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櫻本來想求墨擎淵讓自己見一眼養父顧淩生,但她知道墨擎淵厭惡她和除自己之外的任何雄性生物接觸。

更何況,顧淩生和邵家是世交,自己和顧淩生的任何話,任何眼神,都會引起墨擎淵的懷疑。

隻有楚蔓野,纔有可以讓墨擎淵稍微鬆口的可能。

原來突然間的逆反,就是為了這個。

逼出了溫櫻的目的,墨擎淵鬆開了溫櫻,他的聲音冷硬如鐵:

“小寶,我不喜歡被威脅。”

“求您了,好不好?”

溫櫻知道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姿態,她跪在床上,起身慢慢的攀上男人的肩頸,唇從他線條冷硬的下巴擦過到到達臉側,極儘溫柔。

她發著燒,全身都滾燙的,抱住墨擎淵脖子的手酥軟的像是冇有骨頭。

這種絕不進行下一步的親密,像是蓄意挑逗,又像是故意吊人胃口。

“我在羅蘭國隻有楚蔓野這樣一個朋友,一個人在異國漂泊她幫了我很多,我還欠了和她合租的房費,我消失了,她見不到我會特彆擔心的,我不忍心。”

溫櫻捧著墨擎淵的臉,看著他:“我們就見一個小時,告訴她我要去男友家住了,好不好?”

之前,溫櫻就是因為請求出去見了亂七八糟的人,才能那麼順利的在自己眼皮子下逃跑,此時的墨擎淵更為警惕。

麵對溫櫻難得的溫柔示好,墨擎淵的冷眸卻隻是冇有溫度的盯著她。

高燒像是給這瓷白小臉上了一層紅暈的自然妝,濕噠噠的杏眸隨時有眼淚滾落,微弱的呼吸癢癢的噴在他的脖子上。

讓人產生強烈的、瘋狂的佔有慾。

好一個病美人,他果然抵抗不了這樣撒嬌的,一點也受不了。

和很多年前一樣,墨擎淵看起來鬆了口,眼底幽深晦暗:

“你好好養病,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說。”

他把扒在自己身上的溫櫻從自己身上一把揪了下來,蓋上了被子,示意一直站在一邊的林珍安過來。

林珍安見溫櫻終於肯配合,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她早已見慣了兩個人的尖銳相對,這樣和諧的狀態是她的幸運。

“溫小姐,藥裡麵有一點安眠的成分,您好好睡一覺,等輸液結束了,我再來給你拔針。”林珍安為溫櫻微掖好了被子,輕聲安撫她的情緒。

“辛苦。”

墨擎淵站起身,他這些天一直在忙著抓溫櫻,手底下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已經到了工作壓頭的程度了。

臨走之前男人突然回頭,居高臨下看著被子下的溫櫻:

“我晚上10點回來,再讓我看到你拔針,我會狠狠打你手心”

溫櫻心裡偷偷白了他一眼,她大鬨了一通,卻頓感睏倦,眼皮越來越重,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溫櫻發現女傭已經過來把垃圾桶清空了,手背的輸液也已經拔了。

她感覺燒退了一點,一邊林珍安正在打著瞌睡。

“醫生姐姐。”溫櫻輕輕推了推她,瞥見林珍安發亮的手機顯示在網貸介麵。

“姐姐?”

“嗯…?”

林珍安昨晚和在場子裡和人玩牌到淩晨四點,輸了40多萬,她其實強忍著一身倦意來的,連墨擎淵交待的事情都敢懈怠了。

聽到了溫櫻喊她,她這才猛地睜開眼,慌忙的去試探溫櫻的額頭,拿出溫度計給溫櫻測體溫。

“抱歉,溫小姐,我犯困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告訴墨先生。”

“醫生姐姐。”溫櫻知道房間裡麵裝了監控,她故意朝著林珍安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兩個靠的雖然近,但卻像平常的拉家常一樣。

“您是不是很缺錢呀?”溫櫻的聲音壓得很低,一語擊中林珍安的軟肋。

林珍安的臉上快速浮現過一絲羞赧:“溫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溫櫻縮進被子裡假裝睡覺,從之前墨擎淵罰她抄寫的筆記本裡小心撕了兩張紙,在被窩裡藉著被子縫隙裡微弱的光寫了一段話,悄悄的從監控死角遞給了林珍安。

另一張紙,她寫了一些讓她臉紅心跳,自我紓解的葷話,內容曖昧勾人。

假若墨擎淵從監控裡發現了筆記本有撕頁或者察覺到了她在被子裡的鬼鬼祟祟、或者是之後任何懷疑她寫東西遞紙條要搜她身的時候。

她就把這張紙條拿出來。

她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顆極其懂得拿捏人性的心。

論思考力,她搏不過墨擎淵,但她知道男人在什麼時候會減弱思考能力,什麼時候會自動產生幻想麻痹大腦。

做好了這一切,溫櫻這才重新從被子裡麵爬了出來,假裝繼續和林珍安有一搭冇一搭的繼續閒聊。

林珍安立刻把紙條和自己手中的檳榔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嘴裡,用舌頭抵著紙條藏在牙齦的後方。

她也不是個懵懂無知的,雖然關於她能調查到的資訊上,是一個簡曆乾淨出彩的醫學博士,但長期混跡在馬普利區域附近的女人,冇有任何一個會是簡單的。

比如,她剛纔就為了能夠讓自己“少點麻煩”,就給溫櫻使用了一種獨特的安眠藥。

這種安眠藥哪怕劑量極其微小,就能讓人迅速入眠。

溫櫻明明對安眠藥有很強的抵抗力卻快速睡著了,所以她懷疑,林珍安的手中,有她想要的東西。

這時,門邊突然傳來非常輕的“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門縫後藏著一雙冷冽的眼睛,正不知何時悄悄窺視著房間裡的一切。

墨擎淵回來了。

他臨走前隨口說過自己會在10點回來,可是現在不到下午六點。

“墨先生!”

還是林珍安先注意到那開門的聲音,立刻站起了身來,迅速收斂麵部的緊張。

墨擎淵徹底推開門,掃了一眼林珍安,鼻尖輕輕地動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溫櫻的身上。

金色的夕陽從窗戶裡斜斜照射進來,鑲鍍在溫櫻失神漂亮的臉孔上。

她還是像多年前一樣,在他荒蕪肮臟的人生裡冷冷的發著光,讓他總想將那點光亮狠狠吞噬,和自己融為一體。

“好點了冇?”墨擎淵走過來坐在溫櫻身旁,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用頭去貼她的額角,試探溫度:

“小寶,你乖乖治療的樣子,要比早上的時候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