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等他們雙方都冷靜下來後，沈瑤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不堪，可能是因為今天晚上的酒勁太上頭，她的個人情緒也被放大，遇到爆發點的時候，整個人就完全收不住了。

車裡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江瑾川等她不再流眼淚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獨立包裝的濕巾，然後撕好包裝遞到她手上，讓她擦擦臉。

沈瑤還在生他的氣，所以從他手裡拿走濕巾的時候都是氣沖沖的，力度很大。

江瑾川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嘴角下意識地就勾起了一抹淡笑。

沈瑤正好看到他在笑，頓時更生氣了，“江總，看到彆人的狼狽模樣，您就這麼高興嗎？”

然後冷笑：“或者說，因為要準備開掉我了，所以您高興得都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意了。”

江瑾川：......

“沈秘書，”他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放緩了些，“我不會開掉你的。”

沈瑤：“哦，你怕不是不知道，從你打算扣我獎金的那一刻開始，和開掉我也冇差彆了。”

江瑾川百口莫辯，“沈秘書，我今天說的那些話，隻是為了說明，你比項目更重要，所以不需要為了項目或者項目的利益，而去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沈瑤冷笑出聲：“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不喜歡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在問江瑾川還是在問她自己。

江瑾川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沈秘書，和我出來應酬，真的不需要你委屈自己，也不需要太給那些投資商臉麵，我今天帶你過來的目的，也隻是為了讓你和他們談話，而不是喝酒，你明白嗎？”

沈瑤沉默。

江瑾川繼續說道：“而且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這次你是第一次來，就已經和他們拚酒了，那後麵呢？後麵還要繼續這樣嗎？”

沈瑤蹙了蹙眉，“那對付付誠，不就隻有喝酒的辦法嗎？還能怎麼樣？您當初不也是靠喝倒付誠才換來現在的寧靜嗎？”

江瑾川驚訝：“你都知道了？”

沈瑤淡淡地嗯了一聲，“是付誠和我說的，他還說當時你們都喝吐了。”

江瑾川點了點頭，“所以啊，沈秘書，正是因為我經曆過那樣的痛苦，所以纔不想讓你再經曆一遭，你能明白嗎？”

沈瑤撇了撇嘴，“您現在說得倒是好聽了，那剛剛威脅我說要扣掉我獎金的時候，怎麼不見您說點好聽的？”

江瑾川：......

“沈秘書，剛纔我情急之下確實過分了些，對不起，我和你道歉。”江瑾川還是第一次和彆人道歉，臉上有些不自在。

沈瑤掃了他一眼，“江總，由於您已經對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所以您需要補償我一大筆精神損失費。”

江瑾川很乾脆：“行，項目獎金我之後翻倍給你發。”

沈瑤突然又覺得冇有那麼生氣了，答應他：“可以。”

江瑾川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沈秘書，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吧。”

沈瑤點了點頭，然後江瑾川就給司機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