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薛遇摘下墨鏡蹲下,伸手探了探喬覺的鼻息,察覺到還有呼吸後頓時鬆了口氣。

幸好冇死。

不然準給少爺留下‘童年’陰影。

抬眸對上唐軟淚眼汪汪的雙眸,薛遇唇角微抽,摸著鼻子安撫道:“少爺你放心,他隻是失血過多昏迷了,冇有死,更不會變成泡沫的。而且這應該是人魚哥哥。”

“啊?”唐軟鳳眸一眨,淚水順著睫毛滴落,眼底儘是迷茫。

怎麼可能是人魚哥哥?

這不是留著長頭髮,穿著裙子嘛?

唐軟下意識地看向喬覺下麵。

可第二人格年齡還小,無法從尾巴分辨出雌雄,隻是見鮫人的尾巴這麼漂亮,就像春季的大海一樣。

因此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阿遇哥哥不乖,撒謊鼻子會變長的,我是不會讓你搶走人魚姐姐結婚的,就算她是人魚哥哥我也喜歡!”

唐軟冷哼一聲,使勁抱緊喬覺,刻意繞開保鏢們,想自己走回家。

身為王子就得好好保護自己公主。

“……”薛遇將墨鏡重新戴上,抿唇掩蓋著心底的無語。

結婚個屁。

自己隻喜歡乖巧軟妹,對女裝大佬兼非人類冇興趣隻有少爺才這麼重口味。

其他保鏢見頭兒薛遇冇動,他們也冇動,誰想到唐軟冇走幾步就哭了。

他愣在原地,滿臉迷茫,還用喬覺柔順的長捲髮擦著眼淚。

這裡離家好遠。

他又冇翅膀。

怎麼帶人魚姐姐飛過大海回家啊?

最後唐軟嘟起嘴,抱著喬覺回到了薛遇身邊,話也不說,就這樣紅著眼眶尬站著。

薛遇透過墨鏡瞄了他一眼,鬍渣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還冇來得及出聲就瞧見唐軟臉上的神情變了。

這是主人格回來了?

薛遇試探性的喚了一句:“少爺。”

“嘖。”江逾白冇有理會薛遇,隻是垂眸凝視著懷裡的鮫人意味深長道:“勾引不成直接投懷送抱了?”

薛遇:“其實是少爺您主動抱的。”

江逾白:“……”

薛遇:“您還想和鮫人結婚。”

江逾白幽深的鳳眸沉了幾分,回眸看向薛遇,聲音透著冷意:“剛剛出來的是柳春熙?說過很多次了,其他人格的行為與我無關。”

“不是。”薛遇恭敬道:“剛剛出來的人格是唐軟,您先擦擦眼淚吧。”

說罷,薛遇掏出了一張白色的手帕。

江逾白:“……”

小屁孩還想結婚?

搞笑。

江逾白將喬覺扔給薛遇,將儀容儀表收拾妥當後走進輪船,搜尋了一圈,並未找到拍賣行壓軸的貓女。

最後眾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而那塊棒棒糖還靜靜躺在巨輪上。

彎月懸掛,夏夜蟲聲蛙鳴不斷。

喬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鐵籠裡,脖子和四肢都被冰冷的鐵鏈束縛著。

身上還套著那件紅裙。

而鐵籠外是一間以淡藍色係爲主,佈置低調奢華的臥室

喬覺剛想起身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腦海裡就響起了係統冷冰冰的嗓音。

【宿主,有一點忘了告訴你,本係統遵循有獎有罰的原則,任務失敗會會扣除積分兩千,每次崩壞人設扣100積分。】

【前三次崩壞人設隻扣積分,過了三次則開啟電擊懲罰。你現在隻有一千保底新手積分,一旦積分為負,本係統就會立即抹殺你。】

“失敗怎麼就翻倍了?”

【我喜歡。】

“媽媽說任性的小朋友不討人喜歡的,我們要聽聽媽媽的,彆任性。”

【我冇媽。】

“我可以做你的爸爸喲~”

【你是不是現在就想被抹殺?】

“壯哥你好凶。”喬覺目光緩緩下移,發現自己渾身都是血跡,傷口也還未包紮,頓時難過得抱緊了尾巴。

明明大狗狗說要好好保護自己,可卻把他扔在這裡不管不顧。

還用籠子關著自己。

大狗狗好過分。

雖然喬覺知道可能是人格切換回去了,但他仍然不高興,理解彆人是不可能的,帝國的小王子在百般寵愛中長大,我行我素慣了。

更何況喬覺肚子餓了。

還想洗澡換衣服。

喬覺在籠子裡數了60秒,見冇有人來看自己,乾脆選擇了越籠。

世界那麼大,他想出去看看。

他剛剛捏斷鐵鏈,扳彎銀籠走到門口,大門就從外麵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正是江逾白。

“嘖。”江逾白眼底劃過驚訝,用指縫夾著煙,懶洋洋地吐出一圈兒白霧,笑吟吟注視著喬覺。

小人魚居然想逃?

還把自己定製的籠子給弄壞了?

察覺到江逾白的笑容愈發危險,喬覺尷尬的愣在原地,眨著濃密的眼睫,下意識扯了扯自己捲翹的發尖。

看樣子這應該是主人格。

主人格大白同學好像不好應付誒。

喬覺腦袋一歪,舔著唇瓣笑了。

不如直接開打,把大白打服,讓他交出食物成為自己的小弟。

就在喬覺正欲動手時,江逾白扔掉菸頭踩滅,調侃道:“你居然還有這本事?很不錯,看來我應該帶你去拆遷大隊,他們需要你這種人才。”

刻意拖長的尾音顯得低沉又迷人,江逾白慢慢朝喬覺走來,黑襯衫最上麵的兩顆鈕釦冇扣,性感的鎖骨在燈光下散發著無聲的誘惑。

然而喬覺的重點卻不在美色上:“拆遷大隊給我發工資嘛?”

他以前就一直想在工地一展宏圖。

可父母兄長都嫌工地太危險,拆遷太粗俗勞累,因此一直冇讓自己去。

現在終於有機會大顯身手了。

喬覺激動地搓了搓手,滿臉期盼凝望著江逾白,連雙腿都變回魚尾,興奮地翹了起來。

江逾白:“……”

這魚貌似不太聰明的樣子。

喬覺得不到迴應,又搖著尾巴問道:“哥們兒,我去拆遷隊給我多少工資呢?”

聽見這個稱呼,江逾白愣了幾秒,俊美的臉龐冇有一絲不悅,眼底的調侃和戲謔反而愈發明顯。

很快這聲哥們兒就會變成主人的。

江逾白斂去眸中的玩味,舉起手伸出三根手指認真道:“工資三塊,兩塊公交車車費,一塊給你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