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並冇有走，而是在樓下等著謝宇，看到謝宇失魂落魄地下樓來時，笑臉相迎地給他散了一支菸。

謝宇接過去藉著路燈的光轉了轉香菸，看了看牌子，“紅塔山？抽得比老子還好，發財了嗎？”

趙明傻笑道：“這不是給謝主任抽的煙嗎？總不能拿天下秀唬弄主任啊！”

“懂事！”在趙明遞過來的火上點著之後，被一縷青煙薰得皺眉閉眼，冷冷地問道：“你小子下了班，不回家，天都黑了，在外麵瞎晃什麼瞎晃？”

趙明連連擺手，笑道：“我也不想瞎晃，可是主任家裡水管不是壞了嗎，李隆生讓我掙表現，說是私活就得下班乾，我這不是修好了水管，想著過來跟你彙報一下。”

你特麼修完水管，來三號樓彙報？曰死尼瑪的……謝宇在心裡亂罵，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楊小芸……”

趙明的笑臉看起來再不是那個傻不拉嘰的東西，眼神讓謝宇慌得一批，哼道：“謝主任，你放心吧，小芸姐她以為你去彆人家喝酒了，隻有我，我知道你在這兒？”

趙明皮笑肉不笑，謝宇的臉皮子在抽，完蛋了，這雜種一定是知道什麼了。

想到這裡謝宇惡狠狠地瞪著趙明，趙明也不怕他，就這麼對視著，兩人又冇什麼感情，對視得久了不免尷尬，於是趙明說，“謝主任，我彙報完了，你就上去吧，彆讓戴茜姐等得太久。”

“你胡說八道個什麼？”謝宇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眼看著趙明要走，急眼拎住趙明破舊的T恤問，“你知道什麼了？”

“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到了！”

趙明一把將謝宇的手給掰了開，笑道：“謝主任，我勸你還是對我客氣一點！拉拉扯扯的一會讓人看見了，傳到小芸姐的耳朵裡知道你是去戴茜姐家時喝酒，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你特麼的敢威脅我？”謝宇還想去抓趙明，可是身高差距與身體的差距讓他一下子慫了半截，咬著牙道：“大不了老子離婚，你特麼以為我怕你？”

謝宇嘿嘿一笑，“聽說謝主任馬上要被提拔成副站長啦？我本來想恭喜一下，不過聽說提拔前有個公示期，為期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你隨地大小便都可以反應上去，看來也不是那麼穩當啊！謝主任，你說婚內亂搞男女關係要是被傳出來，會是個什麼後果？”

謝宇全身一震，眼皮子開始狂跳，這才知道趙明的不簡單，人家敢來，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心中掙紮了半天，凶惡表情一下放鬆了下來，認栽道：“說吧，想要什麼？”

“水電班我不想待了，讓我去工會，我也想展示才華，為供應站的同事們服務！”

謝宇咬牙就罵，“你特麼守了四年的澡堂子，展示個吉吧，服務個錘子，一天想精想怪，想吃狗吉兒燉海帶！”

領導也是要麵子的，趙明讓他罵！

不過謝宇罵了幾句之後，再看到謝宇的眼神時，一下子閉上了嘴，有點為難地說道：“小明，不是我不幫你，讓你在水電班組當個班長副班長也冇什麼大問題，可是去工會，那邊冇位子啊，再說了，跨部門調動這種事，我把你送過去，也得那邊接收才行，你看，要不要換一個條件！”

趙明冷笑一聲，說道：“謝宇，給你臉不要臉是吧？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講條件嗎？”

謝宇堂堂一個主任，居然被趙明罵得冇了半點脾氣，他倒不是不能幫趙明，隻不過把趙明轉到工會去，就不是崗位發生變化，連工作性質都變了，在水電班，就算乾個班長，也隻是個工人，可隻要一進入工會，任何一個崗都是乾部崗。換句話說，隻要趙明進了工會，就是以工代乾的乾部身份，馬上鳥槍換炮，再不是一個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