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快帶我下去…彆…唔唔唔…”,薑虞用力推據賀蘭卿。

為了躲他的親吻,掙紮間嘴角又被糊了圈口水。

噁心又生氣的她,再也顧不得被人發現或者掉下房頂。

抬腳就踹,接著用力踩了下去!

賀蘭卿先被心肝寶貝狠狠踢到小腿骨,接著她還毫不心疼地、重重碾了碾他的腳趾。

疼得賀蘭卿不得已放開了薑虞,皺眉直呼:

“薑小魚,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差了…嘶…疼疼疼!”

又被跺了一腳後,賀蘭卿笑出了聲。

“謀殺親夫啊你,唔...我錯了我錯了…鬆手鬆手”

賀蘭卿趕了幾天幾夜的路,眼底的厲色在今夜見到薑虞時早就化開了。

如今沉甸甸的一腔情誼有諸多要表達的。

他快憋瘋了。

賀蘭卿根本不在意薑虞帶給他的那點傷痛。

哪怕她擰的這條胳膊上本就有劍傷,在黑夜的遮掩下或許又撕裂淌血了。

男人笑著親了下少女鬢邊亂了的髮絲,轉了個話題,柔聲道:

“我回來了,冇人敢再在背後說你一句。”

“我保證。”

薑虞聽到這兩句,心底升起一股莫名情緒。

心想:以你通天的本事,能不知道我被外界扣上的渣女的帽子?

你當時不阻止,任由滿城風雨傳了兩年。

無非就是想證實我始亂終棄的名聲,好讓其他世家公子不再打我的主意。

薑虞想著想著,心口又開始蔓延疼痛。

她纔不在意那些難聽的話。

名聲是什麼?

她喊它一聲能答應嗎?

薑虞抬手使勁擦了擦嘴角,嘴唇早已經鮮紅微腫。

“不用了,彆人在背後怎麼說那是他們的自由。”

賀蘭卿就像個什麼也聽不進去的單向輸出機,還在叭叭地說:

“這次我反思了這麼久,以後不會再惹你不高興了。”

“你交朋友我再也不會管。”

“你喜歡喝茶聽曲,我已命人在府裡開始搭建台子。草圖是我親自畫的,你一定喜歡!”

“對了,回程路上見西郊有處地不錯。我已叫人去買下,以後帶你去跑馬。”

薑虞沉默地聽著。

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又來了。

她不想聽。

永遠是單方麵的決定,做完了再象征性地通知她。

她不想在自家聽曲,就想去熱鬨的館子裡。

她也不想去跑馬。磨得大腿疼,小腿抖。

喜歡騎馬射箭的是他自己。

薑虞想拒絕,可是她知道拒絕了也冇用。

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三次了。

她早就習慣了賀蘭卿的掌控欲和獨斷專行。

以前或許會和他理論一番,最後想辦法讓他妥協。但現在的薑虞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便隻好敷衍:

“嗯,哦,好的,再說吧。我要回家了。”

分開兩年是為什麼,他難道不知道?

難不成他認為她每個月收到一箱昂貴的禮物和一封肉麻的道歉信。就會思念他?原諒他?

然後繼續當隻金絲雀?

見賀蘭卿不撒手的偏執狀態,太熟悉他性格的薑虞,隻好放軟了語氣:

“很晚了,孃親的馬車肯定在等我。”

黑夜中,薑虞的眼神就像個扇形統計圖。

裡麵有三分涼薄,三分譏諷,三分絕望。

隻剩一分的希望。

可惜了,最後那點希望,伴隨賀蘭卿的話語碎了個乾淨。

他弓下腰,俯身蹲到了薑虞眼前。

賀蘭卿像條冇臉冇皮的哈巴狗,緊緊抱著她的腰,埋頭在她心口蹭。

男人笑得很乖,卻說出讓薑虞不斷脊背發寒的話:

“你當真一點也不想我麼?”

“讓我抱抱,就抱一刻鐘...一會兒我送你回府,嶽母大人不會為難你的。”

“對了”

賀蘭卿抬起臉,那冰冷又虛假的笑顯得更滲人了。

薑虞知道,他在剋製殺意。

男人的語氣稍緩,笑意也一點點沉下,“那個小白臉是不是勾引我的小魚了?”

重生時間太晚了,他還是冇有來得及阻止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