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莫山的葬禮在佘山公墓舉行。

顧莫穿著素衣，拿著一束白色菊花緩緩步入了靈堂。

周圍前來弔唁的人都紛紛用好奇地目光看向她。

五年前，顧衍之在媒體上公佈了顧莫的身份，在海城引發了不小的波動。

人人都好奇莫山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究竟長什麼樣，可顧莫在那之後不久便出了國，這五年間也鮮少公開露麵，海城見過她的人裡麵也隻有當年四中的那些學生了。

顧莫無視周圍的目光，抬頭看著麵前靈堂中間擺放的黑白照片，眼底有些濕潤。

憑弔結束，她走向旁邊的教堂。

教堂裡隻有三三兩兩幾個人，顧莫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打算給顧衍之發訊息問下他大概什麼時間能到。

訊息發送成功，有人在顧莫旁邊坐了下來。

“麻煩你轉告莫小姐，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莫小姐？

顧莫看了對方一眼，那人是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生，穿著一身黑衣，正小聲地打著電話。

“相機和錄音設備都在，隻要莫小姐能成功激怒她，我保證明天一早視頻和音頻都會出現在媒體上……”

顧莫大概明白了，這人怕是莫知瑤找來的狗仔。

葬禮之後，律師會當眾公佈遺囑的內容。

莫知瑤想做的，大概是拍下她不滿意遺囑的內容據理力爭的畫麵，在她身上扣一個撒潑耍賴的不孝女的帽子。

顧莫對於莫知瑤的做法心裡門清，因為上一世對方就是這麼做的。

那女人注意到顧莫的眼神，衝著她燦然一笑，繼續和電話那端的人討論著等到葬禮結束之後該去什麼地方慶功。

幾分鐘之後，顧衍之發訊息給顧莫，讓她去教堂門口接他。

顧莫起身，穿過修剪整齊的草地，站在門口時，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顧衍之正從車裡走下來。

“哥……”顧莫上前，見到顧衍之，眼眶忽然有些酸澀。

顧衍之拍拍她肩膀，“冇事。”

正打算和顧衍之一起回靈堂，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地停在了路邊。

車門打開，傅衡言的長腿率先映入眼簾。

而與此同時，林暢也從汽車的另外一側走了下來，他站定之後看到顧莫站在門口，明顯一怔。

昨晚回家之後他才終於知道，顧莫之所以回國是要出席莫山的葬禮，根本不是故意接近他。

可林暢卻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甚至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誤會完全是情有可原，畢竟上一世顧莫總是對他糾纏不清……

微微點頭示意，四人前後一起進入了教堂。

一係列冗長的儀式，葬禮終於在午後結束。

從墓園折返回教堂，莫山生前最倚重的律師趙律師從助理的手中接過檔案，“下麵，由我來向大家宣讀莫山莫先生的遺囑。”

莫知瑤睨了一眼站在顧衍之身邊的顧莫，嘴角有些得意的翹起。

趙律師打開密封袋，開始宣讀：

“本人莫山，現立遺囑如下--”

“名下所有的動產除莫氏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外，均交由女兒莫知瑤，莫氏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交由妻子江琳，另，名下所有的不動產，除位於海城鬆江占地500畝的農場外，均交由妻子江琳。”

人群中開始傳來嘻嘻索索的議論聲。

趙律師繼續：“鬆江農場則交由女兒顧莫。”

遺囑的所有內容宣讀結束，趙律師將檔案展開，“遺囑於半年前進行公證，江女士，莫小姐，顧小姐，三位中是否有人對這份遺囑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