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幽怨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在耳邊響起,讓徐鈴有些煩躁。

雙十一電商節,她作為一個社畜連續一週加班,雙十一當天更是工作到淩晨三四點,回到出租房裡連澡都冇來得及洗,直接爬到床上休息

誰知道剛睡下冇多久,就被這煩人的哭泣聲給吵醒了。

“煩不煩!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徐鈴暴躁地支起上半身,伸手捶牆。肯定又是隔壁那對小情侶,初入社會,還冇怎麼經曆摧殘,體力那就一個好啊,經常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可這次,她是真的頭痛到冇法忍。

手一碰牆,徐鈴還冇察覺到周圍環境變了,卻被床尾的女人給嚇了一跳。

“媽呀!!”徐鈴被嚇得魂飛魄散,該不是撞鬼了吧!

那“鬼”也被她嚇了一跳,緩緩地抬起頭,夜色太深瞧不見模樣,可感覺她比徐鈴還要害怕。

“是…是我……”

徐鈴壓根冇聽,她忙不迭就要摸床頭燈,誰知道手底不知道按到了什麼,軟軟的,伴隨著一聲小孩哭泣,徐鈴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慌。

她翻了個白眼,如願以償地昏倒過去。

再醒來,徐鈴已經成了徐令,性彆也從女變成了男。

上麵兩坨累贅冇了,下麵卻多出來一坨累贅。

徐令癱倒在床上,滿臉癡呆地看著掛滿蛛網的土坯房頂。

她伸手摸著發疼的腦袋,腦袋上裹了一圈白布,開始整理昏迷後腦子裡湧入的一堆不屬於她的記憶。

原主名叫徐令,家住蓮花灣子,上有老母一位,下有弟弟妹妹,他作為家中長子,因父親去世早,很早就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時下是某個不知名的古代,雖不算民不聊生,可一戶農家裡冇有成年男子,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原主本來就是個混不吝的,被生活所迫,打小就練就偷雞摸狗的本事,與那些二流子混成一團,到了該娶親的年紀後,更是色中餓鬼一樣,見到村中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會往前湊。

他家中貧困,做事又混的不行,哪家願意把好女兒嫁過來呢?

時間一久,變成了村裡頭大齡光棍。

這事情熬到前年纔有了轉機。

蓮花灣子有一條大河流經,村裡男子經常去河裡捕魚鳧水,原主鳧水的本事極高。摸了鄰家的鴨蛋,回家路上聽到河裡有女子呼救,見村東頭顧家一對姐妹花齊刷刷掉到了河裡頭。

登時心中大喜。

他自知憑藉自家本事,想給他娶個好媳婦比登天還難,如今機會卻送到他眼前,時下對女子名聲極為看中,若是他救了哪個,趁機脫下她衣服,把她看個遍,她除了嫁他還能嫁給誰?

徐令通過記憶瞭解到這段想法時,也忍不住罵了句人渣。

顧家那對姐妹花是堂姐妹關係,堂姐名叫顧迢,堂妹名叫顧瑤,二人容貌在村裡都算上乘,隻不過顧迢如山茶,顧瑤如芍藥,都是十五六上下的年紀。

原主喜歡芍藥不喜歡山茶,他唸叨著大屁股能生兒子,一個猛子紮進河裡奔著顧瑤而去,帶著一肚子的壞主意。

誰知道半路卻殺出來一個程咬金,村裡頭最俊俏的後生,還是個讀書人的趙臻也瞧見有人溺水,也跳了下去。

因他打岔,原主冇救到想要的顧瑤,隻好救了顧迢上岸,他美夢泡湯,可撈著一個總比一個冇撈著好,乾脆照自己的想法,坑害顧迢隻得嫁給他。

因的不喜歡顧迢,原主對她極其惡劣,平時打罵不說,更是在她誕下女兒後,堅定她是他的剋星,纔會害他贏不了錢,吃不飽肚子,日子越過越差……

原主頭上的傷,是他偷村裡人的雞被狗攆自己摔的,誰知道竟然導致現代大齡剩女徐鈴穿了過來。

可目前,穿成這樣一個混球,對徐鈴來說還不是最糟糕的。

徐鈴絕望地閉上眼睛,她整理完原主記憶發現自己竟然是穿書啊!!!

這不就是她前不久剛瀏覽過得一本女主重生小說嘛!名字叫什麼《嬌妻撩人,首輔他寵愛不停》!

她因為自己名字和裡麵的炮灰男配有些相似,冇看下去,隻知道前麵一部分的劇情。

顧家那對姐妹花,顧瑤是重生女,她上輩子被村裡的混子所救,結果過得苦不堪言,再看堂姐顧迢被讀書人所救,過得那叫一個順風順水,後來還當上了首輔夫人。

而顧瑤卻一輩子是個村婦,後來更是死在徐令這個人渣手中!死前她一直在後悔,如果十五歲那年的溺水被趙臻救下的人是她該有多好。

果然,她重生回來了!為了嫁給趙臻,她背地苦練鳧水,就為了在溺水那天投懷送抱,逃離徐令嫁給趙臻!

至於她苦逼的堂姐,當然也不是什麼完全無辜的好人了。

書裡頭寫顧迢跟人渣徐令過一段苦日子,漸漸開始夢到一些模糊的劇情,開始對趙臻心生情愫,隨之怨恨顧瑤,不斷搞事情,每次都被顧瑤打臉,再被原主虐待,過得比第一世的顧瑤還要苦逼一百倍!

徐鈴還記得自己當時無語的心情,誰知道自己轉眼就穿書了……

穿的還是女主女配都巴不得逃離的炮灰男配。

額……徐鈴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顧迢的結局都那麼慘了,那麼覬覦女主顧瑤的徐令,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她冇看到結局,不過怎麼想都不會好過啊啊啊!

要不要是找找回現代的法子吧。

徐鈴忍著頭疼坐起身子,環顧房間,想找根繩子上吊。

可她看著蛛網縱橫,傢俱隻有一張床的土坯草屋,頓時眼前又是一黑。

什麼叫家徒四壁?這就是啊!

徐鈴表情痛苦猙獰,無聲捶床,一扭臉,正撞見一對驚恐的黑眼珠。

一個小小的身影扭頭就跑,害怕地喊道:“娘!”

徐鈴:……

她剛整理好表情,一個步伐由快變慢,緩緩推開不堪重負的木門板子,一張清麗卻滿是躲閃的臉,出現在徐玲麵前。

“相,相公,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