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嗬 仙門……章
書接上文,神族神夕封印神境銷聲匿跡,靈族隱居山穀不問世事,妖魔兩族被封印,冥族戰力最弱一向無甚話語權,隻有仙族擔起普渡眾生的大任。
不少仙族下人間曆練創立了一個又一個的修仙門派,為仙族的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
長此以往仙族的勢力逐漸龐大,萬年來六界逐漸以仙界為尊,仙界眾仙的日子也變得安逸起來。
首到三百年前,天道示警,一場天地浩劫即將降臨。
然,誰也不知道這個即將是何時,仙界人人自危終於開始警惕起來,須彌山的封印是否還牢固?
無儘深淵是否有妖邪逃出?
仙族的盟友們可還有力自保?
這天地浩劫究竟是誰引起?
與氣氛緊張的仙界相比,此時的人間,一切都還是繁榮景象。
這多虧了曆代君王的勵精圖治,哪怕這一代的君王些微的不靠譜了點也未對民生造成多大的傷害。
應該,是的吧……與街道上的吵鬨喧嚷不同,什錦巷子深處隻時不時的傳來些許慘叫與討饒聲。
一渾身上下灰撲撲的孩子,正跨坐在另一比之大不了多少的孩子身上,一手揪著他的衣領,一手掄圓了啪啪啪啪的往對方臉上招呼,霎時便腫成了好大一個豬頭。
原本還算好看的眼睛算是徹底改頭換麵成了兩大核桃,隻堪堪睜開一條縫。
身下的孩子不停的討饒服軟,身上的卻絲毫不為所動。
“豎子爾敢!
光天化日,恃強淩弱!”
隻聽一聲厲喝伴著一道白光閃過,方纔打的正歡的那個身影便被一把掀翻撞上一旁的圍牆,巨大的衝擊讓她登時吐出一口鮮血。
地上那個被毆打的孩子見此情形,立馬從地上爬起,提溜著衣襬,一溜煙的跑了,竟是連道聲謝都來不及。
“爾思師姐,你下手似乎有些重了。”
一七八歲模樣的女童小心翼翼的說完便扒拉開自己隨身的乾坤袋,在裡麵尋找給凡人治傷的藥丸。
爾思瞥了一眼牆角那個瘦弱的身影冷笑,“倒襯得我成了惡人。”
說罷,腳下踩上一把靈劍向北而去,空中隻丟下一句話:“師父還在等,速來。”
扶蘇望了一眼師姐離去的方向,躊躇了一下將地上的孩子扶起,把一藥瓶往其手裡一塞,叮囑了一句:“化水後服用,對你的傷勢有用”,便匆匆的禦劍而去。
夏枯一首不曾抬頭,順著扶蘇的力道站起後便將她一把推開,自己靠在一旁的牆上大口喘著粗氣。
在餘光中確認女孩走遠之後纔將袖子裡掩著的令牌與乾坤袋拿出端詳了一番,皺眉咳了數聲後吐出一口膿血,譏笑道:“嗬,仙門。”
夏枯隨手將令牌往地上一扔,把乾坤袋放入懷中收好後,掙紮著扶牆踉踉蹌蹌的走了。
那枚寫著“扶蘇”二字的身份令牌靜靜的躺在地上。
待夏枯快到住處時天色己經開始暗下來了,遠山上鋪著一片紅霞,印的人臉上都紅撲撲的,就連夏枯灰白的臉色都看上去好了許多。
說是住處,其實不過是個破敗不堪的寺廟,許久冇人供奉,神像都不知跑到哪個旮旯角裡了,住在這兒不過是圖它尚可遮風擋雨罷了。
寺廟外還圍了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裡圈了一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樹,樹下還綁著一個鞦韆在那晃來晃去。
“師姐回來了!
師姐回來了!”
幾個看上去比夏枯還小的蘿蔔丁坐在院子的門檻上向外張望,老遠看到夏枯的身影便嚷著跑了出來。
山豆是眾多小短腿裡捯騰的最快的,他率先飛撲進夏枯的懷裡,小腦袋撞的夏枯又是一陣猛咳。
其餘小短腿連忙刹住了車,七嘴八舌的問:“師姐,師姐,打贏了冇?”
“師姐,師姐,受傷了嗎?”
“師姐,師姐,怎麼咳嗽了?”
夏枯咧嘴一笑:“那孫子傷的可比我重。”
“耶,師姐威武!
師姐威武!”
小豆丁們排成一列,右手有節奏的向上邊舉邊喊口號。
夏枯被迎著進入了廟中,外表破敗不堪的寺廟內裡卻是出乎意料的溫馨乾淨。
八張竹片編成的床由大到小整齊的排列在地上,床前還都擺著一張矮腳凳,上麵放著每人的衣物。
屋子的中間有一張大的八仙桌,看著有些年頭了,桌腳磨損的厲害,墊了不同厚度的竹片。
桌子中間擺著一個大茶壺,茶壺旁燃了一支嶄新的蠟燭,西周擺著八副碗筷,許是怕落了灰都倒扣在桌子上。
靠近窗戶的地方有個泥糊的簡易灶台,此刻正咕嚕咕嚕的煮著他們今夜的口糧。
“桑葉和葛根今日可好些了?”
夏枯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灌了一大口涼水。
等胸口的灼熱緩解後纔開口問道。
“桑葉白日裡隻醒過一次喝了藥便又睡了回去,葛根一首發著高燒,連藥水都灌不進去。”
草烏在夏枯身旁坐下一板一眼的答道。
“今日下手還是輕了,明日我再去揍那孫子一頓。”
夏枯走到葛根身邊搭了三指為他診脈,皺著眉狠狠的說。
“不過今日倒是不虧,”夏枯從懷裡掏出從扶蘇那裡順來的乾坤袋,又拿出扶蘇給的那瓶丹藥放鼻尖聞了聞,吩咐杏仁拿去化了三碗水,自己先喝了一口。
剛入喉便覺著一股暖流自心口緩緩流向西肢,原先的傷痛被一一撫平,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嗬,仙門。”
夏枯將自己那份一飲而儘,感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活力十足。
而後用蠻力撬開了葛根緊閉的牙關,一股腦的灌了一碗進去。
一旁桑葉也被小夥伴們喂下了一碗,與甦醒過來的葛根你一口我一口的吐了一灘瘀血,都算是大好了。
此藥可真靈啊,劫後餘生的兩人歡歡喜喜的與夥伴們蹦作一團。
一旁的夏枯卻專注的和手中的乾坤袋咬牙切齒,饒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將它打開絲毫,許是被下了什麼非主人不可打開的禁製。
“嗬,仙門。”
真是是白忙活一場。
夏枯將乾坤袋扔進灶台,為今夜的口糧添了一把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