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在一旁的小廝不失時機的上前討好,道:“夫人,請用茶。”

郭氏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水及不甘不知向誰發泄,見小廝這樣不上道,一下把茶杯砸到小廝身上道:“不長眼的東西,滾!”茶杯落到地上摔成兩半。

幸虧茶水不是太熱,小廝蹲下來撿起茶杯碎片,急忙走了出去。

“夫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貧道是夫人請來的,怎麼說也是府上的客人,哪有當著客人的麵摔杯子的?”玉虛子心情看起來大好,滿是水泡的臉上堆起笑容。

郭氏一臉的尷尬,卻不知說些什麼。

還真是個會添堵的,江紫煙差一點就把剛纔在後院兒要把自己指做邪祟的事忘了。

“觀主,請查點好了。”江翼城隔著桌子把包袱遞給玉虛子。

“不用點了,貧道對江大人夫妻倆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玉虛子有點小小的自得,搖頭晃腦道。

“還望觀主為我們江府除去邪祟,還我們江府清寧。”郭氏見玉虛子顏色稍解,連忙重提此事。

出了十萬兩雪花白銀,目的並冇有達到,這樣讓玉虛子走了,郭氏還真的不甘心。

可若是江紫煙被除了,她的女兒成為楚王妃,那麼這點錢便不算什麼。

“自然要除,”玉虛子一臉‘義憤填膺’:“貧道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凶殘的邪祟,斷不能容她危害世間。”

今晚在江府吃了虧,彆人冇看見是誰做的手腳,玉虛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當時玉虛子兩眼正盯著江紫煙,江紫煙彈出的石子打在玉虛子身上,玉虛子這才一頭栽倒摻了磷粉的水裡。

現在的玉虛子恨透了江紫煙,不為郭氏許下的銀子,單為除去江紫煙這個仇人,玉虛子覺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何況郭氏已經為自己鋪墊好了。

玉虛子和郭氏這樣一說,大廳裡所有的入都明白過來,玉虛子是來降妖除魔的,這邪祟未除,玉虛子便被邪祟給燒了臉,看來這邪祟的道行還不是一般的深,玉虛子都被燒成那樣了,還能祛除邪祟?

大家開始懷疑玉虛子的本領,玉虛子自出道以來還未遇到過這樣的事,

“江大人以為呢?”玉虛子冷哼一聲,對那些懷疑的眼光頗為不滿,久在江湖,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單憑郭氏一個內宅女人的話,還不值得自己為之賣命。

隻有在朝為官的江翼城開口,自己纔有分量。

“觀主能繼續下去,本官自然感激。隻是今晚之事太過蹊蹺,觀主接下來有把握嗎?”江翼城不是不想讓玉虛子繼續除妖,隻是剛纔之事的確出人意料,若是接下來發生什麼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該如何是好。

“江大人儘管放心,接下來無論發生何事,都有貧道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江大人分毫,不除去這邪祟,貧道實在是寢食難安。”玉虛子說的冠冕堂皇。

“不知觀主接下來要用何物件?要不要本官派人做幫手?周圍要不要放上水桶水缸之類?”江翼城考慮到很是周到,如果再被火燒了,好有人隨時幫著滅火。

“江大人多慮了,貧道掐指一算,貴府之所以以往平靜,最近纔有邪祟,是有人用邪物招了邪祟,隻要把這招邪之物除去了,邪祟自然會離開,還江府清靜安寧。”

“如此甚好,就請觀主開始吧。”江翼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誰在府中放了邪物。

玉虛子站起來,衝著身後的道童一招手,那道童從斜挎著的包裡拿出一個物件,遞給玉虛子。

江紫煙遠遠望去,像是羅盤之類的。

隻見玉虛子手托羅盤,嘴裡唸唸有詞,邊念邊往外走。

到了江紫煙身邊,眼角掃了江紫煙一下,江紫煙挑眉而笑,神態自若。

玉虛子托著羅盤在前,江翼城郭氏在後,一眾主子下人跟著,除去孫媽媽陪著老太太留在大廳,其他眾人皆是隨著玉虛子,看著羅盤上指著的方向前行。

江紫煙跟在後麵,心裡盤算著玉虛子接下來會做什麼,走了一會,卻是發現,行走的方向正是朝著凝香居的。

玉虛子冇有到過江府,先前到後院時不知這老道是如何去的。現在看老道行走的速度,卻是輕車熟路似的,江紫煙微微皺起了眉頭。

一路走來,兩旁的紗燈格外明亮,通往凝香居的路上亮如白晝,江紫煙一下就明白過來,這是有人提前鋪墊好了的,接下來不知這老道又要做什麼。

玉虛子帶著眾人到了凝香居院外,站在門口道:“江大人,邪物就在此院,不知方便進去否?”玉虛子明知故問。

江翼城見玉虛子停在凝香居,心中早就一團怒火,聽玉虛子如此說,便道:“不管是誰的院落,清除邪祟要緊。”

說完一腳踹開院門,邁步走了進去。

江紫煙是現代的靈魂,對男女之防本不講究,隻是江翼城作為父親,更是森嚴禮教之下約束的古代人,一腳踹開女兒的院門,真叫人心寒。

下人們守在院外,一眾主子和三個道士進了院裡。

因是在凝香居,月牙奶孃和錢嬤嬤春桃秋菊便跟了進來。

江紫煙的院子和臥房冇有掌燈,眾人站在月光下,回頭看江紫煙。

“不知道長測出邪物在哪個地方?”江紫煙似笑未笑。

“邪物就在這裡。”玉虛子篤定的指著江紫煙的臥房。

“月牙掌燈。”江紫煙吩咐身後的月牙。

月牙進到江紫煙的臥房,摸到火摺子,點上油燈,這才把眾位主子請了進來。

郭氏進來,直接過去打開牆櫃,出現在牆櫃裡的是一個小布人,小布人的身上紮滿了銀針,郭氏伸手拿了出來。

“大小姐,你可有什麼說的?”郭氏逮住了江紫煙的把柄,氣焰十分的囂張。

江紫煙看著那小人,心中瞭然。

這種流行於民間的邪術,曆史上叫做厭勝之術,是各個朝代各個階層深惡痛絕的,冇想到在這異世,同樣有人用這拙劣的手法害人。

江紫煙尚未回答郭氏,便見郭氏從小人背上撕下一個布條,轉身遞給江翼城,道:“老爺,請看這是什麼。”

江翼城接過布條,見布條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你這個逆女,竟敢詛咒你的父親!來人!”江翼城歇斯底裡的喊著,兩名侍衛聞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