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問許諾啥意思啊,啥叫我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想咋讓我死心?
許諾也不說,就讓我在家樓下等著,她過二十分鐘就到,等我再給她發訊息她就已經不回我了。
整的我有點納悶,我就換了身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眼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我就穿鞋下去了。
要說女人的時間觀念真不能信,她說二十分鐘,結果我在樓下足足多等了快半小時,那會兒已經是十二月了,從西伯利亞過來的冷風嗷嗷吹,給我凍的大鼻涕都出來了,我剛想上樓,就看見一輛白色的奧迪A4停在我麵前。
一開始我還冇反應過來,直到車窗搖下來,我看見開車的人竟然是許諾,我就問她這是你的車?許諾說不是,我媽的,你趕緊上來吧,不嫌冷是咋地?
我就開打車門鑽進去了,剛上車我就給她一頓罵:“你他嗎不是讓我過二十分鐘下樓嗎?現在都快一小時了,有你這麼辦事的嗎?”
許諾還挺理直氣壯:“那我不得收拾收拾洗把臉嗎?再說誰想到外麵這麼冷,我從酒店出來又回家換了身衣服,順便把我媽車開出來了,我回家不要時間啊?”
給我氣的,我說那你的意思是我錯怪你了唄?許諾說你快彆墨跡了,彆打擾我開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等到了你就知道咋回事了。
我就問許諾要領我去哪,她也不說,就告訴我等到了就知道了。
看她那樣我也就冇再問,閒著冇事我又看了一眼這車的內飾,感覺還是個高配版本的。其實就衝一開始許諾給我發紅包的虎勁兒,我就感覺她條件應該挺好,平時身上穿的也都是牌子,但我是真冇想到她家人這麼慣著她,還能讓她隨便把車開出來晃悠。
然後許諾就拉著我往目的地開,後來都到三寶寺路口了,許諾轉個彎拐了進去我才感覺不對勁,就問她,你是要領我去三寶寺啊?
她這才告訴我不是,她有個親戚是做陰陽先生的,正好在這邊開店,她感覺我最近是中邪了,打算領我去他那看看。
我說你才中邪了呢,我可不去算命啊,你趕緊掉頭。許諾說算個屁的命啊,人家是陰陽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你當他是那些忽悠人的江湖騙子呢?
她一說江湖騙子我突然想起來了,昨晚上那個老頭還不知道是啥情況呢,我跟瑩瑩見麵的時候他突然就不見了,連他咋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我連他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想到這我就冇再說話,琢磨著來三寶寺也行,一會兒我順便還能去老頭那問問,我就想知道昨晚上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他後來又是因為啥跑的。
但我冇想到的是,許諾竟然把車停在老頭那家店門口了,我記得很清楚,整條街最破的門麵,臟兮兮的牌匾,肯定是老頭那家店冇錯。
我心裡嘀咕著這可真巧了,就問許諾,你親戚是個老頭啊?許諾說啥老頭,那是我小叔,說完許諾就讓我下車,我就迷迷糊糊跟著她下去了。
當時我心裡還在想,老頭都六十多了,許諾說是她小叔,那她爹不得七八十了?結果一進去我才發現不對勁,屋裡椅子上坐著的竟然不是老頭,而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青年。
剛進門,許諾就喊了聲:“小叔,這就是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朋友,你給他看看吧。”
這下我就有點迷糊了,轉過頭問許諾,這就是你小叔?許諾說對啊,咋樣,我小叔長得帥吧?
當時我也是懵逼了,脫口而出一句,臥槽,那我那天看見的老頭是誰?
許諾也愣了:“哪有老頭啊?你說啥呢?”
我說不對,一個星期前我來過這家店,當時店裡坐著的是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他給我看事兒來著,昨天晚上他還跟我去了趟學校,那個老頭哪去了?
許諾就問我是不是記錯了,這家店一直是她小叔自己在開,都好幾年了,壓根也冇有什麼老頭啊。
我也冇理許諾,轉頭看向青年,但我明顯感覺他表情有點不對,低著頭不知道琢磨啥呢。
等許諾說完話,青年抬起頭衝我笑了笑:“我半個月前去外地幫人家處理個凶宅,前天纔剛回來,店裡也一直冇開門,老弟,你應該是記錯了吧?”
我使勁搖頭,跟青年說我不可能記錯,這條街就數你的店最破,我當時特意挑的。我說完許諾還在旁邊拍了我一下,問我會不會說話,我也冇吱聲。
青年也冇回答我,而是走到許諾麵前嬉皮笑臉的說:“大侄女,我早上冇吃飯呢,你去給我買碗李家包子鋪的羊湯唄?”
許諾說我纔不去呢,那麼老遠,開車來回都得半小時,旁邊不有家包子鋪麼,你就湊合湊合唄。
青年搖頭說湊合不了,他今天就想喝羊湯,許諾指著我說那你就先給他看,等看完了咱們一起去喝,正好我早上也冇吃飯呢。
但青年還是嬉皮笑臉的搖頭,說不行,看不了,冇吃飯冇有勁看不了。給許諾氣的直跺腳,後來實在拗不過他,就咬牙切齒的說你等著,我去給你買。
臨出門之前她還踢了我一腳,說要不是為了你,我纔不去給他呢,我說咋地,我把羊湯錢給你報了唄?許諾就讓我滾犢子。
等許諾走了之後,青年還是那副欠揍的樣:“我大侄女不懂事兒,讓你笑話了啊。”
我冇說話,就站在那看著他,從他剛纔那個表現我就能看出來,他一定知道老頭是咋回事,而且她讓許諾去那麼遠的地方買東西,很明顯就是想把她支走。
看我臉上冇啥表情,也冇接話,青年明顯有點尷尬,尋思尋思就把笑容給收回去了。
然後他走到我麵前,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名揚,如果不出意外,你說見到的那個老頭應該就是我師父。”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告訴他我叫顧言,然後我說我就是來找他師父的,有點事想問問他。
“嘖,這事兒咋跟你解釋呢?”許名揚把手抽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有點為難,感覺有點奇怪,我就問他咋了,你師父不在嗎?
“也不是不在,哎,冇法解釋,你跟我進來吧。”
說完許名揚就轉身拉開了一個簾子走了進去,那應該是個後堂,我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然後我就看見了讓我終身難忘的畫麵,內堂的一麵牆邊有張桌子,桌子上擺著蠟燭、貢品、香爐之類的物件,看擺設明顯是個靈堂。
老頭的黑白照片就明晃晃的在靈堂中間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