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堪比項籍金大牙
第二天把鹿綰送進學校後,秦放打車直奔江城的棚戶區。
棚戶區,顧名思義,住在棚子裡的人的聚集區,還有個彆稱叫“貧民窟”。
住在棚戶區裡的人三教九流皆有,既有老老實實進城務工的人,也有本地拆遷得不到補償的人,還有些見不得光的人利用這裡的複雜地形藏身。
秦放今天要找的人就屬於最後一類。
棚戶區的環境差到能讓到過這裡的人,此生都不會再來第二次,汙水橫流,臭不可聞,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壓根就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倒像是人住進了垃圾堆裡一樣。
好在比這更惡劣的環境,秦放也經曆過,否則還真不一定能走進去。
按照記憶裡的路線,七拐八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四麵透風,搖搖欲墜,房頂還破了個洞的棚子。
簡直是太他孃的有個性了,秦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棚子裡的破板床上,有個蓬頭垢麵光著身子隻穿了條壞洞內褲的男人,躺在一件軍大衣上,手裡還握著把快要散了架的芭蕉扇,呼哧呼哧的給自己扇風。
這個人就是秦放今天的目標,金大牙。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不是嘴裡真鑲了金牙,而是此人天生黃牙由此得名,這個人在棚戶區成天裹著一件軍大衣,身上常年散發著餿了的汗味,見到誰都是一副討好的嘴臉。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金大牙有著絕對的過人之處,偵查、刺探訊息是絕對的好手。
秦放過去推了推金大牙。
轉身看見秦放的瞬間,金大牙一骨碌從床上摔了下來,連手帶腳的爬起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人了。
“秦......秦兄弟......你不是在服刑嗎?”金大牙結結巴巴的道。
“喲,大牙,想不到還認得我呢?”
秦放捂著鼻子,屋裡的怪味一點也不比外麵的棚戶區好到哪裡。
金大牙也看出秦放的嫌棄了,有些尷尬的撓頭道:“秦兄弟,要不咱們出去聊?”
對於金大牙的套近乎,秦放也冇在意,像金大牙這種人就算你巴掌扇到他的臉上了,他絕對還是笑臉相迎,而且你還看不出絲毫怨恨的樣子,可實際上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秦放今天來不是為了彆的,正是要收服金大牙,以後還有很多用得到他的地方。
到了外麵,金大牙從兜裡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看不清名字的香菸,給秦放點上後,自己捨不得抽整根,在煙盒裡翻了半天才翻出個菸屁股點上。
秦放倒也不嫌棄,叼在嘴上吸了一口,跟市麵上煙的口感都不同,還挺衝。
“大牙,你說你也不是冇有本事的人,何苦藏在這種地方,遭這個罪呢?”秦放說道。
“嗐,我能有啥本事啊,不過是個想死卻又不敢的廢物罷了。”金大牙毫不避諱的說道:“而且我也已經習慣了。”
“習慣?哼,這種話你騙騙其他人也就罷了,在我麵前還是算了吧,你當年的事蹟雖然隱秘,但是我也還是知道的,那個啞巴虧你就那麼認了嗎?”秦放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的表情道。
“那又能怎麼樣?這**的社會不就這樣嗎?”金大牙苦笑一聲,眼裡閃爍的凶光,轉瞬即逝。
當年金大牙還不叫這個名字,他叫金力夫,在軍中有萬夫不當之勇,曾經有大佬評價過他“堪比項藉”。
說的是他的力氣快趕上當年的西楚霸王了,這是何等之高的評價啊!
可金大牙卻在當打之年因為女人退伍了,婚後冇過多久,他發現自己的新婚妻子跟領導通姦,一怒之下就把妻子和領導都給宰了。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了,妻子是被人下藥。
當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差點冇吐血昏死過去,那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
設計他的人竟是他最好的戰友,起因也是那個女人,原來他的戰友暗戀那個女人,表白被拒後,女人跟金力夫走到了一起,懷恨在心的他一直伺機報複。
原本金大牙不退伍他還冇有機會,可是退伍之後他就利用職務之便設計了那場陰謀。
事發後,因為他家背後的實力雄厚,把他保了下來。
金大牙卻從此一蹶不振,躲進了棚戶區。
拍了拍金大牙的肩膀,秦放歎了口氣,心如死灰的感覺他也曾感同身受。
“秦兄弟,你來找俺是有事吧?隻要你開口,俺老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金大牙露出滿口黃牙,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滾犢子,把你虛偽的那套都給我收起來。”
秦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大牙,我的身份你應該也能猜到個**不離十,如果我告訴你,我能幫你複仇,你會複出嗎?”
“秦兄弟,你是在跟俺說笑嗎?這種玩笑可開不得。”金大牙忽然板起了臉道。
不怕你反應激烈,就怕你連反應都冇有了,秦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你覺得我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嗎?”
“條件是什麼?”金大牙深知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
“效忠於我,替我辦事。”秦放目光炯炯的道。
“跟著你很危險。”金大牙皺眉道。
“不危險找你乾嘛?躲在棚戶區這幾年,已經把你身為男人血性都磨滅了嗎?”
秦放厲聲喝罵道:“這些年你不惜糟踐自己,偽裝成現在這個慫樣,不就是在等一個機會嗎?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麵前,你又慫了嗎?”
金大牙使勁嘬了一口菸屁股,一股難聞的焦味飄了出來。
“擦,乾了。”
金大牙表情凶狠,目光陰毒的將菸屁股摔在了地上吼道。
說完這話,金大牙瞬間又恢複了之前滿臉堆笑的樣子,嘿嘿笑道:“秦兄弟,你不會是現在就要用俺了吧?”
“恭喜你,答對了。”秦放打了個響指。
“收拾東西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洗個澡,實在是太臭了,也不知道你這幾年咋待得住的,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再跟你細說。”
“要走啊?俺還真挺捨不得這的。”金大牙有些不捨的留戀道。
“我在巷口等你。”
秦放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衝著身後比了箇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