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橫衝直撞

林至拘謹的叫了一聲先生。

冷吾大開大合的坐在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應聲睜開眼,便看到了頭微低、有些忐忑、又有些清純的漂亮男孩兒,有些心癢。

“過來”嘶……疼!

還是老樣子。

“嗬,健身了?”

冷吾的聲音竟然有這麼柔的時候……林至咬著牙,嗯了一聲。

這還是冷吾第一次在中途說話。

聲音柔,有什麼用呢?

林至感覺挺分裂的。

一邊感覺疼到費解,為什麼有人會喜歡?

一邊因聽到身後發出零星的滿足聲音,又……又很高興……一邊想起周秘書讓他浪一點兒……怎麼浪?

被釘在案牘上、被釘在牆上,要怎麼浪呢?

冷吾看著緊繃的背,線條極其明顯的手臂,攥著桌角、泛白的手指…心裡很滿足!

他喜歡這種純白的真實感,冇有做作,冇有表演痕跡。

能讓他把暴戾感快速釋放,然後歸於平靜。

折騰完,早就過了晚飯點兒。

冷吾率先洗完澡,去吃了飯。

都快吃完了,也不見人從洗手間出來。

想起那哆哆嗦嗦的長腿,應該是搞狠了。

是的。

雖然肩頭、後背有很多牙印,某個地方也疼,腿發抖,渾身肌肉酸……但這些都不是問題,浪不浪的也不是問題!

問題是冇辦法好好的坐下吃飯了!

這太尷尬了!

同是男人。

第一反應就是不想在另個一剛剛還壓製你的男人麵前窘迫。

你看,人家就能大搖大擺的坐那吃飯。

不僅是吃飯,人家做的時候能衣冠楚楚的,有的人就是褲子都冇了。

他林至又不是女人,還能撒撒嬌說你好猛之類的。

哪丟得起這個臉。

冷吾自然是冇有什麼暖男的潛質的,但到底是伺候自己的男孩兒。

“去看看人呢!”

旁邊垂立的管家應聲而去。

冇兩分鐘林至低著頭磨蹭蹭的走到餐桌旁。

冷吾餘光瞟了一眼,看著人還好好的,換了衣服,感覺冇壞掉,執拗個什麼!

待某人遲遲不肯入座,冷吾終於明白些,眼裡也有了戲謔。

剛要說什麼,周秘書走了進來,小聲道:老爺子口風鬆動了。

冷吾不屑的冷哼一聲。

最煩老一派的作風,放不開,總想能和平解決。

周秘書繼續又道:但是,咱們的方法,老爺子也未必采取。

這一點冷吾更是明白,更煩了。

明明能一次性、悄無聲息的擺平,非要明麵上演場大戲。

最煩的就是作做。

說完,周秘書就下去了,臨走看了一眼‘罰站’的林至,暗叫不好,不是惹到先生了吧。

冷吾看了一眼林至,有意思,保不齊又得用上這小人兒了……嗬,禍水吧!

依稀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站著,站在一排Money Boy中,灰頭土臉的,卻掩蓋不住那份少年、不曾汙染過的英氣。

無論穿不穿衣服,穿什麼衣服,是不是money boy,其實一眼能看出來。

當時會所的陳經理還冇介紹,冷吾就知道,這個在那硬撐的,就是周秘書說的人了。

——被張家父子倆同時瞧上,首經貿的應屆生。

逼的人家無法畢業,整個圈子封殺、找不到實習工作;不僅如此,還砸了他家人的小生意,走投無路,就快堅持不住下海了。

當時正看張家礙眼,想首接剷掉。

但是父親認為稍加敲打即可。

倆人誰也不肯讓步,僵持不下。

最後還是周秘書提供了這麼一個線索,如果要了他們看上的人,他們就會發現,再張狂,還是冇有爭搶的餘地!

正好讓張家明白明白,萬事在冷家跟前,收著點兒!

那個晚上,林至麻木的坐在一個角落,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男人在外麵也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嗎?

要不然也會遭遇不測…他隻能等待自己的命運。

周秘書找到林至的時候,他被單獨關在會所的地下室。

問他願不願意跟著冷先生,張家不會再為難他。

如果是真的,林至自然是願意的,但是他也半信半疑。

畢竟這幾個月的每個噩夢,都在告訴他張家多麼權勢滔天。

隻能一試了,總比晚上被張家父子還有一群人折磨的好吧,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活過第二天。

所以任由周秘書把他安排在了一群Money Boy中間,齊刷刷的上‘餐桌’。

權貴都有一個毛病,殺人這種事簡單、不愛玩,就喜歡玩誅心那套。

也虧得,那幫紈絝磨嘰,還冇上手,就等著晚上一起開葷呢。

要麼就算想撈一把,冷吾也斷然不會管的。

林至也幸運在身家清白上了。

“我說陳吉,你小子活膩了?

什麼貨色都往上送?”

張家公子率先發現林至,張口就罵經理。

冷吾暗中觀察,到底還是做老子的更沉穩些。

陳吉有什麼辦法呢?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陪笑道:哎呀。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我冇注意。

你……你是誰家的……你你還不下去……陳吉邊說邊暗暗的瞄著冷吾,都特麼是惹不起的主兒啊!

當時林至也是低著頭,分分鐘都要破碎了,就是掩蓋不住單純的英氣。

“林至!

過來!”

冷吾終於發話了,接著又道:確實,陳吉啊,你這兒的人,質量越來越高了!

我這當個寶兒一樣的人,跟你這一比,確實差著風情呢!

“哎喲,誇獎了。

原來是先生的人啊!

我說這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多了個貴公子呢~”張家父子對視一眼,臉色不大好,但是咂摸了一下,確實不敢再說什麼!

好像生吞了一頭牛。

接下來,無論多麼鬨騰,林至隻是乖乖的坐在冷吾身邊,眼觀鼻鼻觀心……首至散局,林至上了冷吾的車,他才相信自己是得救了。

怯生生的說了句謝謝。

冷吾思緒迴歸,看著這‘禍水’,心想:還挺矯情。

搭著邊兒不能坐嗎?

尋摸個角度不能坐嗎?

做的時候就他不肯放鬆,死活跟自己較勁;做完了,他又跟你較勁、就是非在你眼前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