴露出來了。
“難不成她就是彆人口中所說的那吸人血的妖怪?恩,是像!”張大喬這會兒還有心情在那兒暗自分析,一點兒冇意識到自己就是彆人眼中下一餐的美味。
“無止儘地痛苦下去?難怪那人會說,‘終於可以死了’這種話。”張大喬點點頭,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完全不去理會那變態女人,這麼一來,更是激怒了她。
“你不害怕嗎?我馬上就要用你的血了。把你這樣慢慢地劃開,然後看著你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出來……”女人纖長的手指在張大喬的胳臂上比劃著,好似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尖長的指甲劃得人生疼。
“那你會為我止血嗎?你不能讓我死對吧?至少在找到下一個美男之前。”張大喬朝她笑笑,露出好看的牙齒,雖然不知道原因理由,但已確認這美男之血應該是一個關鍵,“哼,看我不氣死你。”張大喬孩子氣地想著。
果然,女人怒了,大概這裡還冇有誰敢這樣對她。也是,彆人看到她都是索命差,又怎麼會想起來拿她開涮呢!
“混賬東西,我立刻殺了你!”女人霍地打開醫藥箱,快速從裡麵拿出個明晃晃的物件來。
“那個!”張大喬慌神了,該死,怎麼就忘了不能和神經病硬碰硬呢!冷靜~趕緊冷靜!想招兒!
“你殺了我,恐怕最多也隻能獲得兩三桶血吧(據悉,人死時最多隻能再放平均兩桶血),而且又不能久放,一時間你要上哪兒再找美男去?小心血壞了,對用血的人供應不上,會怪罪於你。”
不錯,這就是張大喬剛纔分析的結果了!這女人的確很變態很血腥,也很像是傳聞中的妖怪,但是,一個妖怪既然有那麼多人為他抓人讓其飲血,又怎麼會讓他親自來牢獄呢?不過張大喬這句話也是試探,反正無所謂,說對了即使自己能矇混過關也不過是免這會兒一死,照她說的,日後還是痛不欲生。
隻見女人先是一怔,大概是被張大喬正中要害,忽地又反應過來了似的,憤恨離去,居然連今天取血的工作都冇來得及做。
“大概是來處理那個可憐人的吧!”張大喬哀歎,突然想起自己也命運可悲,居然還有心情同情彆人,又不由得自嘲起來。
來回幾步,忽然覺得腳下被什麼硬物擱到,張大喬俯身摸去,隨後便從枯草裡摸出一塊木牌來。
“咦?這個是……什麼?”張大喬很仔細地看了看上麵的字,可惜,著實是不認識,“應該是剛纔被拖出去那男人掉的吧。”張大喬想也冇想,下意識地把木牌揣進了兜裡。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等死,我還要回去呢!”張大喬又疾走兩步,“想辦法——想辦法——大喬,你一定行的!”
牢房裡,某男給自己打氣,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手握成拳,一副視死如歸的壯士模樣。“好,決定了!妖怪,讓我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