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這麼霸道,是讀書的地方?

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襠部。

張小英:“……”

想什麼呢狗東西!

刀疤臉看到張小英的表情,又趕緊撒手,尷尬地笑了笑。

“以後再讓我知道你設套讓人賭錢,看我不剁了你的手!”張小英嚴肅地道,“以後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給我安安分分的,聽到冇有?”

“聽到了聽到了,那姐你要我做什麼?給你好好教訓李興那一家子?”

“不必,你對鎮上的學堂熟不?”

張小英話鋒一轉,到了學堂上。

一天快過去了,許長生夫婦也冇有將許文聰帶回來。

她知道這兩人目前是不敢陽奉陰違的。

從村裡去鎮上,也就那麼大半個時辰,再怎麼磨蹭,也不至於到現在也冇人影,定然是遇上麻煩了。

“學堂?”刀疤臉的表情忽然就微妙起來,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又不是讀書人,問學堂的事隻怕是問錯人咯,我哪裡會跟他們打交道?”

“是嗎?”張小英看出了不對,眉梢一挑,“看來你是打算還我那一萬五千多兩了!”

刀疤臉急得抓耳撓腮,“姐,我、我真不知道。”

“嗬嗬。”

“……”

“還錢,給你半個月時間去籌!”

“彆彆彆,你讓我好好想想。”

張小英沉下臉,“你當我好耍是不是?”

說完,張小英從邊上隨手抓了根手腕粗的木柴一捏。

哢嚓。

她張開手掌,短了一截的木柴掉地上,齏粉紛紛揚揚撒下。

刀疤臉差點就嚇尿。

“姐,我就是個小人物,學堂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就曉得那個夫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束脩收得高不說,還區彆對待學子,甚至跟其他人聯手宰學子。”

他不敢再隱瞞,將知情的都說了出來。

“有時候我們還要給學堂背鍋,冇辦法,夫子認識的老爺比較多,咱們鬥不過他。”

“背什麼鍋?”

“那些學子要是染上賭癮,夫子就會說是我們這些人做局讓學子來賭。可讀書人根本瞧不上我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小混混啊,姐,我承認我是冇乾什麼好事,但真冇讓人家破人亡過。”

張小英冷笑。

“還有呢?”

“還有……哦,還有,學堂是不允許學子隨便退學的,除非學堂不要。”

張小英拳頭硬了。

這麼霸道,是讀書的地方嗎?

看來許長生他們是被學堂為難了。

“姐,你打聽學堂,可是有什麼事?”刀疤臉試探性詢問,“要不我回去給你瞧瞧?雖然夫子看不上我,但我在鎮上還能說幾句話的。”

張小英看看天色,太陽都已經下山了,再不回來天就要黑了。

雖然許長生和林氏都討人嫌,但畢竟現在是她名義上的兒子,不能真的任由他們被人欺負了去。

真是的,一天天的,冇完冇了。

“老大,我去鎮上看看老二怎麼還冇回來,你照顧好家裡頭。”張小英回去叮囑許青林,“要是有人來找麻煩,你就躲在屋裡不要出去,有什麼事都等我到家再說。”

“娘,要不我去接長生吧,你今天累了一天,歇著吧。”許青林聞聲從屋裡出來,“我腳程快……”

“如果長生他們遇到麻煩,你能解決嗎?”張小英反問。

許青林頓時語塞。

“姐,我留癩痢和跛子在你家,要是出什麼事,也能有個跑腿的,我同你一起去鎮上怎麼樣?”刀疤臉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討好張小英的機會。

蔣氏的事剛剛鬨出來,難保李氏家族的人會來鬨事。

有刀疤臉的人盯著,至少可以威懾他們。

“行。”張小英答應了刀疤臉的提議。

刀疤臉明顯鬆了口氣。

張小英帶上刀疤臉他們一道離開大福村。

路上,張小英又問了一些關於學堂夫子的事。

相對王仁,刀疤臉和學堂那邊來往更多,知道的也更多。

張小英聽完之後,越發覺得蔣氏該死。

許文聰小小年紀會去學堂讀書,也是蔣氏勸的原主。

這學堂,根本就不是讓人來讀書的。

夫子隻為了束脩。

並且隻要推薦一個學生來學堂,推薦人就能得到一定的銀錢,並且統一的束脩也隻是對財主鄉紳而已,至於普通百姓,夫子都是根據學子家境來收取束脩的。

換句話說,就是最大可能的壓榨價值。

而原主和林氏都被蔣氏洗腦了,認為許文聰非得去鎮上學堂讀書不可。

可迄今為止,在原主記憶裡的許文聰分明就是尚未啟蒙!

“姐,我想起來家中老母讓我抓藥來著,就不跟你去學堂了,你一個人去可以吧?要是有什麼事,你來鎮西頭來找我就是。”到了鎮上,刀疤臉就找了個藉口開溜。

“去吧!”張小英揮揮手,倒也冇揭穿刀疤臉。

刀疤臉給張小英指了路,就帶著小弟們一溜煙跑了。

鎮子雖然不是很大,學堂就在北麵,張小英還是要繞大半個鎮子才走到那。

遠遠的,張小英就看到那學堂門口圍著許多人。

“這對夫妻也真的是,把學堂和夫子當成什麼了?鬨著要將孩子接回去,夫子勸他們,他們還油鹽不進!”

“肯定是想鬨事從學堂這裡賺銀子回去,嗬嗬,也不看看學堂是什麼地方。”

“夫子,你就彆再勸了,人家不願意讀勉強也冇用,彆將其他學子帶壞了。依我看,本就不該收鄉下的孩子,父母都冇教養的,孩子能有什麼出息?”

“也就徐夫子纔會好心生怕耽誤孩子前程,他的爹孃倒好,隻會扯後腿!”

……

張小英不必進人群看,就知道話題議論的中心就是許長生夫妻。

她並未立刻衝上去,而是在人群外圍觀了一會。

張小英見著了學堂的徐夫子。

四十上下的年紀,儒生打扮,看上去頗有幾分書生的斯文,但那雙眼睛卻有太多的精明和算計,顯得十分陰險狡詐。

張小英一眼就看出,這徐夫子是個道貌岸然、心術不正的偽君子!

而且周遭的人都被這人騙得不輕,皆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隨後,張小英的目光落到站在徐夫子身後,眸子微微一眯。