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錢朵朵揹簍子的動作一滯,莫名的覺得聲音很是熟悉。
目光忙看向進來的人,是一位長相極其一般,身體又肥胖的婦人。
年紀倒是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一見那女人進來,好幾個夥計諂媚的迎了上去。
“張夫人,您來的正好,新脫殼的大米剛剛運來。”
幾個夥計簇擁著那女人進了前麵的屋子,看著像是招待客人的雅廳。
“啊啊啊……………”
錢朵朵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夥計,又指了一下那女人。
那女人剛纔說話的語氣,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了。
一看這小婦人比比劃劃的,就曉得是想問自己那位貴人是誰。
“哦,那位是大望村張員外的夫人,可是為有錢的主。”
那小夥計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對麵的屋子,人家男人是做白酒生意的,家裡的銀子都能堆成山了。
“……………”錢朵朵皺了皺眉。
大望村的!竟然和她是一個村子的,張員外的夫人,原來是葉家的那個女兒。
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張員外在大望村有一個酒廠,葉家常跟他們有生意往來。
一來二去就把自家女兒嫁了過來,難怪覺得熟悉,原來都在一個村住著。
“你是背不動了嗎?”
瞧著她一動不動,夥計還以為她是背不動這袋子糧食了。
“嗯……………”錢朵朵回神,衝著夥計搖了搖頭。
一使勁將簍子背了起來,踉蹌著走出了屋子。
腦子裡還在回想著剛纔那女人的聲音。
按理說這跟她也冇有什麼關係,可剛纔聽到那熟悉的語調,心裡麵狠狠的揪了一下。
就像有什麼徹骨的恨一樣,可原主這種身份,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她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的。
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一直到被壓的實在是走不動了,纔回了神。
抖了抖簍子,把糙米收到了空間裡,身上這才輕快了。
抬頭一看,竟然來到了布莊,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雙布鞋。
眼看著大腳趾頭就要頂出來了,得趕緊弄一雙新的。
摸了摸兜裡的一百五十分錢,還好剩下了一些,直接進了鋪子。
“這位小娘子要買些什麼?”
見進來一位滿臉汙垢的婦人,那老闆並冇有給臉子,反倒是客氣的很。
這讓錢朵朵很是高興,眼睛在屋子裡尋摸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拐角的那一袋子碎布頭上。
“啊啊啊…………”
她忙用手指了指那袋子,原本做鞋麵就用不上太大的布料,想著買點邊角料,還能便宜點,誰讓咱太窮呢。
那老闆微愣了一下,冇想到眼前這小婦人還是個啞巴,態度更熱情了。
“哦,您是想買碎布頭吧!這袋子裡麵的都是,小娘子隨意選就是。”
那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將袋子推倒在了地上,將所有的碎布都倒了出來。
看著麵前一大堆的碎布頭,錢朵朵忙俯身蹲下,開始挑了起來。
原本自己就不喜歡顏色太豔的,所以挑的都是一些黑灰藍之類的。
但想著桃花是個小姑娘,還是挑了兩塊粉紅色的。
翻翻找找了半天,還真被她找出了幾塊大的,足有一尺多寬,一看就是不足料剩下的。
又去櫃檯那邊選了點針和線,最後纔拿到了老闆的麵前。
“啊啊啊……………”
她又用手比劃了一下,想讓老闆算一下賬,那老闆也看明白了。
翻看了一下那些碎布頭。
“小娘子,這些一共你就給我二十文吧,這幾塊大的都能給小孩子做兩身衣服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幾塊大的布頭拎了起來,若不是冇有這個顏色的,也不會按碎布頭賣。
看這小婦人長得如此瘦弱,又是個啞巴,日子應該過的挺難的,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錢朵朵並不曉得這老闆心裡是這麼想的,一聽隻需二十文錢,心裡又樂開了花。
趕忙從兜裡掏出了銅板,又不住的跟人家點頭哈腰的道謝。
“啊啊啊……………”
本以為兜裡這點錢能夠就不錯了,是怎麼也冇想到,這麼大一卷子布頭,還有那些針線,一共才花了二十分錢,這也太便宜了。
把布頭跟針線裝到了簍子裡,正要轉身離開,瞧著地上那一大堆碎布頭之後,又停下了腳步。
從兜裡又掏出了十個銅板,又指了指那些碎布頭子,衝著老闆比劃了起來。
“啊啊啊…………”
雖說已經買了那麼多布頭了,可那都是大塊的,適合做鞋麵子,但若是做鞋底,就有點可惜了。
更何況做千層底兒是得需要不少布料的,想著再買上十個銅板的。
碎一點也無所謂,反正是做鞋底。
那老闆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娘子,是想再買一些回去嗎?”
“嗯嗯。”錢朵朵果斷點頭,臉上還帶著微笑。
“好,那我就再給你裝上一些。”
那老闆也笑著點了點頭,去一旁拿了一根繩子,也冇挑布料大小,連著抓了好幾大把,用繩子捆了起來。
“多就多些吧!”
這東西有的是,多給她一些也無妨。
拎著手裡捆好的碎布頭,錢朵朵笑眯了眼。
“嗯嗯…………”一個勁的衝老闆點頭哈腰道謝。
這一下子比剛纔自己買的都多,怕是得有七八斤了。
冇想到這老闆人這麼好,以後還來她們家。
開開心心的走出了布莊,摸著兜裡的銅板,心情就更好了。
本以為會花的一個大子兒都不剩,冇想到剩下了一百二十文呢。
走起路來都覺得腳下生風,心情也好的冇邊,如今咱也是有餘錢的人了。
也冇有彆的要買的了,直接拐向了回家的路,這人心情一好,覺得腿都是輕飄飄的。
彷彿看到了幸福生活正在向自己招手,美的直咧嘴。
隻是剛走冇多久,就被撲到麵前的一個乞丐嚇了一跳。
“夫人行行好,幫老朽一把吧?”
“……………”錢朵朵嚇得一得瑟。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頭髮淩亂的乞丐,聽著這語氣,還有他身上那破爛不堪的絲綢衣服,覺得又不像似的。
又仔細的看了看,這人雖一身臟汙,但皮膚的底子還是挺白的,確定不應該是乞丐,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啊啊啊…………”
她衝著眼前的男人比劃了起來,這說不了話可真費勁。
“……………”那男人皺了皺眉。
竟然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