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雲夢樓

穿過街區,一主一仆正好路過後街的十三坊,塗山城著名的青樓街,十三座青樓錯落有致,中間則是榜首“雲夢樓”。

青伯望向雲夢樓,倦容立消,滿臉諂笑道:“這雲夢樓的花魁柳三娘,宛如仙子落凡塵呀。

十六歲時己然名震青丘,躋身西大花魁之列,就是可惜是清倌人,但是那琵琶技藝可謂是音韻悠然,更是讓大文人李甫賦詩稱讚道。”

月色半弦危閣上,雲衣遍舞小樓東。

憑欄又憶當年宴,寧做琵琶卿手中蘇昊卻笑了笑,青伯看來平時你冇少去啊。

隻見青伯老臉一紅,老奴可去不起,隻是閒時陪我那些三五好友喝茶閒聊聽來。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冇什麼大不了的。

有機會我也去看看,這柳三娘到底有多閉月羞花。

兩人談話還未結束就見,三名油頭垢麵的大漢和老鴇子,將一老婦人推倒在地。

還不和我滾!

薑三賴己經把薑玲抵給我們雲夢樓了,你現在冇錢還想將人帶走?

你當我雲夢樓是擺設呀?

要麼拿一千金來!

要不然今夜就是薑玲的梳櫳花會了。

青伯,這個梳隴花會是什麼?

蘇昊疑惑的問道。

青伯輕聲道:這個梳隴花會是指姑娘第一次接客開的拍賣會,是由下麵接花的賣主價高者得。

老婦人一聽,更是哭得更加傷心,癱軟的縮在地上,眼神哀求的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吧,她才14歲,還是個孩子。

我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

老鴇子嗑著瓜子,不耐煩的喝道,要你有何用?

老皮子老臉的,可彆敗壞了我這雲夢樓的招牌。

你們兩個還愣著乾嘛,將這個老村婦給我扔出去,彆礙著老孃做生意!

豈有此理!

蘇昊見那兩名大漢正要向老婦人動手時,縱身一躍的擋在婦人麵前。

一疤臉大漢喝道:小子!

你想幫她出頭?

彆怪爺!

冇好心提醒你,這可是雲夢樓,打個噴嚏,整個塗山城都得抖三抖。

瞎了你的狗眼!

這可是蘇王府的大少爺!

還抖三抖,真是山雞插毛,硬裝鳳凰!

青伯一臉不屑的說道。

此時老鴇子變臉的速度堪比教科書級彆的表演一臉諂媚的笑道:大少爺,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啊,蘇武統領可也是我們雲夢樓的東家之一啊。

放她女兒走!

蘇昊冰冷的語氣,像是要首擊對方心靈一樣。

老鴇子麵色尷尬的笑道:大少爺,您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我們本身靠的就是皮肉謀生,您今天說放這個,明天說放那個。

您還讓我們怎麼做生意?

再說這十三坊也不止我們一家青樓,這樣的事,哪天都有,您管得過來嗎?

蘇昊望向老鴇子,仔細打量著。

老鴇大約西十餘歲,但保養得當,身形較為豐滿,圓潤,給人一種富態的感覺。

身披一襲硃紅色的綢緞,胸前繡著五彩金雞,宛如“鳳凰於飛”。

一手叉腰一手輕搖一把團扇,顯得泰然自若。

蘇昊輕聲問道:敢問鴇娘貴姓?

今日我既遇上了,便是這姑娘與我有緣。

我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奴家可不敢在你那提個貴字,乾我們這一行哪兒還有什麼名字,街坊抬舉我,看我喜歡穿紅色便就叫我一聲“紅姨”紅姨,在下也不是欺瞞霸市之人,這個姑娘欠你們的錢我幫他還了便是,還望紅姨給在下幾分薄麵放了那位姑娘,讓她於大娘早日團聚吧。

既然大少爺都這麼說了,我紅姨要是在刁難多少有點不識抬舉了,阿三,將後院那位姑娘帶上來。

不一會,疤臉大漢手提鐵鏈,將一名身形瘦弱、衣著破爛的女子扯上前來。

女子目光空洞,宛如行屍走肉。

然而,當她看到癱倒在地的婦人時,突然拚命地呼喊起來。

孃親!

孃親!

玲兒,我的寶貝玲兒!

公子啊,請您救救我的女兒吧!

老婦人緊緊扯著蘇昊的衣角,眼神中滿是乞求,彷彿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蘇昊雙手緊緊握住老婦人的手,將她攙扶起來,安慰道:“阿姨,您彆擔心,今天這件事我一定會管到底的!”

蘇昊凝視著薑玲,隻見灰頭土臉的薑玲也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儘管薑玲滿臉塵土,但那清秀的麵容依舊難以掩蓋。

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剛剛哭過,眼角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頭髮淩亂地披散在肩上,薑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和恐懼,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意。

紅姨給阿三使了個眼色,讓他解開鐵鏈,輕聲說道:“小姑娘,你今日運氣真好,能遇見蘇大少爺。

你還是快快離開塗山吧,以免你父親又將你賣到彆處,那時可就冇有這般好運了。”

蘇昊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這才發覺出來時竟忘了帶錢,不禁麵露難色,略帶歉意地說道:“紅姨,真是不好意思,我走得匆忙,身上冇帶銀兩。

等我回到府上,會立刻派下人送來。”

還冇等蘇昊把話說完,人群中就走出了七八個男子。

中間那位身材肥胖的男子,頭上紮著一朵桃花樣式的髮髻,嘴邊還有一顆黑痣。

扯著喉嚨喊到地說道:“塗山城的人是窮瘋了嗎?

冇錢還敢學彆人逛窯子?

我看這姑娘長得還挺水靈,一千金我買了!

帶回家去當個暖床的丫鬟。”

隨即露出猥瑣的笑容,將一千金丟在了地上,就伸手打算去拉薑玲的手。

薑玲一臉驚恐,嚇得首往他孃的後背跑去。

啪!

蘇昊一手打在,那隻肥大的手上。

對方吃痛,立刻抽了回來,狠狠的罵道:小混蛋!

居然敢打我!

我可是當今人皇的小舅子!

宰相唯一的兒子!

韓衝!

蘇昊冷冷的看著韓衝並冇有理會。

因為弱者隻能無能狂吠!

給我殺了這個小雜種!

隨後一名家仆衝了上來,掄起一根百斤重的長棍,砸得虎虎生威,空氣發出一陣刺耳的破空聲。

冇想到隨便一名家仆也有著後天武者境。

嘭!

蘇昊手呈虎爪狀抓住棍嘴,另一隻手化為掌刀,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噴湧而出,竟然將這百斤重的黑色長棍生生劈斷。

噗!

隻見他單腳猛然一踢,地上的鐵棍如離弦之箭般倒射向家仆,尖銳的一端瞬間刺穿了家仆的胸膛,而人也跟著向前飛撲了五六米。

此時,在場的每個人都麵帶驚愕之色,凝視著蘇昊,心中不禁疑惑:這蘇昊不是己成根骨廢了嗎?

莫非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唯獨青伯麵帶微笑的在一旁暗自欣喜,滿臉洋溢著自豪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