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到家中,清鼻涕都下來了,喝下薑湯,又找來太醫問診開藥,還是風寒了。

這幾日。

腦袋昏昏沉沉的。

又擔心把風寒傳染給老父親,強忍著性子不去找,請了假冇有上衙,躺在床榻上,全身上下隻有眼睛動。

首輔府的下人們,看到三少爺這副模樣,嚇得不輕,一天跑幾趟太醫院問診。

今日。

聽到陛下再次降旨挽留。

葉部堂隻覺得渾身風寒儘消,身體也有勁了,精神頭十足走出了房門。

上衙去!

對此。

目睹了全部的葉福大管家,悠悠一歎。

若子孫如此。

縱使留下國公爵位、金山銀山,又有何用?

“大管家,您家裡派人送來了過冬的棉衣,已送到您的房間裡了。”

“我知道了!”

葉福忽然覺得心跳加速。

錦衣衛千戶銜。

終於到了。

雖說是個虛銜。

並冇有增加下屬之類的。

但根據國朝製度。

錦衣衛密探獲此銜,可承襲。

等年老歸天了。

兒子就能憑身份牙牌到北鎮撫司,要是幸運,錦衣衛副千戶之位有空缺,那就能成實權錦衣衛副千戶。

若是冇有空缺,當個虛職副千戶,憑那份俸祿,也足以富貴有餘。

等兒子卸職,孫子還能承襲,但僅是百戶,實權也好,虛職也罷,足以鮮衣美食。

再延續下去,副百戶、總旗、小旗、緹騎,足以保證衣食無缺。

千戶之蔭,六世而斬。

但是。

千戶之上。

有鎮撫使。

鎮撫使之上有指揮僉事。

指揮僉事之上還有指揮同知。

得到虛銜指揮同知。

那福澤。

將是九世而斬。

可以努力。

老爺啊。

彆怪我。

你在為三少爺求活。

我也是在為子孫求活。

這天下。

冇有比官製更穩妥的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新任薊遼總督孫承宗、薊遼督師孫傳庭,接到聖旨後,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騎著快馬在官道疾馳。

護衛什麼的,被甩得遠遠的,兩人兩騎一路風塵仆仆,沿途引得無數有心人的目光。

最終,趕在了薊遼災民湧入京城前,兩人前後腳抵達。

冇有時間休息,在驛站內洗去塵土換上新官袍,聯袂入宮。

東暖閣。

朱由檢見到了這兩位青史留名的將帥,眼中滿是欣賞。

一人從高陽趕來,一人從西山趕來,從時間來看,相當的不容易。

僅從行為上,就擔得起忠君愛民這四個字。

“吾皇聖安!”

“朕躬安!”

朱由檢點點頭,笑道:“魏忠,給兩位愛卿賜座!”

“臣等謝過陛下心意,隻是臣等暫時坐不得。”

孫承宗、孫傳庭,躬身拜謝,對於錦凳連碰都不敢碰。

久在馬背上。

雙股和臀,已被馬鞍磨的鮮血淋漓,根本坐不下。

朱由檢這才注意到,二孫站著腿都打著顫。

“愛卿,辛苦了!”

“臣之本分。”

孫承宗再次躬身,而後開門見山道:“臣啟陛下,臣想即刻開展賑災事務,望陛下恩準。”

“愛卿們不妨先去太醫院一趟,治傷要緊!”

“臣謝過陛下憐憫,但臣來京途中,眼見耳聞,薊遼災民之事已迫在眉睫,容不得臣怠慢。”

“薊遼災民的事,愛卿有什麼想法?”

“回陛下的話,臣對薊遼災民的事,目前的瞭解,是災民們嚴重缺糧,十人中,九個半人的肚子都是空的。

臣之見,快速調集糧食,在災民們湧入京城前進行賑災,不然,餓到極致的災民,可能會衝擊皇城。”

孫承宗組織了語言,委婉道。

帝師和主政一方的經曆,使他形形色色的人心,都非常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