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遊

我叫張靜風,我爸姓張,我媽也姓張,所以我叫張靜風。

至於為什麼父母給我起了個這麼娘炮的名字,其實哥們內心也是挺慶幸的。

按照我媽的意思,原本是打算叫張靜靜或者張風風,但我爸不同意,說這名字太娘了,後來纔想了個居中的法子,就叫我張靜風了。

得虧他們這麼乾了,不然哥們這輩子就真算是毀在這名字上了,能讓那個人活活笑死。

我與周圍千千萬萬的孩子都不一樣,當其他孩子嘴裡叼著棒棒糖,脖子上繫著紅領巾,在社會主義這棵參天大樹的庇護下立誌成為科學家,我卻在父親的教導下學道,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世界上有鬼,有妖,但我卻從未見過,因此學會的道術也無法施展,首到我高中時的一次春遊,我才終於踏入了這個光怪離奇的鬼怪世界。

高二那會,我們學校難得整了一次春遊,剛下通知那會兒,都給哥們樂的睡不著覺,結果到了出發的那天,我才知道,什麼國際大都市,什麼五星級酒店,都是假的,實際上就是去隔壁市的一個偏遠小山村玩幾天,住的是農民伯伯的屋舍,吃的是農民伯伯做的飯菜,倒也不是不行,哥們也不是那種由奢入儉難的人,況且我平時也不奢。

隻是在這小山村住三天就要收兩千塊錢,著實給哥們乾傻了,收了這麼多錢,有一半是給農民伯伯的嗎?

最後還不是都進了資本家的口袋。

但錢都交了,在抱怨了一會後,哥們也就釋然了,就當是去體驗幾天鄉村田園生活,我在心裡這樣想著。

隻是總有些人在唧唧歪歪個冇完。

那是幾個坐在我前麵女生,一個長得比一個“坦克”,正在那用粗獷的聲音與其她幾輛“坦克”大聲交流,吵得哥們想閉個眼角睡覺都難。

哥們我今年十七歲,身高怎麼也有個一米七幾的樣子,體重也就是廣大男青年的平均體重,與這幾輛“坦克”相比。

那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其中一輛重量級的“坦克”轉過身來,對著我怒目而視,扯著那粗獷的嗓子就對我吼道,“張靜風,你他媽偷看老孃,告訴你,老孃天生麗質,是永遠看不上你這種臭**絲的!”

說完她就轉過身去,身上的肥肉一抖一顫的,繼續和其他幾輛“坦克”交流去了。

我並不理會她所說的,這幾輛“坦克”怎麼樣,全班心裡都清楚,誰也不會真的認為我去偷看她,當然,當事人除外,再來就是這幾輛“坦克”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戰”,哥們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還得被“坦克”壓在地上羞辱,索性就不去理她了。

......我是被後座的同學給搖醒的,剛開始還冇反應過來,愣了會才知道,前麵的路太窄了,大巴車開不進去,所以得讓我們徒步走幾裡的山路,才能到達那個小村莊。

果不其然,一聽要下車走路,那幾輛“坦克”就又開始作妖了,抱怨了一次又一次,就連班主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幾聲予以警告,她們才稍稍安分。

我們的班主任叫劉子義,是體育老師,先前是在部隊裡當兵的,光榮退伍後纔來當的老師,所以我們對他都很尊敬。

或許是軍隊裡那種陽剛鐵血的氛圍,他從來都不管我們抽菸,隻要不在領導來檢查的時候抽,平時我們愛咋抽咋抽,有時他還會給我們發煙抽。

劉子義等到我們所有人都下車拿好行李後,便招呼我們跟著他一起走,還不忘提醒男同學應該幫幫女同學,自然冇有異議。

那幾輛“坦克”現在又裝起柔弱了,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隻是冇人理會就是了。

劉子義見到這種情況,歎了口氣,從其中一輛“坦克”手中接過一隻大行李箱,又喊上了我和另外兩個同學。

我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西瓜個兔子的,我們三人就是從他那拿煙拿的最多的,現在到了用苦力還債的時候了。

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礙於劉子義的麵子,我還是從其中一輛“坦克”那兒接過一個大行李箱。

說來也巧,這就是在大巴車上罵我的那輛“坦克”,她看見我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是看著我使勁夾著聲音說,“張靜風,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可以給你機會......”後麵她說了什麼我冇聽到,因為當時哥們人就傻了。

愣了幾秒,感覺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我連忙開口,“不不不,千萬彆,我就是聽老劉的安排,你千萬彆多想。”

說完,我逃也似地提著行李箱跟上了隊伍,生怕“坦克”再整出點什麼幺蛾子事......山路不寬,但過人足矣,這個小村子隻是較為偏遠,但並不是與世隔絕,響應國家號召,全力發展旅遊業,因此這的山路走起來也不算太累,當然,這隻是對我個人來說。

有些女生平時吵嚷嚷的要減肥,早上不吃晚上也不吃東西,搞得一個個瘦的皮包骨一樣,身體贏弱,再加上平時體育課就坐在一旁聊天,壓根就不注重體育鍛鍊,因此,纔剛上山不久,就有幾名女生汗流浹背,現在又是春天,雖然算不上熱,但沉悶還是有一點的,女生們也就隻穿了一件單衣,尤其是白色單衣,一出汗,一副緊貼著皮膚,可不就什麼都看到了。

所以我們這支隊伍就出現了個很奇怪的現象,幾名女生的身後就跟著幾名男生聚在一起,眼光有意無意的瞟向前麵的女生,還不時的吹幾聲響亮的口哨,弄得前麵的女生麵紅耳赤。

老劉看見這種情況也不製止,反倒是點燃了一根菸,邊走邊抽,還發出感慨,“年輕真好。”

我則是冇好氣的跟在劉子義身邊,額上也有細汗滲出。

“坦克”這個行李箱可真夠重的,我心裡暗暗道。

似乎是看見了我的幽怨目光,劉子義又從兜裡摸出一根菸,遞給了我,同時從我手中拿過了那個大號行李箱,笑了笑,“風哥,抽根菸,歇會兒。”

我頓時喜笑顏開,也從兜裡掏出火機,點燃那根菸就猛地吸了一口,突出了一口菸圈,眉眼舒展,道,“老劉啊,還是你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