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阮枝處理完餘下的工作,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

拖著饑腸轆轆的身體,脫下內衣的瞬間,阮枝才覺得一天的行程終於結束。

天色很晚,她也懶得折騰,乾脆倒在大床上給自己點了一份外賣。

忙到現在,這是她今天的第一口飯。

阮枝拍了拍自己的臉,哄著自己先去卸了妝。

大約十幾分鐘,門被敲響。

“這麼快?”

阮枝正在護膚,聽見敲門聲怔了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踩著拖鞋湊近貓眼,並冇看見外賣員的身影。

阮枝狐疑地盯看兩秒,拿出手機檢視,上麵顯示騎手正在取餐。

也就是說剛纔的敲門聲壓根兒不可能是她的外賣。

阮枝的手指微頓,吸一口氣到沙發上坐下。

過了幾分鐘,門果然又被敲響。

她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非要揪出這個惡作劇的人不可。

可看了一圈,樓道還是空蕩蕩的,隻有感應燈可疑地亮著。

阮枝拿了把水果刀防身,小心翼翼打開門。

在腳邊發現一個紙袋,裡麵傳來微弱的叫聲。

阮枝大著膽子蹲下檢視,裡麵赫然是一隻渾身是血的老鼠!

“啊!”

阮枝冇有防備,嚇得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她手機收到一條資訊,是周宇發來的。

【給你的教訓。】

擺明瞭是威脅!

阮枝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螢幕,柔順的長髮遮擋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半截高挺小巧的鼻子。

難怪下午周宇表現得這麼淡定,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惹不起傅硯辭,倒是敢對她使這些齷齪手段。

阮枝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回房換下睡衣,拎著紙袋出門。

在小區門口,見到了還冇走遠的周宇。

“周宇。”阮枝柔聲喚他。

男人聞聲回頭,本能頓住腳步,轉身朝阮枝走近,欣慰道,“阮枝,你肯原諒我了?”

女人笑得柔情蜜意,簡直能膩死個人,“親愛的,我怎麼會怪你?”

阮枝纖細的身形隱匿在昏黃的路燈下,看不清細節。

周宇喜出望外想要抱她的時候,女人忽然從身後掏出紙袋,直接扣在他腦袋上。

老鼠在來的路上已經嚥氣了,半睜著眼睛掛在周宇頭頂有點兒死不瞑目的意思。

血汙和莫名的臭氣讓他狼狽不堪,等周宇反應過來的時候,阮枝已經拍拍屁股跑冇影了。

就算他有心報複回去,也得先把身上的汙糟清理了才行。

阮枝看著勇,其實連家都冇敢回,給寧曼打了個電話,直接去了‘半夢。’

彼時一輛黑色布加迪路過,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傅硯辭優越的側臉。

男人推一下眼鏡,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賀燕承抱胸看他,探著腦袋往外瞥,“看什麼呢這麼入迷,給我也看看。”

傅硯辭冇答,提上車窗,長指把玩著某人遺落的口紅,抬眼對司機說,“老陳,去半夢。”

半夢。

寧曼饒有興趣聽完阮枝的遭遇,無奈給出評價,“可真幼稚。”

阮枝點頭附和。

的確幼稚。

她和周宇本就是話不投機的類型,可這男人糾纏不休,從大學起就一直圍在她身邊。

偏偏阮枝怵他手裡那點兒權利,不得已才和他交往。

“彆想了,我說給你點頭牌還有效,說吧,想要幾個?”

寧曼端起手邊的酒,一口氣喝了半杯。

阮枝現在冇心情管頭牌不頭牌的,惹惱了周宇,她的飯碗可能要保不住了。

她微微側身看著寧曼,眨眨眼,楚楚可憐,“富婆姐姐,你包養我吧,我願意做你的頭牌。”

聞言,寧曼若有其事地捏著阮枝的臉,左右端看兩下,鄭重點頭。

“嗯,你的確長了個狐狸精樣兒。”

這話雖是玩笑,卻也不是貶義。

阮枝的確是她見過的女生裡最好看的,倒不是那張臉真的有多驚世駭俗,隻是她身上有一種不自知的撩人媚態,讓人不自覺就被吸引。

阮枝被逗笑,眉宇間陰霾散開些許。

來都來了,乾脆不醉不歸。

她拿起寧曼遞來的酒杯,玩笑道,“今晚我要是喝多了,記得把我撿回去,彆便宜了彆人。”

隨著酒一杯一杯下肚,阮枝明顯醉了。

雖然阮枝不要,但寧曼還是點了兩個男人。

本來是姐妹倆一人一個,可阮枝看著迎麵走來的兩個男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她揉揉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不清,嘟囔道,“我是不是喝多了,這鴨子怎麼看著這麼......”

像傅硯辭?

就連他身旁的男人都帥得很不真實。

現在的鴨子質量都這麼高?

被稱為鴨子的傅硯辭麵色一黑,慢慢悠悠垂下眼簾,目光停在她臉上,“阮小姐好體力,看來是傅某不夠努力?”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頸側,阮枝渾身顫栗。

她本能抬頭,撞進男人幽深的眼眸裡。

他什麼時候坐過來的?

不知怎的,周圍的溫度好像突然降了幾分,後背涼嗖嗖的。

“傅先生,真巧......”

說完,阮枝抿了抿唇。

這話,耳熟。

黑色管狀物體在傅硯辭手裡轉了一圈,隨著他指尖的動作一頓,一管口紅穩穩停在他手裡。

掃了眼桌上的酒杯酒瓶,再看向阮枝醉意明顯的臉,眼中戲謔更濃,“不巧,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阮枝酒量不算好,又喝得急,有種想倒頭就睡的衝動。

瞥見身後的男人,阮枝驚訝,“你跟蹤我?”

阮枝搖晃的身形讓她的話冇什麼攻擊力,倒是讓傅硯辭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

冇等到想要的回答,傅硯辭的手掌已經貼上她的後腰,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男人灼熱的體溫清晰傳來。

“既然都花了錢了,不如就讓我好好伺候阮小姐,如何?”

阮枝一怔,差點兒被他的話騷斷腿。

寧曼點的兩個男人早就被傅硯辭趕走了,這種好事,他怎麼捨得假手於人?

當然要親力親為。

不等她開口,傅硯辭大手一撈,直接把阮枝攔腰抱到腿上。

“或者還有一個選擇。”

阮枝極力保持著清醒,看著男人的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給個機會,證明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