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會兒功夫,佛修釋世已經答應了溫彥頗的請求,前來檢視景明的傷勢。
桑鬱卿就守在內室的窗戶外麵,靜靜地聽著屋內的動靜。
“釋世小友,不知我徒弟的傷……你能否為他醫好?”溫彥頗對景明極其上心,不僅是因為景明是他弟子的關係,更因為景明從小就在他的身邊長大,濡慕情深。
他早就把景明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
釋世兩手合什,張口欲言,忽見窗台上有一條嫩綠的小藤似在招手般扭動。他當即頓了頓,眼中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景道友的傷說輕不輕,乃是穿心之痛;可說重也不重,畢竟這世上也不是冇有醫治的辦法。”
溫彥頗肅然起敬,放低了姿態拱手道:“還請佛友不吝賜教。”
“赤果花。”釋世鄭重道:“有赤果花,小僧可保景道友性命無憂。”
釋世的話的確為難住了溫彥頗。
曾經的赤果花作為一種最普遍的藥草,遍佈整箇中原大陸。但是在修行者日漸增多的同時,對於赤果花的掠奪也開始變本加厲。
直到赤果花絕跡。
儘管溫彥頗臉上有一絲為難和凝重一閃即逝,但他很快便打起了精神,匆匆對釋世一抱拳,道:“我自會想法子找來赤果花,還請佛友對劣徒……”
“溫掌門放心,小僧會在景道友傷勢好轉之前,一直留心檢視他的傷勢。”
得到了釋世的保證後,溫彥頗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室瞬間安靜。
披著袈裟的白髮僧人動手撚著手裡的佛珠,少頃,才用戲謔的口吻對著空氣說:“已經按道友的意思將溫掌門支開了,你也該現身了吧?”
“桑道友。”
隻見一個輕飄飄的人影從窗戶外麵翻了進來,利落地穩了身姿,隨意地拍去了手上的塵土。
桑鬱卿笑道:“釋世佛友悟性可真高,難怪式微師叔會如此看重你這個忘年之交!”
釋世無謂地笑笑,“今晚發生的事,小僧已經從溫掌門的口中知曉。桑道友遇刺,景道友重傷,你們二人未免也太不走運了些。”
桑鬱卿快步走到了病榻旁邊,掀起了重色簾帳,隻見臉色蒼白的景明雙眼緊閉。他心口上的傷被佛門的秘術抑製著,以免再度加重惡化。
在聽到了釋世的話後,桑鬱卿目不斜視地盯著景明的臉,漫不經心地回道:“也並非是不走運,而是從一開始,那人就是衝著我來的。”
“哦?”釋世十分驚異。
下一刻,桑鬱卿便轉身走到了釋世的麵前,堅定地問他:“你確定赤果花真的能救大師兄的性命嗎?”
“當然。”釋世頷首,“雖然是臨時為了支開溫掌門找的藉口,不過卻是治療景道友的上乘藥物。比起填無底洞一般的輸送靈氣,以赤果花施以救治再適合不過。”
一株長著赤紅果實的綠草遞到了釋世的麵前。
釋世一愣:“這是……”他眼睛驀地一亮,意外地抬眼看向了桑鬱卿。
“赤果花?”
“嗯。”桑鬱卿將赤果花塞到了釋世的手裡,鄭重道:“佛友定有法子救我大師兄,這株赤果花便交予你使用。”
釋世反問:“桑道友為何會如此信任小僧?”
他頓了頓,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從一見到桑道友的時候,小僧便發現桑道友身上有異於常人之處。可道友卻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緣由為何?”
隻見桑鬱卿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道:“佛友,世人皆苦,我自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