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宮教習

沈嬌嬌幾乎一夜未眠,對父母的不捨,對深宮的懼怕,對前路的未知,這些複雜情緒充斥在她腦海裡,讓她輾轉難眠。

不知幾時,渾渾噩噩睡去,再睜眼,竟己是白天。

“海棠,替我梳洗。”

沈嬌嬌有些惱,海棠這小妮子,竟也不叫醒自己。

“小姐,您醒啦。”

海棠推門進來,端上一杯醒神茶。

淺酌了幾口茶,沈嬌嬌才感覺好些,疲憊被掃去,身體也輕快起來。

“快替我梳洗,隨意髮髻即可,隨我去找嬤嬤請罪,這三日很是關鍵,千萬不可懈怠。”

沈嬌嬌這下睡意全無,吩咐道。

“啊,對不起小姐,海棠見您昨日冇有睡好,想讓小姐多睡會兒……”海棠感到抱歉,手上動作很快,再喚來了兩個小丫鬟打下手,很快就收拾妥當。

棲梔院內,晚如己經在這裡喝了許久茶了,等了這半天,沈家小姐竟是還未來。

正準備起身去尋,就見沈嬌嬌快步走來了。

“向嬤嬤請罪,我昨日未睡好,今日才起遲了,望嬤嬤見諒。”

沈嬌嬌有些心虛地向嬤嬤行禮。

“嗯,禮數還算到位,請小主這三日多用著心吧。”

晚如回了禮,遞給沈嬌嬌一卷小冊子,“奴婢把這三日要瞭解的東西大概寫了順序,請小主過目。”

小冊子上字跡有力,清楚的列出了這三日要瞭解的東西,隻一眼便讓沈嬌嬌心裡有了底,她很是感激:“多謝嬤嬤!”

沈嬌嬌美麗的眼睛亮亮的,嫩白的臉頰帶上點點紅暈,真誠可愛。

“咳,小主,今日我們要先瞭解後宮目前的組成。”

晚如引著沈嬌嬌來到自己佈置好的小石桌上,這裡位置很好,再放上幾碟點心和幾盞茶水,很是宜人。

“今日就當做閒聊來瞭解後宮吧,請小主放鬆。”

晚如搬來一些畫像。

沈嬌嬌很喜歡眼前這位細緻的嬤嬤,隨即坐下來認真聽她的講話。

“皇上初登基,如今後宮中娘娘更是稀少,但無論有多少人,都以皇後孃娘為大。

當今皇後孃娘是左將軍的妹妹,陳婉梨,皇後孃娘一統後宮,下麵的嬪妃都需聽從皇後孃孃的安排。”

晚如展開其中一幅畫卷,畫上的女子眉心點了硃砂,手撚佛珠,一副淡然的樣子,一身華服襯得她無比尊貴。

“正如小主所見,權勢養人,儘管皇後孃娘出身不太高,但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是國母。

在後宮中,出身不是特彆重要,最重要的是位分,位大一階壓死人。”

晚如抿了口茶,“在宮中,遇見位分比自己大的娘娘一定要尊敬行禮,不可逾越,否則……宮中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海棠疑惑地問道:“嬤嬤,宮中都有些什麼手段?

奴婢常聽人說深宮危險,可請嬤嬤指教一二,為我家小主做些防備?”

語罷,奉上一盤銀元寶,“這是我家小主的一點心意,請嬤嬤喝喝茶。”

晚如笑著收下。

“小主折煞奴婢了,為小主解惑是奴婢的職責,小主儘管問,奴婢知無不言。”

————這一日很快過去,將近晚膳時,沈母領著一眾丫鬟,帶了一個精緻的大匣子來到沈嬌嬌的院子。

“你們都不許跟來。”

沈母屏退她們,拉著沈嬌嬌到裡間坐下。

“母親。”

沈嬌嬌拾著手絹為沈母拭汗,“母親何必勞累,喚女兒過去便是。”

沈母捏捏沈嬌嬌的另一隻手,攥緊了,不捨得放開。

“嬌嬌,這是母親為你攢的嫁妝,一年添置一件,不知不覺己經這麼多了……隻可惜,我的嬌嬌再也穿不了母親添置的嫁衣了,這些物件,母親為你置換成了銀錢……在宮中,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說著,沈母攥著手帕擦淚,哽咽道:“母親要是能晚生嬌嬌一年,就一年,我的嬌嬌便可以穿上母親準備的大紅嫁衣了……”“母親,說什麼孩子氣的話。”

沈嬌嬌斂眸,溫柔地輕拍母親的後背,像小時候母親哄著自己一樣,但也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