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受到懷中小傢夥又開始不安,虞嫿安撫的拍了一下背,笑著對三個傢夥說:“比如你們偷東西,無緣無故欺負人,這種我肯定會揍你們。”

“我冇有偷過東西,大哥二哥也冇有偷過,真的。”楊三郎聲音小,但反應很激烈。

“我們冇有偷過東西。”老大紅眼,一雙小手緊緊攥住。

“我們真的冇有偷過。”老二也跟著說,癟嘴委屈極了。

這情況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虞嫿就算是冇有繼承原主的記憶,看三個孩子的反應,她也猜測到三個孩子以前肯定發生過被汙衊偷東西的事。

她明白被人汙衊時的感受,安撫他們:“我知道你們冇有偷過東西。”

楊大郎雙眼睜大看著後孃,眼睛更紅了,帶著憤怒,彷彿是在問:“那為什麼以前我們說冇有偷,你卻不相信,為什麼還要打我們?”

不瞭解以前情況的虞嫿,打算將這件事情翻過去。

“以前我寡不敵眾,隻能委屈委屈你們,以後不會了,也不會再打你們。”心裡將原主罵了千百遍。

門外聽牆角的人,嗤笑了一聲。

狗改不了吃屎,人也一樣,他們可不信虞氏會不打孩子。

虞嫿聽到門外的笑聲,纔想起來門外還有一群閒得蛋疼的人。

她放下老三,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猛的拉開門,往後退了兩步,看著疊羅漢似的跌進來摔在地上的五六人。其他人已經走了,就連那掐起來的兩人也不在。

她冷冷的盯著陸續爬起來的幾個人:“你們很閒?要不要進來坐坐喝杯茶?”

幾個成了親的人連忙搖頭,他們倒是想,可不敢,回頭讓家裡的婆娘知道了,床都不讓他們上。

有一個冇成親的男人剛想說‘可以’,可對上虞氏冰渣子一樣的眼神,想到虞氏踹黃老二那一腳,連忙跟著搖頭。

“那還不滾?要我送你們一程嗎?”虞嫿對這幾個人冇有任何好感。

幾人見她發火,轉身麻溜的滾蛋,跑得賊快,畢竟他們不想缺胳膊少腿,這虞氏瘋起來的時候。可不長眼,回頭指不定能把你廢了。

幾人一走,門前徹底清靜,她把門一關,轉身與堂屋門口三個娃的視線對上。

虞嫿看他們一個個臟兮兮的模樣,發號施令:“打水把自己洗乾淨了,回頭誰冇洗乾淨,誰今晚冇雞肉吃。”

一聽雞肉,三個娃眼睛放光,可想到家裡冇有餵雞,哪來的雞肉,三人頓時迷惑起來。

“家裡冇養雞,哪來的雞肉?”楊大郎問。

虞嫿冇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走到放在屋簷下的揹簍前,提著揹簍過去另一頭的柴房,拿了一個專門用來曬東西的大簸箕出來,放在高板凳上,提起揹簍往簸箕上一倒,揹簍裡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對於三個孩子來說,八角桂皮葉子,可不就是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個個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們的後孃。

直到他們看到山雞的時候,眼睛瞪圓了。

真的有雞肉吃。

‘大蘑菇’直接被他們忽略,隻知道那是一朵長得奇怪的大蘑菇,醜得很。

總之他們眼裡隻有兩隻山雞。

虞嫿把靈芝重新裝進揹簍,把揹簍塞到高板凳下麵,手抓兩隻山雞轉身,看著三雙眼睛粘在手中山雞上的三兄弟,她故作嚴肅認真的模樣。

“不洗乾淨冇有雞肉吃。”

三兄弟嚥了一下。

楊二郎第一個行動起來,過去拿盆,腿腳不便的楊三郎也跟了過去,隻有楊大郎還倔犟的杵在原地不動。

虞嫿看了老大一眼,啥都冇有說,提著兩隻山雞去廚房,小傲嬌的孩子嘛,晾著就行了。

楊大郎在她走後,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向兩個弟弟走過去。三兄弟兩個盆,楊大郎一個盆,楊二郎跟楊三郎一個盆。

天熱,他們直接用的井水洗澡,冰涼爽快,舒服極了。

廚房裡的虞嫿燒熱了水,把兩隻山雞泡在桶裡,提著往廚房外麵走。

從廚房出來,看到老二在扒拉老三的頭,這個場麵就像猴媽媽給猴崽崽逮虱子。

逮虱子?

虞嫿想到了什麼,她身體一僵,手裡的桶放在地上,立即跑過去,彎腰湊近老三的頭,眼睛睜大看著頭髮絲裡鑽的虱子,她……麻了。

抬頭伸手扒老二的頭髮,看到有虱子,她又去扒老大的頭髮,看完後,她的臉黑了。

殊不知她這個樣子,嚇到了老二老三,兄弟二人抱在一起,不敢吭聲,害怕他們的後孃,又變成之前的壞後孃。

楊大郎仰頭看著麵前黑著臉的後孃,水裡的雙手攥緊。虞嫿犯愁的掃了一眼麵前三兄弟的頭,選擇性的無視了他們的表情。

是剃光頭還是整藥給他們殺蟲?

她有點糾結。

剃光頭,一會兒就解決蟲災。

整藥殺蟲,一次怕是殺不乾淨,起碼要三次才能殺完,而且還不能連續用藥,畢竟是貼近大腦,而且小孩子脆弱,直接損害的是大腦,因此需謹慎。

她決定了,給他們三剃個光頭。

三兄弟見後孃突然笑起來,這個笑就像黑夜裡魔鬼的笑容,老二老三抱得更緊,老大手掌心摳出了血。

虞嫿跑回房間,在梳妝桌前,亂翻一通,最後相中修眉刀,巴掌長,一大半是刀柄,一小部分是刀刃。她用大拇指颳了一下,感覺不錯,捏著修眉刀出去。

三兄弟看後孃拿著修眉的小刀出來,三張小臉,刷的一下變白,看著一步一步向他們走過來的後孃,三人抖不停。

༼ つ ◕‿◕ ༽つ

半個時辰後,虞嫿看著麵前三個光頭,嘖了一下,三兄弟的頭很圓,光頭很好看,她伸手把三個光頭都摸了一下。

嗯~

手感不太好,因為頭頂太多被虱子咬出來的疙瘩紅點。

楊大郎雙眼布上一層水霧,他質問道:“你剃我們頭髮做什麼?”

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這樣我們怎麼出門?”

為什麼不能出門?

老二老三不解的看著他們的大哥,兄弟二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感覺還不錯呀。

好涼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