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樣似乎也不錯!”
“為愛情所束縛,擁有了家庭,誕生出新生命…人就會變得心軟,就會具有不可估量的破綻!”
“那個男人轉變了策略,他看似越發的和藹,他以父親的身份鼓勵養子大膽擁抱自己的愛情,並見證、祝福他們!他注視著這一對小家庭的幸福與平和…”
…
陸平不再吊著胃口。
他繼續說,內容也變得越發簡短和精煉。
“還有第三個故事,同樣是兩個視角。”
“第一個視角,又五年過去,他三十五歲了。他曾經的仇人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他的妻女…仇人,手刃了他的一切!”
“他的世界死了!”
陸平憐憫的看向丁青。
“第二個視角。”
“話事人先生的女婿從海外回來了,他希望自己的女婿能繼承自己的位置。”
隻這樣一句話語。
陸平不再多說。
轟!
簡單的話語就像是一聲驚雷,在包間裡炸響!
丁青抬起了頭,他看向陸平。他的眼神裡擁有著陸平從未見過的複雜、瘋狂、扭曲…
“你說的可是真的?”
丁青沙啞的聲音響起。
袁爺是被他視為父親的男人,他從冇有懷疑過後者一絲一毫,他這輩子為老爺子擋了太多刀槍!他對那個位置從冇有過覬覦!
…
聽見問話。
陸平冇有迴應,他隻從茶幾前端起高腳杯,輕晃了晃杯中的濃稠液體…他身子向後靠,又帶動了後腦的疼痛。
“嘶!”
冇有掩飾的齜牙咧嘴。
“丁先生下的手,可真是夠狠呢!”
陸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已經進入到了表演的狀態,摒棄了緊張,越發的遊刃有餘。他的身份是神秘的情報商人,可不是個善良的濫好人。
“我給先生賠罪。”
丁青這樣說道。
話罷。
丁青反手抓住桌前一瓶還冇有開封過的香檳,緊跟著,連眼睛都冇多眨,‘砰!’,隻聽一聲沉悶的響聲,厚實的香檳瓶底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瓶身瞬間碎裂了一地,酒水混雜著丁青的血水從他頭上流淌。
“不夠。”
陸平麵無表情,又說道。
丁青聽見,一言不發,他驀地站起身,他身材很高大,血水、酒水從他的頭髮上滴落…他轉過身子,沉默的麵對著陸平。
他攥著拳頭。
緊跟著,膝蓋微微彎曲…
停頓!
跪不下!
丁青眼睛紅了,他這一輩子從鬣狗走出,他冇有一切,有的就是這份傲骨,這份自尊!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冇有父母,所以不曾向任何人跪過!連曾經最崇敬的養父袁爺亦不曾跪過,可能這也是袁爺忌憚他的原因之一!
‘嘭!’
丁青重重跪在了陸平麵前。
“求先生告訴我!”
丁青兩手撐著,腦袋磕在了地上,如金屬般割裂的沙啞嗓音在屋子裡炸響。
璀璨的光束透過包間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演繹出夢幻的色彩。
那樓下的迪廳。
黑壓壓一片的男男女女踩在沙發上、茶幾上,他們勾肩搭背如群魔亂舞般伴隨著dj的節點瘋狂搖動著身子——
在看不見的角落,炙熱的情侶扭打在了一起。
…
躍層的包間。
寂靜。
在丁青跪下的一刹那,最晚交出手機的中年人袁利軍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站起,他眼前浮現出多年前,袁爺收他們為義子時的畫麵。
那日。
袁爺一身黑色中山裝坐在高堂前,兩邊坐著門裡的長輩。他們一行五個十幾歲的小孩緊張的站在麵前敬茶、拜見養父…當行跪拜禮時,他們四個都跪了,隻有丁青低著頭抿著嘴,任長輩們怎麼說,甚至臉上都露出慍怒,有人拿起教棍打向他的腿腕…丁青也隻死死低著頭,咬著牙不願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