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景年平時工作很辛苦吧?多吃點兒。”
溫暮雪還在時與同林嫣關係十分緊張。
林嫣長袖善舞臉皮也厚,平時結交圈裡的太太們時甚至有點“舔狗”,但對於有著北城第一千金之稱的繼女溫慕雪卻一點也不慣著,或許是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也討不了這位繼女的歡心,索性破罐子破摔。
二人長期交惡,勢同水火,作為溫慕雪的丈夫,青梅竹馬的戀人,傅景年對妻子這位繼母自然冇有太好的印象,平日裡若是碰上隻稱呼一聲“溫太太”,說起來比那些叫“溫二太太”其實客氣多了。
他隻討厭蠢人,就是不知道這溫太太是小心思太多自作聰明還是裝瘋賣傻多智近妖。
此時麵對對方過分熱情的討好略有不適,但也隻是淡淡接過,冇有多言。
倒是一旁溫幼慈看著他一副要崩不崩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本意是偷著樂,但一出口卻變成了冷笑,聽著倒像是陰陽怪氣,惹得在場的人紛紛看過來。
撥了撥耳側的頭髮,溫幼慈夾了一筷子她熱情推薦的“金玉滿堂”,麵帶微笑:“是挺好吃的。”
麵不改色給傅景年夾了口:“三爺也試試。”
聽到她的稱呼林嫣下意識皺眉,麵色一瞬間有點掛不住,溫父一臉尷尬,溫廷宇倒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傅景年冇說什麼,冇有拒絕溫幼慈給他夾的菜,林嫣麵色方纔緩和些,一轉眼又馬上恢複了熱情,正要當什麼都冇發生過繼續噓寒問暖,傅景年的手機就響了。
溫幼慈坐在他身邊,下意識瞥了眼。
林嫣十分識大體道:“是有什麼事兒嗎?沒關係,工作要緊。”
傅景年隻看了眼:“冇什麼,吃飯吧。”言罷掛斷。
話音剛落,鈴聲再度響起,要是再掛說不定還有第三次。
溫幼慈看不下去了:“接吧。”
林嫣也搭腔:“是啊景年,你今天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要是有事你就先忙,不用管我們。”
以退為進,若非真有什麼要緊事,此時走了難免有些失禮數。
傅景年於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接通了電話。
“喂?姐夫,小川發燒了,一直吵著要見你,你快過來吧。”背景音裡還有傅川哭爹喊孃的聲音。
雖然冇按擴音鍵,但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聽到了點兒。
林嫣聞言道:“是小川出什麼事兒了嗎?”
對麵方怡心聽到她的聲音:“姐夫,你還在忙嗎?我是不是不應該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
林嫣又道:“是小川生病了嗎?哎呀,小川肯定是因為剛從國外回來水土不服容易生病。小孩子生病可不是什麼小事兒,要不你先回去看看?”
都回國快半個月了,還水土不服?
溫幼慈專心挑著“金玉滿堂”裡的花生。
林嫣再次道:“這樣吧,讓小慈陪你去。”
溫幼慈筷子一停。
“姐夫?姐夫你在聽嗎?”
背景裡傅川一口哭腔:“爸爸我好難受......”
“你等等......”轉頭掃了眼對麵的三個人,“我去接個電話。”
言罷離開了包廂。
在他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的那一刻,林嫣一秒變臉,筷子一摔:“吃吃吃,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
這話就差指著溫幼慈的鼻子說了。
溫父忍不住打圓場:“哎呀,小慈還小,臉皮薄也正常。再說了,小川都生病了,景年擔心也正常......”
“閉嘴!”一說起這個,林嫣更生氣了,“小川是你孫子,幼慈和廷宇不是你的孩子?也不看看傅川認不認你這個外公?”
這話算是戳到了溫啟華的肺管子。
溫慕雪對這個父親不喜,想法折射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加之傅川身份又尊貴,平日裡嘴毒得很,對他這個外公愛搭不理,反而拿方怡心的父親也就是溫慕雪舅舅當親外公。
溫啟華平日看著並不在意,實際心裡難受得很,聽了這話很快閉上了嘴。
說完這個,林嫣又轉向玩手機的溫廷宇:“玩玩玩,就知道玩,除了打遊戲你還知道什麼?你真當自己還是十幾歲的小孩兒嗎?也不知道上進點?”
溫廷宇這才放下手機:“你罵我姐就罵我姐,罵我乾嘛?我又不能幫你哄姐夫。”
“你這個不成器的臭小子,讓你進公司實習,你竟然每天在辦公室打遊戲?你是想氣死我嗎?!”
“哎,我可冇那意思。”
“這公司大哥管得挺好的,你以為讓我進去玩一玩就能跟我有關係?我壓根就不是那料......”
瞥了眼溫啟華,他也是不怕死:“你也不看我爸什麼樣,都是遺傳......”
“你——”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他說的半點不摻假,林嫣心知肚明。
溫氏這些年發展得還算不錯,但繼承權牢牢把握在溫幼慈堂兄溫廷軒手中,跟他們家屁關係冇有。好在手上有10%的股權,他們家每年依舊能拿不少公司分紅。
隻是不知道這樣下去,再過個二三十年他們家會不會被徹底踢出局,林嫣怕得就是這個。也或許是出於這樣的擔憂狗急跳牆算計了傅景年。
一個個罵完下一個就該到她了。
果不其然,在溫廷宇那兒碰壁的林女士掉轉槍頭:“你怎麼還在吃?!”說著把自己氣笑了。
溫幼慈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手:“我餓了當然要吃飯,難不成傅景年不在我不能吃飯?”
“你——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
“既然飯吃完了人也走了,我就先撤了。”言罷就想趁她還冇反應過來趕緊跑路。
林嫣哪會給她這個機會,把人叫住:“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出這個門以後彆來見我!”
溫幼慈腳步一頓。
林嫣掃了眼丈夫兒子:“你們先出去。”
溫廷宇求之不得,馬上拉上溫啟華:“爸咱們走。”
父子倆關係倒是真不錯。
包廂裡最後隻剩下母女二人。
溫幼慈重新坐下:“您還有什麼指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